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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难得一见的温润平和,深邃的眉眼间都像携了秋日细雨微风,润泽着眼中的人。
    张琳心里微微泛苦,原来他这样的人对女朋友竟然是这样的谨小慎微,她想起从前大学时的相处片段,才知道韩烨不是天生冷傲,只是没遇见让他甘心奉献的人而已。即便知道姜惜言和他的关系,张琳对着韩烨也无法做到全然平常心,更有点隐秘的念头——想在他面前和姜惜言一较高下。
    于是忘了虚耗带来的恐惧,站在衣柜前挑了十几分钟的衣服,补了个妆,娉娉婷婷下楼。
    姜惜言眼前跃一抹红,抬眼发现是张琳穿了一条红色的抹胸连衣裙,裙摆到小腿处,露出来的脚踝白皙纤细,脚趾还擦了同色的指甲油,脑海中当即冒出美艳两个字,随后被常文清惊奇的口吻唤回了神:“这个虚耗最喜欢鲜艳的颜色,你穿这么艳,不怕它待会儿跳你身上来?”
    张琳脸色变了变,稳住下楼的缓慢身形,扬着脖子说:“我平时就是这么穿的,再说有道长在,应该很快就能把它逮住,怎么会给它乱跑的机会?”
    常文清咳一声,小声跟姜惜言嘀咕:“知识分子就是嘴巴厉害啊……”
    而韩烨眼神触到张琳一身红裙,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姜惜言欣赏两眼,后来大概也懂了张琳突然盛装的原因,从包里拿东西的时候她扯了扯自己衬衣的领口,好像,她是素了一点?
    韩烨走过来轻飘飘地顺着她领口看下去,沉吟说:“你不素的。”
    姜惜言:“……”
    虚耗怕光,当然并不是阳间的自然光,常文清在观里大仙面前请了金光符咒,带了厚厚一叠,贴满了整个客厅。这会儿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客厅头顶的水晶灯灭了,有些昏暗,但仍能见到各人影子。张天尘看自己家这架势,敢情是被当成道场了,在一边坐立不安:“这个符到底有什么用啊?”
    常文清解释:“它只照阴鬼精怪,虚耗如果现身,这符就会自动亮起来。”
    “你是说这些黄纸还会发亮?”张琳问,不等常文清答,她小声加了句:“可笑。”
    悄悄看韩烨脸色,他目视前方没表态,张琳靠近了两步:“师兄,你信不信这些东西?”
    姜惜言笑:“要不,你还是回房间待着吧,等会儿抓到虚耗你再出来。”
    张琳:“不用,我看你们抓。”
    再没人说话,客厅寂静无声,夜幕正式降临了。张天尘坐在沙发一角,突然看见电视柜抽屉下面飘过一个极小的黑色影子,他草木皆兵,喊道:“那个下面是什么?!”
    姜惜言第一个冲过去,跑了两步发现小黑影迅速在地板上爬过,是只蟑螂。
    张天尘松了口气,缓过神来,觉得自己刚才的种种表现实在不稳重,拿了瓶杀虫剂就去喷蟑螂。蟑螂跑得快,一下又钻进家具的角落,张天尘把手伸进沙发下面的缝里,客厅忽然亮了。
    几十张黄符发出极亮的黄光,把处在黑夜中的客厅照如白昼,张琳吓了一跳,脚上的高跟鞋一崴,差点摔倒。半跪在地上的张天尘也一惊,与此同时,手腕处像被人用鸡毛掸子扫过,毛绒绒的,却带着股阴凉。
    “啊!什么东西!”张天尘抽回手在身上猛蹭了几下,常文清眼尖,马上说:“是虚耗来了!”
    “啊!”张琳尖叫着躲在韩烨身后,这倒不是因为想故意接近他,只是因为韩烨是在场所有人中看起来最能给人安全感那个,她本能趋势寻求保护。
    韩烨蹙眉,一手把姜惜言拦在身后。
    金光咒让虚耗无处遁形,它在沙发下面乱跑了一会儿,突然窜出来跳到窗帘上,巴掌大小的尖黑脑袋转头望了一圈客厅,嘴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还真像耗子。它身体舒展开来有一只小猫那么大,偏脚不像脚,只有一只立着,跑得却快,几下就爬到了窗帘上方,幽冷的眼睛望着众人。
    第五十七章 红印
    常文清从墙上扯了张符篆下来,口念金光咒,说了一声:“去!”黄符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直直飞到虚耗头上。虚耗厉声尖叫从窗帘上跌落,眼中怨毒,胡乱扒下符篆缩进电视柜底下,不敢轻易出来了。
    姜惜言拿了剑准备悄悄去戳它,却注意到张琳被吓哭了,躲在韩烨身后抽泣。逮这虚耗就跟逮耗子一样,它听到动静说不定就跑没影儿了,趁它还没从张家客厅搬走,这会儿是除它的大好机会,不能放过。
    姜惜言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但张琳没管,只顾着哭了。
    韩烨回头看她一眼,轻吐两个字:“闭嘴。”
    张琳脸上烧起来,还挂着泪,就这么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中委屈惊惧皆有。骂她的人是韩烨,她发不出来火,只能委屈解释:“我看到它害怕,哭两下也不行吗?”
    姜惜言无奈:“你声音越大,被虚耗听到,等会儿它就跑了,我们现在捉不了它,只有等它在你家换个地方落脚,现了踪迹才能抓了。”
    张天尘安慰地拍拍女儿的肩,张琳抹了眼泪,嘟着嘴不说话了。她穿着高跟鞋站了半天,受了惊吓,这会儿觉得心累脚累,默不作声地坐到沙发上揉着脚踝。
    韩烨跟姜惜言一起看电视柜下面的动静,只留了个劲黑的背影给她。张琳盯着他墨黑的鬓角,下面是棱角分明的下颚轮廓,好像动了动,和身边的人说了两句话,随即有浅浅的笑纹漾开。
    她这些天的一颗心上浮下沉,现在却好像有了重量,慢慢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