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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楚峭的车在前面开,林一城的车缓缓地跟在后面,一直跟到楚峭的家他才问道,“跟着我做什么?”
林一城关上车门笑道,“今天晚上的安眠曲可还没唱呢。”
“哦?”楚峭一挑眉,“原来林影帝唱的是‘安眠曲’,可还真是让我听出了‘鸡犬不宁’的味道。”
楚峭很少开玩笑,但开起玩笑来那含笑的眉眼真是挑逗的不行,看的林一城只觉得自己爱人这也好那也好就是不是自己的,实乃抓心挠肝。
楚峭开了门,林一城便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楚峭转了身就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似乎林一城想的更进一步是不可能了,因为楚峭直接开了主屋门,进屋,关门。
“喂……”尾音消失在夜空中。
林一城有些失望,垂下头,霎时灯光突然亮起,耀白的光芒刺的他忍不住眯起眼睛,转头,恍然呆愣在原地。
在他每天给楚峭弹琴的地方突然修了一个白色的圆台,灯光就是从那圆台之中发出来的,台上是一架纯白的钢琴,高座椅,有如浑然天成的艺术品,刹那展露芳华。
“不小心按了开关。”楚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周围的灯光也灭了下去。抬头,只见楚峭站在窗前安之若素。林一城看着他,突然无声地,裂开嘴笑了。
“笑什么?不要想太多,只是刚刚好买了一架。”楚峭微微别开眼。
“是是是,”林一城连连点头,“我竟然不知道楚神也会钢琴。”
“我自然什么都会。”楚峭说完转身消失在窗前,林一城笑意盈盈地看着窗前许久,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不是说明他初见成效了?
☆、第39章 影帝进了屋
Chapter 39
看着这架明显是为自己而买的钢琴,林一城心里十分欢喜,忍不住坐到钢琴前,手指翩然而起,随性而为竟然便是《病入膏肓》的曲调。
林一城一直没有放弃练习《病入膏肓》这首歌,尽管时至今日他仍然无法唱出那么完美的高低音转换,可他仍旧很喜欢这首歌。不止是因为它属于楚峭,更是因为这是他和楚峭之间的一个契机,仿佛就是因为这首歌自己才突然对楚峭情难自禁。
激烈的前奏如狂风巨浪,席卷着内心深处的疯狂,极少有歌曲前奏便如此冲突,可就是这么一首特立独行的歌曲却偏偏打动了不知多少人的心。
“回忆,曾迷惘的时光;
那时,如痴如醉的我;
仿佛,黑夜绽放的星;
期盼,银河尽头的美;
……”
楚峭站在门后心突然一沉,从林一城弹奏第一个音节时他便突然感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契合感。那曾经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与自己相同的风格,对这首歌最深的诠释。
林一城的低音唱的还不错,低低沉沉的十分适合他。楚峭从很早以前便很欣赏他的声音,那时林一城才出第一张唱片,还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
楚峭会注意到他还是因为那首《解药》,他本人很喜欢粤语歌,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年轻时的偶像,但他第一次听见有人的歌声那么好听,没有任何技巧,不经修饰,只是靠那纯纯的嗓音便打动了他。只可惜林一城并没有唱歌的感情,唱歌是最不需要虚情假意的,越是想着用感情便越是很难将情感融入歌声中。其他人,他至少还能听出他们歌声中对音乐的渴望,可在林一城的歌声中只能感受到他对待工作的认真。
那时楚峭便知道林一城很难在音乐上有什么大作为,毕竟一个不热爱音乐的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为了音乐献身娱乐圈日夜拼搏的歌手呢?乐坛不比演艺圈,有花瓶,可也有更多的真材实料,但他们至少都热爱自己的职业,而林一城不尽然。
楚峭的记性其实很好,只是他不会把自己脑细胞浪费在不感兴趣的事情上,所以他记得很多歌手的歌曲、名字以及他们的演唱风格,这其中也包括林一城,但他并不会一一记得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什么原因退出歌坛。
也正是因为楚峭的记性很好,所以几乎是在林一城弹出第一个音节时他便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不是音调而是那独特的情感和陌生的演奏方式,仿佛在某一天也曾深深的震撼过他一样那么熟悉。
“再爱一次吧,声嘶力竭也要呐喊
再爱一次吧,病入嶙峋也在挣扎
再爱一次吧,身心疲惫也想呼唤
再爱一次吧,难道病态萌生 便不似你钟爱吗?
……”
林一城高音的续航能力很差,才只唱了前半段就喊破了音,他轻咳一声没有停,而是继续间奏。这段间奏他十分熟悉,毕竟曾经有过惊心动魄紧张的满头冷汗的时候,他对这段记忆更是深刻,甚至每弹一个音节都能想起当初在楚峭的演唱会上自己弹这个音的场景。
楚峭慢慢转过身背靠着门,将全身的重量转移到背上。熟悉的音调从身后传来,他几乎想起自己在演唱会上卖力嘶吼脚踏风云的样子。可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欣赏音乐时忍不住走了神。
他想起在自己被舆论打压事业最低谷的时候林一城一次又一次的站出来为他说话,甚至傻到被媒体针对,而也是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原来那晚送自己回家的人是他。而今天又是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他也永远不会想到在自己演唱会上那个一鸣惊人为他弹奏的人是林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