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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焕,如果那时,我选择留在你的身边,接过你的花束,或者给你一个拥抱。”他将额头靠了上来,睫毛间有泪水滚落,“你会不会成为一个幸福的小孩。”
    我看着他,仿佛气息能够隔着冰冷的玻璃相互依偎。
    “幸福啊……”我没有听清自己的声音,“在我十二岁那年,已经有一位天使,为我带来了一生的幸福。”
    那天,落叶其实没有落在我身上。
    它落在了我心里。
    这一落,就是六年。
    第92章 他们的永远
    面包烘烤过头的焦糊味、海浪以及磨坊齿轮的嘎吱声粉碎了一个本该美好的梦境。
    江彧从一堆报纸与空酒瓶中苏醒过来,手肘下还压着一枚金色怀表。
    肩上只盖了条薄毛毯,宿醉引发的眩晕彻底击垮了判断力。
    他觉得自己可能患上了硫胺素缺乏的后遗症。
    小小的阁楼,一盏忽明忽暗的灯泡,还有满地的颜料、画笔。
    敞开的天窗透进阵阵冷风。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回忆起自己到底在哪儿——这是博朗的一位亲戚所经营的面包坊,这段时间迫于经济压力,他不得不借住于此。
    工厂被查封以后,博朗和迪亚戈一同搬去了伊比利亚半岛定居,江彧曾经委婉地表示过对迪亚戈的好奇,不过,博朗并不在意自己黑手党男友以前的故事,这就让江彧不好意思开口,向迪亚戈询问他和联邦的关系。
    毕竟这里是19区,每个人都有秘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这对新婚燕尔目前还在美洲,正在计划一趟热气球旅行。
    游乐园事件以极为理想的方式谢幕,朱鹮科技受到了应有的处罚,它的非法所得将无一例外遭到没收。相关人员正在被追责及起诉。
    那些收受贿赂的机关高层也因此官司缠身。
    考虑到案情复杂的程度,江彧不得不只身一人周旋于警方、记者以及新任统治者之间,与出租屋的合约也在某个宿醉的早晨到期。
    他无处可去,财路受阻,只能通过久屋律师的人脉联系上了远在海外的雇主。
    现在,前网络专员直接为那些绅士提供画作。
    “……又是这样。”江彧将毛毯扔到沙发上,看了眼地上的瓶罐,一边咳嗽一边展开报纸,“这些没事干的收购商就不能在离开前收拾一下他们带来的垃圾吗?”
    【19区孤儿院实为人体实验场,将开发中的药物注入无人领养的儿童体内,尸骨封存于水泥墙近十年。】
    只看了那段令人头疼的内容一眼,江彧就烦躁地把脸埋进臂弯。
    都是几年前的废报纸。
    上面无一例外地刊登了朱鹮科技被公开的罪行,还有新任总督上任时的发言致辞。
    一切看起来都回归正轨。
    FSA前几年也向江彧抛出过橄榄枝,希望聘请他回来重新接手都民灿的岗位——顺带一提,他们没能逮住这只狡猾的狐狸,都民灿只花了几分钟就从严加看管的押送车内脱逃,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这家伙为什么效忠朱鹮科技。他们只能提供一条信息。
    都民灿,曾经也是冬堡孤儿院的一员。
    听到这里,江彧识相地推脱了他们的邀请。
    他不认为自己还有过去那种精力。他的忠诚也早已枯萎。
    当倍受酒精摧残的可怜人扶着剧痛的脑袋,翻开书桌旁的一本日历,他惊讶地发现笔迹似乎停留在红色圆圈的前一天。
    昨晚他干了什么?
    喝了楼下买来的啤酒。
    与油画收购商彻夜谈生意。
    然后呢?
    然后他就断片了,直到现在——
    二十六号。
    他特意在这里着重标记。
    这个日子对江彧来说意义非凡,即使喝得意识全无他也不会忘记。
    不过,今天是二十六号吗?
    江彧不敢置信地晃晃脑袋,他感觉宿醉产生的倦怠正被肾脏快速分解。
    他现在非常需要确认信息的真伪。
    “康德先生,早上好——我想问的是,今天几号了?”
    阁楼台阶下忙碌的房东回答了他。
    “二十六号。”老人扫着地上的灰尘,答道,“真奇怪。你怎么会起得这么早?”
    江彧连忙抓过手边的座钟,确认指针位置。拜不良作息所赐,他预感自己即将面临一场迟到的约会。
    再也没有心情回答老人的问题,他二话不说,迅速进入洗手间,寻找能躲过这场灭顶之灾的办法。
    等年轻人将怀表放入贴身口袋,穿戴整齐下了楼,热心肠的房东先生已经将早餐准备得差不多了。
    他隔着楼板都能闻到罗宋汤的香气。
    “早安,康德先生。”江彧随手拿起一片涂了黄油的面包,叼在嘴里,“我现在得出门一趟。也许不会回来了。”
    老人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这么着急,不是请了假吗?”
    “我要去接我爱人。”江彧匆忙地换上鞋袜,拎好事先准备的提箱,直奔门口,“我担心时间来不及——对了,门口的花店是不是刚进了一批货?”
    江彧没有得到老人的回答。
    因为他夺门而出,险些撞上推着花车的女孩。
    一个英俊又有风度的男人总能为自己赢得一捧艳红似火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