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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一紧,猛地扭头,差点叫出来,被对方平静注视了片刻,她鬼使神差似的忍耐住,捂着嘴没发出一点动静。
轮椅朝她不疾不徐过来,男人尔雅地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观音像在灯下摇晃着:“我给她拍。”
秦眠在他面前难以呼吸,顺从地把沈禾柠手机交给他。
他对着那只不知疲倦变动表情的小狐狸,耐心按下拍照键,一张一张,像是不打算停止。
秦眠在旁边看着,气也不敢喘得太大,沈禾柠忽然又在展板后面说:“眠眠,刚才索吻的角度不够好,你再帮我重拍几张——”
她的脸颊又更紧地贴在展板上,鼻尖嘴唇下巴从空洞间略微探出,皮肤白瓷一样,嘴唇莹润,红得充血。
薄时予盯了几秒,把手机放下,低声说:“秦小姐,麻烦你转过身。”
秦眠得到命令,反射性地赶紧转过去,仍然死死捂着嘴,紧张地想跺脚。
她听见轮椅声离开她身边,在向那块狐狸展板靠近。
商场的音乐声一直很清晰。
沈禾柠在展板后面闭着眼,迟迟没等到秦眠的回应。
她嘴唇还轻轻鼓着,做出最能引诱到薄时予的姿势,忍不住挑开眼帘,想透过那层并不清楚的纱网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睁眼的一瞬,她隐约看见男人漆黑的瞳仁。
像是幻觉,太不切实际的臆想。
沈禾柠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耳中骤然躁动的嗡响起来,她本能地想张口说一句话。
展板外面,近在咫尺的地方,就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苗苗,是我。”
沈禾柠完全怔住,一时间忘记自己要怎么做,还保持着拍照那时的动作,却难以自抑的,从混乱跳动的心脏处升腾起滚烫血流。
她想叫“哥”,想问他怎么会来,想知道,他这样在向她表明身份一样的四个字,到底是代表什么。
下一秒,她所有思考停摆。
男人的唇直接覆盖上来,咬在她为了索吻而嘟起的,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全世界在这一刻疯狂轰鸣。
商场无人的下午,沈禾柠躲在一只狐狸的背后,只露出两瓣红唇,被薄时予吮吻厮磨,炙烫舌尖抵开她失神闭合的牙关,肆意占据里面的潮热和甜软。
第25章 25. 就是欠教训
沈禾柠虽然嘴上一直念着要深吻, 但并没有具体的概念。
她对接吻的所有经验,都来自于那个醉酒晚上记忆模糊的单方面强吻,还有急诊室里薄时予唇贴唇的浅尝辄止。
她在电影和小说里看过, 听舍友激动描述过,可在今天之前, 从来没想过真正的唇舌纠缠是这样……
把人最温柔地包裹住,又燎原一样地尽情烧毁。
沈禾柠看不到薄时予, 眼前是一片被挡住的昏黑, 像是戴着一张面具, 只有嘴唇露在外面, 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被他无止尽地侵袭研磨。
她恍惚记得唇上原本是干燥的,有一些凉, 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后, 就铺天盖地被湿润和灼烈占满,唇肉的敏感神经不断挑高放大,每一寸被他碾过的纹理都在叫嚣着升温,牵引全身血液向那里激涌。
舌尖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的,被他掌控。
沈禾柠脑中完全空白,意识里跳着焰火或者星河似的亮光,心震动到酥麻得没了知觉, 一切都被双唇上将要融化的触感填满。
她想抱住他,伸手只碰到一层冰冷的立牌, 眼尾忍不住沁出了急切的湿意, 却比不过嘴唇上流淌的岩浆。
沈禾柠遵循本能地去回应他,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的鼻息在断点了,缺氧到开始轻微的晕眩。
薄时予忽然退开少许, 同样潮湿磨红的唇略微开合,沉哑说:“苗苗,呼吸。”
沈禾柠像是终于找回一点理智,听话地努力喘着,解救自己随时快爆炸的胸口,嘴边凌乱的水痕跟着她的起伏闪出细小光芒。
是熟透的石榴初次被人揉破捏碎,溢着糜艳醇甜的果汁。
薄时予垂眼看着,手背在轮椅扶手上隆起青筋。
这个狐狸立牌同样也是他的面具。
在她面前,藏匿他骨子里渐渐脱离控制的……沸腾且偏激的贪欲。
沈禾柠说不出话,拼命索求着氧气,刚晃了晃神,男人就沉默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再次压迫下去,比之前更甚更难以收敛,不由分说地掠取攻占。
她只来得及很轻地“唔”了一下,就如同失了声。
想站起来,想出去面对面看他的表情,有没有为她真正的失控过一秒,想马上把这块多余的立牌推倒拿走。
但沈禾柠全身的力气都随着交缠的吻流失,她自己知道,手脚软绵得可能碰碰就要散架了。
手机铃声混在商场的背景音乐里,已经响得要自动挂断,一直老实转过身的秦眠都没憋住往这边扭头看过来。
薄时予的手扣到右腿膝盖上,无度地往里按紧,用残腿的疼痛来制止自己。
他移开唇,晦暗地盯了沈禾柠片刻,目光才落到手机屏上。
是他的在响,圣安医院急诊,突发情况,刚送来的重伤病人,要尽快进手术室,耽误不了。
而薄时予的电话刚挂断,沈禾柠的手机也在他这里震动起来,看标注是古典舞系的辅导员。
薄时予很清楚,他应该去这块立牌后面,当面把手机交给沈禾柠,让她自己接,然而一旦没了这一层阻碍,他现在的神情,状态,在她眼里就会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