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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谎,发现祁安的表妹有问题后,他立刻找人排查各个航班,结果就在电话转接的间隙,祁安他们的飞机起飞了。
“那就先不要管他们了,我会去其他地方养病,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只要他们敢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奚宁艰难的说完一个长句,护士立刻为他戴上呼吸机。
侦探告别了老板,感慨真是流年不利,今年怕不是他老板的本命年吧。但是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尾款已经拿到手了。
侦探给海外旅行的朋友发消息,问他在大洋彼岸过得怎么样,半年的假度完了没有。
“阿纪,你真应该歇歇了,你不知道这边的钱有多好赚,经常有阔太太请我帮忙寻狗找猫,这和躺着赚钱有什么区别。”朋友不是正经的,开始半真半假的炫耀起来。
“还是有区别的,猫猫狗狗不会和你上床。”侦探名叫纪麓,曾经是个没有警籍的半吊子警察,后来出来单干,借着攒下的人脉和还说得过去的能力,倒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朋友被他打败,投降道,“什么床不床的,我像是会缺床伴的人吗?”
纪麓冷笑,“你神通广大,什么都不会缺的。帮我查个人,刚好就在你那里。”
“@《=!我就知道你突然找我没安好心!”朋友骂了几句脏话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纪麓让他帮忙查云馨馨。纪麓不相信,祁安走投无路不远万里投靠的表妹真的只是一个一心上学读书的大学生。
奚宁在医院修养了半个多月。两个星期后,助理来接人,奚宁没有回家,他现在身体还没好利索,回家指不定会碰到什么“意外”,但是不回家暴露在仇人视线里也很危险。内忧外患时,奚宁想到一个地方。
一个所有人都不会预料到的地方。凡是知道内情的,都清楚他是如何被一个小骗子耍的团团转;不知道内情的,也只觉得新婚燕尔被绑匪棒打鸳鸯,好不凄惨。这种情况下,没人会想到,刚出院的奚宁连家都来不及回,就立刻马不停蹄来到了喻升的老家。
这是奚宁第一次来喻升的老家,事实上他和喻升相识至今不过才半年的时间,他们还没来得及度蜜月,就揭开了彼此的面具分道扬镳。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奚宁并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反而还因为想起喻升而愈发痛苦起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躲到喻升的老家来。可喻升在老家也没有任何亲人,奚宁可以放心的如幽灵一般游荡着。奚宁路过县住建局的老宿舍楼,他听喻升提起过,喻升的爷爷是住建局的老工人,妻子早逝,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肖。大儿子年纪轻轻未婚有子,孩子妈把孩子丢给老人后嫁到了城里和他们再也不相往来。那个孩子就是喻升,那个大儿子就是喻升的父亲。喻升自有记忆以来就知道,父亲是远近闻名的酒鬼,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但是酒必须要喝。所以喻升从小就很讨厌酒精的味道。奚宁也不喜欢喝酒,但他单纯是因为醉鬼发酒疯的样子很蠢。
喻升的小叔叔是个赌徒,小时候父母忙于工作,对他这个老来子不甚关心,所以他跟着街头混混学会了抽烟赌博,赌瘾越赌越大。喻升出生后和爷爷住在一起,眼睁睁看着房子里的东西是如何一件件被搬走的。要不是因为住的房子是公共财产,可能连房子都要被小叔输出去。
小学时喻升的父亲因为重度酗酒住进了医院,小叔被追债的人重伤,无法工作,喻升只能和爷爷一起去乡下给办红白事的人家吹喇叭唢呐。喻升的爷爷会很多乐器,西洋的手风琴小提琴钢琴,传统的二胡喇叭唢呐……喻升很小的时候坐在爷爷怀里,听爷爷用口琴给他吹《三套车》。爷爷跟喻升讲年轻时在莫斯科留学的故事,和同学们如何在太阳升起的河岸合唱《国际歌》。喻升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喜欢上唱歌的,他是院子里起的最早的孩子,在大人们还没出门的时候,跑到没有人烟的人工运河旁。运河很窄,河底淤泥沉积,堆起成片的河中高地,高地土壤肥沃,水分充足,住在附近的人家淌水过来种上蔬菜和瓜果。
喻升学着爷爷的样子吹自己的小口琴,他音感很准,爷爷只教过一次他就能有样学样,吹出磕磕绊绊的旋律。
奚宁走在黄昏的河岸上,十几年过去了,县城里的住户变多起来。曾经流失的人口不知从哪一天起突然开始回流,奚宁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领着孩子的老人,白发佝偻着背,如果不是手中没有口琴,他会以为自己误入了喻升的童年。
14h
清晨,喻升从合唱团回家,路过面包店时,金发碧眼的女服务员跑过来塞给他一袋刚出炉的苹果派。喻升朝她腼腆的笑了一下。刚到这里时,面对邻居们时不时送来的小礼物,喻升还会不知所措,现在已经能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