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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什么死,”灯光渐次往这边亮起来,谢玄州走近了盯着沈禾柠,见她小动物一样赖着薄时予,拧眉道,“说了我带你去庆功,受伤了我肯定也管你,走,别麻烦小叔,我跟你去医院,要是没地儿住,我空房子多了,你随便挑,我还能经常去陪你。”
    说着谢玄州上前,握住沈禾柠的小臂,还朝薄时予低了低头:“小叔,这小丫头年纪太小,不省心,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让我领走就行。”
    他手腕上明晃晃套着那根发绳,五指抓紧沈禾柠只有一层薄纱的手臂。
    薄时予勾翘的黑瞳透不进光,他低短地笑了下,淡色唇上看不出弧度,被沈禾柠蹭乱的白衬衫和拐杖没能减少半分威势,反而填上某种残缺极端的迷惑力。
    他左手抬起,覆在沈禾柠微凉的后颈上,将她向里一勾。
    女孩子幼猫似的被他掌控在手里。
    “那倒不必,”薄时予波澜不惊,“谁是医生,你分不清楚,小朋友分得清。”
    沈禾柠还没来得及为薄时予的选择高兴上一秒,就被冷水浇醒,她竟然忘了她哥是做什么的,不确定自己的演技能不能蒙混过关。
    车卷着夜风开到圣安医院后,沈禾柠逮住机会,怀着希望小声问江原:“我们薄医生……应该不懂骨科吧?”
    江原诚恳回答:“他会给人开颅,头盖骨也是骨。”
    第11章 11. 太宠你了
    沈禾柠没想到会有担架出来接她,再远点还有病床车在那等着,这排面实在有点大了,她只是想伪装个能跟薄时予回家的小伤而已。
    江原在旁边给她解惑:“没办法,时哥在医院是妥妥的顶流,粉丝太多,一听说他的车过来送病人,估计都争着接你,有这待遇属于正常。”
    沈禾柠视死如归地被送进急诊室,里面几个医生护士见到薄时予,急忙起来规规矩矩站好,薄时予视线落在沈禾柠脚腕上,态度一如往常地温和:“辛苦你们,给她验伤。”
    下一刻沈禾柠就被一群白大褂包围。
    沈禾柠在来的路上为了能装得像点,偷偷捏过脚腕,狠心下了力气,虽然不至于真受伤,但多少也有点肿了,只是肯定逃不过这些专业医生的眼睛。
    她抓着床单,七八个应急计划徘徊不定的时候,急诊室虚掩的门猝然被推开。
    高挑男人拎着西装走进来,姿态散淡,还没等开口对医生说什么病情,眼神先被轮椅上的人勾了过去,继而失笑:“呦,时予,你这种身价的怎么也要值夜班了,圣安医院还真是大手笔。”
    他说完又转向病床上要被围攻的沈禾柠,怔了一下,微妙地收敛了笑意:“妹妹也在,几年不见还真是长大了,差点没认出来,你们俩这是破镜重圆了?”
    沈禾柠认识他,邵家的独子邵延,跟薄时予同龄,算得上真正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家世相当,一直联系紧密。
    邵延十来岁就开始换女友,做朋友没得说,但感情上薄情寡义,还天生招人,薄时予向来严禁他靠近她。
    邵延那时候还笑:“你妹控程度疯魔了吧,我还不至于招惹一个小姑娘。”
    现在再见,邵延端得还是那副风流调调,薄时予浅淡抬了抬眸,截断他意味深长打量沈禾柠的眼神。
    邵延多年来深知眼前这位的死穴,其他都好谈,至少表面维持个温雅端方没什么问题,但一旦涉及到沈禾柠,惹了没准儿会死。
    “附近药店都关了,我来给家里的小女朋友取点药,没想到能见着你们,纯属意外,绝对不是闻风过来探什么的。”
    他懒洋洋解释完,又朝急诊室外示意,跟薄时予说:“我看江原领着个女的在外头,估计等你发落吧,那女的快哭死了,嚎着要给咱妹道歉。”
    薄时予直视他,指尖在轮椅扶手上不急不缓地点了两下:“那你就把人叫进来。”
    邵延被他气笑,平时在外面谁见了他不得低低头,只有薄时予不把他当人,跟沈禾柠分开四年多了也毫无进益,只因为他叫了声“咱妹”,就当着这么多人面命令他。
    邵延认输地转身出去,让江原把许棠领过来。
    几个医护很有眼力见,趁现在没有其他患者,安静退到一边,暂时放过沈禾柠。
    许棠又惊又怕,哭得身上快没了骨头,一进门就娇弱无力地倒了下去,还目标明确朝着薄时予倒。
    她年纪也不大,能混进圈里肯定颜值过关,现在梨花带雨的,邵延看了都有点怜悯。
    沈禾柠盯着,长睫垂下去掩住眼里的怒意,要是现在薄时予没在,她马上跳下床就去抽许棠两巴掌,敢算计她的她从来不会手软,哪怕不计后果,不管得失,她也会计较到底。
    但哥哥在,她只能是最善良宽容的小可爱。
    比茶吗,谁不会。
    许棠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刚才警察已经找她问过话,接下来就要去学校取证,但到底追不追究完全是薄时予一句话的事。
    她颤巍巍去勾男人的裤管,嗓子哑得不成句:“薄先生,真不是我做的,是我那个助理擅自做主,我去那上面是想挽回,你相信我……”
    “我们,我们之前也见过几次的,我跳舞你不是还鼓过掌,”她抬着脸,角度找得极好,最惹人心软的样子,“我和你不是陌生人,我真的是被连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