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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自己进来看不就好啦。”说着将邵昔归拽进门,“侬一个男人,勿要那么羞,白先生性子内敛,你就大方点嘛。”
邵昔归被姐姐一路拽着到了琴房,立在门框边看了一眼坐在琴凳上的身影,慢慢勾起嘴角。
才多久没见,自己竟然这样想他,到底是应了古人诗里写的“一日不见我心悄悄” ,他的心里荒凉寂静得已经如夜晚一般,直至见了白徽棠才破开一道口子照进来光。
“行了,我走了。”邵昔归看了一会打算离开。
邵亭月还是拽着他,“来都来了,跟人家说句话嘛。”
“不说不说,我公司还有事呢……”邵昔归摆摆手,被邵亭月照着脊梁骨打了一把,才说了实话,“我俩吵架了。”
“你怕什么嘛,夫妻吵架……”邵亭月铁了心非要两人见一面。
“什么夫妻。”邵昔归不睬她,径直走到大门口,他虽然也想白徽棠,但昨天白徽棠那样抗拒他,他心里着实也有气。
“阿姊,你将这个给了他,让他十六号晚上七点去六国饭店,陪我参加个席。”邵昔归指了指放在鞋架上的礼盒,又从蒋钰手里拿过梨膏糖递给邵亭月,“给两个小的吃吧。”
邵亭月接过纸袋,推了邵昔归一把,“缩头缩脑,侬可丢死人咯。”
“好了,我走了。”邵昔归开了门,向琴房的方向望了一眼,转身离开。
等白徽棠上完课出来,邵亭月将礼盒递给白徽棠,并说了邵昔归的打算。
“他……来过?”白徽棠疑惑,人都来了为何不愿见自己,思及此心中委屈,声音都带了些都抖。
邵亭月瞧着白徽棠一副水嫩模样,海棠花似的招人喜欢,连说话声音都不敢大了,此刻白徽棠声音一抖,邵亭月忙道,“哎呀,他忙嘛,他忙。”
“温夫人……”
邵亭月最愁参与小情人之间的事,忙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十六晚上的宴会,“我弟弟可从来不带人去的诶,你打扮得风光些,你好看他也有面子。”
“来我借你些首饰你带去。”邵亭月将人拉到卧房,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圆润的珍珠耳坠和项链,“侬没耳孔,算啦。”
邵亭月只将项链塞给他,“白先生长得俊,打扮起来怕是大上海的红玫瑰也比不过呢。”
“多谢您。”白徽棠谢过邵亭月,带着东西出了温家。
酒店
到了邵昔归交代的那天,白徽棠才打开了那个礼服盒子,里面是一件晚装旗袍,酒红色底子、上面罩一层黑色蕾丝,开叉一直开到大腿根,动起来时两条白腿在酒红色之间晃动,好不诱人。
上海虽在淮河以南,但深秋穿得如此单薄依旧会冷,好在邵亭月是个上心的,这天一早就来给白徽棠梳妆。
“阿拉昔归从没对人这么上心嘞,一大早就拨电话给我让我来帮你。”邵亭月拿起一件白色的薄水貂外套,“这个天气穿成这样出去会冷的,侬披上这个。”
“谢谢您。”白徽棠倒了杯水出来,放在邵亭月面前,“抱歉温夫人,我们才搬来,还未安置好,只能用水招待您了。”
邵亭月笑眯眯的,“那么生疏干什么,我听昔归说你比他还小呢,侬也叫我阿姊就好啦。”
白徽棠不好意思叫,这自古都是成了亲才共唤亲眷的,他和邵昔归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管人家姐姐叫阿姊……
架不住邵亭月殷殷劝说,白徽棠才小声地说了声,“谢谢阿姊。”
夜幕落下,白徽棠收拾妥当,上了邵昔归派来接他的车,车子行驶在法国梧桐的影子里,等法梧影子消失的时候,六国饭店的灯光和舞曲声显现在车子前。
白徽棠下了车,被秋风吹了个寒颤,看到蒋钰站在饭店金碧辉煌的大门边,见到他点了一下头,对门童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邵老板的人,我带他进去。”
蒋钰只将白徽棠带进门厅,“白先生您进去吧,我们少爷在里面。”
白徽棠缓步走入大厅,沪上笙箫夜,人间风月场,灯光与谈笑声相互依偎,脂粉香气与烟草气息交织缠绵,男男女女彼此碰杯、说笑,两两搂抱着翩翩起舞,他贴着墙边走,邵亭月送来的皮鞋跟太高,他走的慢吞吞,被人一把从背后抱住。
“是我。”白徽棠挣扎了几下,身后传来邵昔归的声音,他立时卸了力气,由邵昔归抱着他。
邵昔归许是喝了酒,重手重脚地紧紧抱着白徽棠,如凌霄花攀附橡树一般紧,紧得都微微哆嗦。白徽棠穿着白貂毛外套,虽未肉贴肉地相碰,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