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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辆满载儿童的小火车准备驶过铁轨。裘世焕不在意地咬了一口热狗,无视司机焦急的鸣笛声,若无其事地从铁轨上走过。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客人,司机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火车时速不快,一人一车有惊无险地擦了过去。
    “这个好好吃。”裘世焕看着手里的热狗,眼睛发亮,“下次要推荐给大叔。”
    抵达大溶洞入口的观光区域,裘世焕刚好啃掉热狗的最后一块。
    接着,他吃起了造型诡异的冰激凌。
    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发现,都是些小时候就玩腻的游乐设备,裘世焕懒得看上一眼。可冰激凌融化的速度开始加快,他不得不在它化掉之前想办法结束一切。
    继续向前。
    灯光下的钟乳石形成千奇百怪的形态,有时是冰瀑,有时呈倒吊的空中走廊。
    通过木制栈道,大量石笋向着散发幽光的天然湖聚集。
    水面倒映着根根尖锥,漾起了暗蓝的波光。
    “大哥哥。”在裘世焕跟前,趴在母亲怀里的小女孩终于啃够了手指。她无比期待地望着他,“冰激凌在哪里可以买到啊?”
    裘世焕默不作声,像在发泄对问题与提问者的不满。他当着小女孩的面,一口咬碎手里的甜筒,吃得一干二净。
    小女孩眼圈泛红。
    裘世焕满不在乎地拍掉手上的碎屑。
    他刚想挤开碍事的人群,结束毫无意义的溶洞穿行。一种熟悉又异样的感觉引起了他的关注。
    少年敏锐地抬起头,越过缓慢的人潮,越过不知危险逼近的一颗又一颗头颅——
    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一个完全静态,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人影。
    这个邪祟的家伙他再熟悉不过了。
    卫衣兜帽下,藏着一双毒蛇般扭曲嫉恨的蓝眸。他从父母的基因中夺取了欧式五官与纯黑的发色,这家伙穿得也很简单,卫衣,长裤。
    手藏在衣兜里,裘世焕一眼就看出来对方在哪些位置藏了武器。
    “你好啊,冒牌货。”阿方索拉下兜帽,他笑着得无比真诚,“和你分别的每一天都让我无比煎熬。拜你所赐,我被老东西禁止与女人接触了。”
    他张开双臂,想要热情地拥抱某人。
    “真是恭喜你了,哥。”裘世焕惊喜地推开眼前的路人,走上前去,袖口暗藏的小刀顺势滑到了掌心,“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要听——因为我急着去赴一场爱的约会。”
    他们即将像兄弟一样拥抱。
    即将杀死对方。
    江彧这边出现了一些状况。
    进入上匝道,并入主道的这段路程,他通过后视镜观察到了问题所在。
    有一辆车正在跟踪他们——车距始终保持在安全距离,没有超车,也没有闪灯。在高速行驶的车流当中,特意放缓速度的江彧与同样减速的对方默契得过了头。
    他很快向鸸鹋阐述了自己的猜测。
    后者盯着后视镜看了一会儿,不介意地挥挥手,示意他继续往前。
    “我怀疑后面的家伙可能和都民灿有关,或者就是他本人。”江彧深吸了一口气,“这家伙恐怕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他试图控制世焕。如果发现我有任何异常行动,他都会出面阻止。”
    “余三海跟我说过。”鸸鹋无所谓地抽起了烟盒里最后一支,她跷起一条长腿,高帮靴踏得车身一震,“你的老师,他的朋友……”她咬着烟,抬手挡住差点熄灭的火苗,“你们之间确实有一段无聊的往事,当然,这家伙最后背叛了你们。故事就是这样,对吧。”
    “尽管我想说,他是个人渣,可他确实不好对付。”江彧警惕着后方来车,“都民灿是个罕见的战术天才,我不知道他在东南亚学到了多少杀人技巧,也不清楚欧洲旅行回来以后他又掌握了多少。总之,我没办法和他对抗。鸸鹋,你得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他有多强都不是问题。”鸸鹋慢悠悠地说,“关键在于,在俱乐部的事上,他占了几成?”
    “不会比金佑喆少。”江彧深呼吸,“还记得‘荞麦’吗?用来控制那些不服软的女孩的合成品,它已经在联邦境内泛滥了,连未成年的孩子都可能接触到。而都民灿和这玩意的流通密不可分,甚至还对它进行过研究。”
    “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鸸鹋。”他用食指敲打着方向盘皮套,“都民灿对我注射过改良后的‘荞麦’。因为在南美洲,这是一种合法的精神类药物。但就是因为那一次,我的人生全毁了。”
    鸸鹋烦躁地折断烟蒂。
    “这是你自己的事。现在,开车。”
    江彧肩膀一缩。
    还不等他有所行动,自始至终都保持匀速的跟踪者骤然提高马力,以一种虎鲸般的恐怖姿态压近。
    短短几秒,车头的圆灯差点与他们的车尾相撞。
    江彧刚想提速,不料后车引擎加速增压,将瞬间时速拉至完全无法想象的高度,直接从右后方赶超上来。
    “鸸鹋,抓稳!”
    江彧被后车的突然之举惊得头皮发麻。
    两车错身而过的一刹那,他隐约瞥见对方缓缓降下了驾驶座车窗。
    驾驶座上的男人似乎并不介意命丧当场的可能。他向来是个追求刺激,并以死亡为乐的亡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