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你昨天的作业呢？”
    秦然神情僵硬了一瞬，转而又恢复自然，吊儿郎当地说了句“没做。”
    姜笑点点头，表情反倒没有任何变化，而是弯起眼睛，轻声道，
    “没关系，想玩儿就玩儿吧，你也需要放松一下。”
    说完后便从书包里拿出昨晚已经备课好的课本和资料，放到桌子上，像没事人一样叫秦然过来上课。
    秦然沉默了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在姜笑继续轻声问道“是最近学习太多太累需要休息吗”的时候，眼圈儿突然红了。
    一米八大个的男孩子小声地抽着鼻子，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你，你为什么不骂我啊。”
    姜笑有些惊讶地停顿了一下语气，连忙把包里的纸巾塞到秦然手里。
    “我为什么要骂你呀？”
    秦然又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闷，“…就，不写作业。”
    姜笑愣了一下，不免失笑，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谁会喜欢写作业呀。”
    “况且，你课堂上很认真掌握的很好，一天不写作业想休息一下完全没关系的。”
    秦然听到这两句话后愣了愣，眼泪珠子挂在脸颊上要掉不掉，喃喃道，“可，可是…”
    他埋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声。
    嗓音闷闷的。
    “昨天，我班主任给我妈打电话了，说是…我成绩没救了。”
    “让我妈，尽快给我找什么职高，老师们也都放弃我，不打算教我了。”
    少年说出来这些话后，脸庞都有些涨的发红，眼泪又顺着眼眶滑下来，沾湿了衣领。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耻感和前路无望的后悔与落寞，接踵而至。
    “……”
    可是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拽了拽他的袖子。
    秦然有些无措地抬头。
    只见眼前的女孩子表情严肃，紧紧抿了抿唇后开口，“谁说的。”
    秦然：“…啊？”
    “我说，谁说你没救的。”
    姜笑再次眉头皱紧，重复道。
    “你聪明，理解能力强，反应快，学过的知识很快能举一反三，并且记忆力很棒。”
    秦然被年轻的小老师夸的脸颊都有些发红。
    “没，没，哪有像你说的…”
    姜笑把旁边书桌上的数学练习册拿过来，指了一道练习题。
    “你现在做一下。”
    秦然虽然有些懵，但还是乖乖低下头去做，不到半分钟，就说出了一个答案。
    被姜笑肯定答案正确后，眼睛有些发亮。
    “你知道，”姜笑微微弯起眼睛，指着那道题朝秦然示意道，“正常学生做这道题要多长时间吗？”
    秦然擦擦眼泪，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说：
    恭喜笑笑同学达成：收获一枚哭包小迷弟成就√
    年下其实也很香(小声)/bushi
    第120章 头发冷
    “两到三分钟，还有一些需要四到五分钟。”
    听到秦然不可置信地问“什么”，姜笑再次重复了一遍。
    秦然嘴巴微微张了张，但又没说出什么话。
    “所以，只要你这半年内用心学习，你不比任何人差。”
    姜笑顿了顿。
    “没有任何人能对你的人生下定义。”
    “只有你自己。”
    这几句话好像鼓舞到了秦然，少年的眼睛愈发明亮，脸红红的，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姜笑弯了弯眉眼，“只要你想。”
    …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秦然好像铆足了一股劲儿，对学习兴趣颇高，把游戏也暂时卸载了，也好像发现了一些学习新知识的乐趣。
    直到寒假结束，这一阶段的补课告一段落，姜笑只按照平常价格收了费，没要那多出来的三倍，但秦妈妈，还是很感谢她，临走前还请姜笑吃了一顿饭。
    在姜笑回学校的那天，一向爱睡懒觉的秦然还一大早跑过来送她，看见帮姜笑拿行李的沈矜，神情怔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自然。
    “姜笑。”
    他叫了一声。
    不知道什么原因，秦然从来不叫姜笑“老师”或者“姐姐”，而是叫全名，不过就是一个称呼的问题，姜笑也没有太在意。
    姜笑看见秦然，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啦？”
    秦然神情有些踟蹰，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巴抿紧，但耳尖红红的。
    一旁的沈矜表情不变，但是抬手就把小姑娘的帽子给她拉到了头顶上。
    被小姑娘挠痒痒似的打了一下手背，语气埋怨，
    “干嘛，都遮住视线了。”
    沈矜面不改色，“怕你头发冷。”
    姜笑：“……”
    秦然怔怔地望了望正在打闹的两人，眸光几不可查地黯了黯，最终还是给自己打气似地扯了扯唇角，再次低声叫道，“姜笑。”
    “你去学校之后，我还能微信问你题吗？”
    姜笑被逗笑，“当然没问题啊，你随时问就好。”
    秦然眸光闪烁，点了点头，又下意识抿抿唇角，发出了一个音节。
    “你…”
    最后，却又生生止住了话头。
    “再见。”
    却还没等姜笑回答，沈矜就温声道，“再见。”
    两人对视一眼，几秒后，秦然眼睛眨了眨，率先移开了目光。
    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感。
    等他回过神来时，两人早已牵手离开，看见那高大的男生好像附在小老师耳旁说了句什么，又颇为亲密地捏了捏她的耳垂，被小姑娘红着脸躲开。
    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