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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大叔,说真的,你家真的好脏啊。”袭击者踢开地上的空酒瓶,丝毫不顾忌他人感受,“卧室是不是在这个方向?唔唔,好多烟头。洗手间的衣服也没洗呢。这样吧,我们就去卧室谈话吧?我想坐在床上!”
江彧的肚子撞到桌角,疼痛让他的大脑清醒,让他体力不支地反抗着。
可这无济于事,他像一只快要被咬断喉咙的羚羊,被血腥的捕猎者一把拖向巢穴。
推开卧室的门以后,对方随手将他弃置在角落。
闯入者自说自话来到未完成的画作前,依次掀开了上边盖着的白布。
借着窗帘滤进来的朦胧光线,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孩子,这个精神异常的少年浑身上下性感到了极点。
少年的头发是浅淡的白金色,五官带着典型的欧罗巴特征,而眼睛呈现漂亮的靛蓝。
只是他的身体并不如想象一般纤细,紧身衣隐隐透出强而有力的肢体美。
少年的体脂率可能接近个位数。那身短款的皮衣外套,以及时尚前卫的金属造型根本遮不住扑面而来的野性。
那是一个只要一眼,就能让人一点也移不开视线的少年。
肌肤白皙的少年端详着他的画作,笑着评价。
“都是些垃圾啊。大叔,是不是你这样上了年纪的人,都需要抽抽烟啊,喝喝酒啊,才能找回一点感觉?我很好奇,这种东西在把你的身体搞得百孔千疮以前,真的能带给你什么所谓的‘灵感’吗?”
少年背着手昂首阔步,轻巧得仿佛置身自己家中。
江彧不敢吭声,只能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趁着对方背过身,又去品鉴另一幅画作的间隙。江彧愤然起身,一把抓起床头的烟灰缸,不顾大幅度动作可能撕裂创口的风险,朝着那道身影就狠掷过去。
抛物线在半空就被截住了。
少年甚至没有回头。
“大叔,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
对方没有生气。
语气淡淡的,好像事态发展完全在意料之内。
少年满不在乎地把玩起脏兮兮的烟灰缸。
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往江彧的方向转过头,脸上依旧是懒散的笑意。
但这一次,少年似乎有所图谋地拎起烟灰缸,球鞋踏着欢快而恐怖的节奏。
江彧挣扎着想要起身躲避,只要稍许动作,鼻血就会流得前仆后继。
在江彧因刺痛恍神的间隙,少年眼疾手快踩住他的裤脚管。
身体栽进地毯里,以面朝下的姿势。
江彧忍不住痛叫一声,他只感觉脑袋越发疼痛,几番撑起身体却怎么也无能为力。
侮辱性的话语全都卡在嗓子眼。
靛蓝色的眼眸温和地俯视下来。
“大叔。为什么要跑?我们聊得不开心吗?”少年从后方抓起他的头发,手指用劲极大,差点扯断发根,“放轻松,我知道你现在很想逃跑。可你能跑到哪儿去?出了这个门,你就小命不保了。”
受害者被迫仰起头,两人的眼神一交错,仿若能在沉默中激起一簇电火花。
少年先是笑了。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大叔不是最喜欢我的脸了吗?……啊,忘了忘了。我还有工作要做,首先,来学点规矩吧?”
少年自说自话笑了起来,很快就对折磨他人的头皮丧失了兴趣。
手指稍许一松,下移,瞬间捏住了江彧的下巴。
“首先呢,要学会服从。大叔,我手下没轻没重的,你可得好好忍着哦?”少年随手拢起一把烟,使劲朝江彧喉咙深处塞去,“这样感觉就对了呢?让我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办。”
他在做什么?这个小混蛋到底在说什么?
江彧眼睛都瞪圆了,他在对方的钳制下剧烈挣扎,咽喉拼命排异,却始终无法摆脱这股不由分说的手劲。
“等你的嘴变得安静了。工作才能继续开展。”
少年撒开手,耐着性子等待江彧将嘴里的东西吐干净。
随后一把捞起对方虚弱的胳膊,往床上狠狠砸去。
还不等江彧做出反应,少年就翻身而上,直接骑到他肚子上。
施暴者顺手抄起烟灰缸,瞳孔猛地收缩。
仿佛一找准位置,就等不及砸向江彧的额头。
这小子没下死手,江彧在挨第二下的时候总算反应过来了。凭对方先前的表现,可能第一下就直接取人性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想干什么?
江彧闷哼着试图推开身上的力道,却没想到那少年浑身硬实得跟铁块一样,死活也搬不开。
等他被揍得头破血流,眼睛在一片血红中模糊不清,少年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放心啦,我可没有击中要害。不过大叔,你额头这边的皮肤,可能需要缝针了。”少年的手指在伤口边缘划过,就好像根本不在意他鲜血淋漓的脑门,慢慢地、带着一种诡异而残忍的好奇心,撕开了一块藕断丝连的皮肤,“——嗯,我还挺擅长的,应该不会留下伤疤。”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江彧咬了一嘴的血,死死瞪着身上的少年。
他痛苦地吐掉嘴里的烟头,苦味与羞辱感在舌根蔓延,鼻血淌到嘴里的滋味也十分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