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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种烦人又弱小的生物并没有什么威胁性。
不经意间,就又被它舔了脸颊。
“大叔带了画架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要不要打发一下时间?”
江彧看着他用食指逗弄小羊,只好俯下身去,一把搬出了防水包里的画具。
甫一抬眼,外衫已然褪下肩头,完美又性感的男性身躯一览无遗。
当对艺术的向往与灵感演化为情欲,这具肌肉分明,锻炼到挑不出一丝缺陷的身体,便不再掩饰那种攻击性。
同性之间的欣赏总是这样,直白而忠于欲望。
想着想着,江彧惊讶地发现,他的男孩似乎越来越蛊惑人心了。
那颗鲜红欲滴的禁果依旧高悬在枝头,伸手可得。
一次触碰可能换来一场旖旎的梦境,一次吸吮可能带来无上的满足。
当沾染颜料的画笔勾勒出腹肌鲜明的轮廓。江彧伸出手,按向那团尚未干涸的肉色颜料。
画上的人影微微颤抖,阴影又一次朝着别的方向伸展。
吻痕像生出了一株蔷薇,沿着脖筋一路生长,在锁骨与胸膛绽放,在肋部结出一个艳红的花苞。他忍不住抚上那株乱颤的花枝,大肆盛放的蓓蕾快要抵达哆嗦的腿肚。
指腹下,连同血管也颤栗不止。
江彧再也无法抵挡脑内汹涌的热浪。
他丢开画笔,按住了还没来得及调色的,少年腰上的一朵淤青。
那张画作黏答答的。
画框被一只大汗淋漓的手抓住,五指上的戒指亮得有些吓人。支角忽然剧烈摇晃起来。
颜料未干的油画用了很多手法来模糊暗部的轮廓,构成一种不定的虚实。
少年端坐在画布中央。直光在他的脸颊、肩膀与足尖形成近乎炙热的明暗对比,仿佛陋室透入的一缕晨光。
背景的色块由灰色构成,还没有经过什么细致处理,仅仅勾勒出一些模糊的几何形状。
新一轮的浪潮打乱了思绪。
在一道又一道狂浪打来的时刻,徒劳乱抓的手指不慎挤到一管印度红。
似乎是在找寻支点,找寻一切能攀附的东西,手指在地上胡乱抓抹。
掌心溅起汗水,溅起那团暗红的颜料,就连指甲都沾染上蔷薇花的色泽。
手的主人好像正在承受难以想象的冲击,青色的血管在皮下明显浮出。
可手指能抓住什么东西呢?摇摇欲坠的画框?还是——
一瞬间,意识被什么东西剥夺得干干净净。
随着一阵低低的呼痛,颤抖的指尖无意识抓向画布。它的主人身体绷直,一下子捏紧了画框边缘。
而下一秒来临时,手指又无力地跌落下来,却恰好在画中少年的唇角留下一抹痕迹,红得触目惊心。
第77章
苏醒是一场拷问,是一场噩梦。
江彧强迫自己从温存感之间抽离,他看着满地颜料,看着熟睡的小羊脑袋上一坨干颜料,又看了看趴伏在身边意识朦胧的少年,这才扶着脑袋伸了个懒腰。
趁着对方熟睡,江彧用手指仔细检查了一下裘世焕的身体状况。
或许是准备工作充足的缘故,连日不断的亲密举动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睡吧。”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听不听得见,江彧拍拍少年的脑袋,“我去洗漱了,顺便弄点吃的。”
天一放亮,江彧就在河边架好了一口汤锅,准备煮制咖喱。小羊几乎在帐篷拉开的一刻便醒了,它从裘世焕的胳膊下艰难地爬出来,一边吧唧嘴一边跟着江彧。
见它咬着衣角讨要食物的模样,江彧忍不住递给它一根胡萝卜。
小羊急得眼睛都直了,掀起嘴唇开始狼吞虎咽。
江彧将切好的胡萝卜装进篮子,放到地上供小羊取食。而他自己则转身盯着汤锅,等待熬煮出一锅浓稠的咖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彧觉得时候差不多便压上了锅盖。
裘世焕也从帐篷里爬出来。
“早上好,大叔。”
“嗯?”江彧坐在河边回头看他,“早上好啊,昨晚睡得怎么样?”
“大叔还说呢……”裘世焕懒懒地走向洗漱区域,边走边嗔怪,“要不是我平时有健身的习惯,今天都不一定能坐起来。”
江彧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洗漱完毕以后,两个人又忍不住在野餐垫上拥抱与接吻。等肉体的火花又一次迸射开来时,裘世焕立马起身,在江彧耳边恶作剧般地说要带着小羊去森林玩耍。
无可奈何的江彧只能放开双臂,躺在野餐垫上任由小朋友离开。
很快,煮烂的土豆开始翻滚,牛腩几乎紧缩到一块。
一旦掀开锅盖,浓稠的汤汁混着洋葱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阵平日里不可多得的气息在林子里逐渐弥漫,江彧开始装盘的时候,小朋友也牵着小羊羔回到了野营地。
但这次,他带回来的不只是小羊。
还有三只被揪住耳朵,力图通过蹬踹来逃脱桎梏的灰兔子。
“大叔,我在书上看到过,听说大叔的文化圈那边,有很好吃的方法烹饪兔子。可以加餐吗?”裘世焕笑着举起兔子,抬手指了指背后的森林,“我挑了很久呢。不管是脑袋大小还是体型,都是跑得也很慢,看起来味道很好的胖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