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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皇孙五岁半(清穿) 第2节

      三岁时,弘晏能握笔了。小手一挥,制定五言处事方针:
    人前抿嘴笑,人后讲礼貌。
    出门争圣宠,回房苦读书。
    总而言之,为他爹固宠!
    两年时间里,弘晏身体力行将方针贯彻,朝中种种事件贴合历史,微小变动亦在计算之中。至于成果,目前完美达成,固宠方面甚至超出预期。
    可现在,出乎意料的事儿发生了。
    历史上的大阿哥被封直郡王,不仅仅因为他是长子,还因他随军征讨噶尔丹有功,除此之外,皇上或有磨砺太子的意思在。而今只封他一个贝勒,与八叔同爵,颇有些打脸的意味。
    他没听说大伯惹怒了汗玛法,其中的变数在哪里?
    弘晏严肃了面色,嚼点心的动作一顿一顿,直觉有哪里不对劲。
    要说天大的不对劲,还有两件事儿。一来,历史上的太子本在二十岁成亲,可今生,他阿玛十八岁大婚,二十岁有了他;二来,皇长孙弘皙消失了,毓庆宫暂且就他一个阿哥,还有偏院的两个庶出姐妹,一个李佳格格所出,一个侍妾所出。
    何柱儿哪里见过小主子这般神色?他放轻了呼吸,惴惴道:“阿哥,是点心不合口味?”
    “非也。”弘晏回过神来,点心也不吃了,若有所思道,“咱们去乾清宫。”
    毓庆宫正院。
    弘晏前脚出门,没忘记遣人前来禀报。太子妃失笑,“元宝这孩子,风风火火的,什么事儿这么急?非要打搅他汗玛法。”
    话气含着一丝嗔怪。
    全嬷嬷凑趣道:“阿哥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您还担心皇上训他不成?要老奴说,不读书怎么都好。”
    “这倒也是。”太子妃抿了口热茶,秀丽端庄的圆脸盈盈含笑,散出柔润容光,随即放下茶盏,右手轻搁在小腹上,温和道,“外头冷,让大格格二格格安睡即可,请安免了罢。”
    “主子体恤,格格们自然感激。”大宫女茯苓笑着福了福身,出去传话了。
    皇上正在御书房批折子。
    得见弘晏,乾清宫马上有人迎了出来,刚要张嘴通报,弘晏摇摇头,食指往嘴边竖了一竖,他们便心领神会,自觉地往两边退开。
    把三喜临门留在外头,弘晏轻手轻脚溜了进去。
    正欲掀开帘,便隐隐约约听见皇上问大总管李德全:“胤禔可有怨怼?”
    弘晏脚步一顿,屏住了呼吸。
    方才皇上屏退了人,御书房伺候的唯有李德全一个。“这亲阿玛历练儿子,”李德全万分小心道,“……大贝勒自是明白皇上的苦心,哪会有怨怼。”
    里头许久没了动静。
    “是该历练历练,郡王这个爵位,不成!还有太子。省的以后……”忽然间,皇上哼了一声,顿了半晌道,“……省的挪庄子里去,赫舍里又要来寻朕了。”
    未尽的话语消散在殿内,李德全磨着墨,冷汗都下来了。
    挪庄子里?皇上这话是何意?
    太子爷不是宫中好好住着么?
    弘晏的眼睛渐渐睁大,心中的猜测渐渐成型。
    有些话不能细想,越想越是恐惧,李德全的手慢慢哆嗦起来。皇上搁下笔,淡淡地瞥他一眼,倏然间,帘外传来细微的动静。
    御书房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皇上鹰目锐利,冷喝道:“谁?!”
    作者有话要说:
    半架空,勿考据,欢乐萌文。
    【高亮】如果前期对系统有误解,请多看几章!!!
    第2章 系统
    御书房何等重地,竟有不要命的在帘外偷听!
    李德全脑中一片空白,僵硬地朝外头看去,下一瞬,弘晏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磨磨蹭蹭地挪了进来。
    “汗玛法。”弘晏怯怯抬眼,嗫嚅道,“孙儿不是有意偷听。”
    霎那间警报解除,不仅李德全大松了口气,皇上一愣,脸色更是多云转晴。
    “你是有意吓朕吧?”皇上哪里舍得教训。他朝弘晏招手,故作生气地笑骂,“元宝都听了多少?”
    “您要把阿玛赶庄子里。”弘晏装作听不见“元宝”这个乳名,挪了几步不安道,“到那时,孙儿不也要跟着去?”
    “朕怎么会赶你到庄子里?”世人眼中威严的康熙皇帝,慈和得像普通人家的祖父,眼底满是笑意。皇上抱起弘晏到膝上,轻声细语地哄着:“就算太子去了,弘晏也得住在宫里头。”
    弘晏气鼓鼓的,看样子没有高兴到哪里去,“不赶阿玛走。”
    “好好好,不赶你阿玛走。”皇上哈哈大笑,摆手吩咐李德全道,“给朕的乖孙泡杯果子露来,用昨儿进贡的草莓,无需太甜,你看着加。”
    李德全擦擦冷汗,感激地朝弘晏望了眼,赶忙应了是。
    殿内只剩祖孙二人。皇上把奏折搁到一旁,摸了摸弘晏的脑袋,“今儿早早起身读书,要不是你额娘派人过来,不会停了是不是?”
    “汗玛法,没有的事。”弘晏小声说。
    “朕还不知道你?”皇上语重心长地和弘晏讲道理,“都说揠苗助长,如今倒是你自己想‘长’,长坏了身体却大大不妙。明岁就要进学了,到时师傅们教无可教,哪能心安理得地领俸禄?”
    玄色龙纹在眼前晃荡,弘晏眨眨眼,反驳道:“汗玛法的学识,就连师傅也要甘拜下风的。若他们教无可教,不应该怪您么?”
    皇上亲自为弘晏启蒙,这话让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笑过之后便是舒畅,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要说天资聪颖,这孩子真是生平罕见。元宝如此勤学,不也是他教的好?
    “就你会顶撞朕。”皇上佯瞪他一眼,也没心思批奏折了。随手铺好一张宣纸,把弘晏搂得更紧了些,皇上欣然道:“来,咱们来临摹董体……”
    李德全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泡好了果子露。见祖孙俩其乐融融,他悄悄放下托盘,搁在弘晏伸手够得着的地方,又静悄悄地转身离开。
    何柱儿寻太子去了,跟在弘晏身旁的唯有俩贴身侍从,三喜在梢间伸头伸脑,临门站得稳稳当当,面上却透着些许不安。
    大总管快步行到梢间,压低声音道:“行了,皇上与阿哥练字呢,干你们的活去。”
    方才李德全满头冷汗,临门看在眼里,不禁生出忐忑来。师傅少有失态的时候,看样子定有要事发生,主子虽说受宠,可贸贸然闯进御书房,皇上震怒可怎么好?
    看这情形,心口大石总算落了地。临门喜上眉梢,同三喜一块作揖道:“谢过大总管了!”
    弘晏严肃着脸进宫,同样严肃着脸回宫,步伐慢吞吞的。
    三喜与临门一左一右跟着,互相对了个眼神,这不对劲呀。
    莫说在宫里头,就是卧房,阿哥也时常一张笑面儿,没露出过这般神色。瞧见主子正在深思,他们不敢打搅,就这么乌龟爬似的挪进了毓庆宫,挪进了弘晏自个的小院。
    弘晏年初搬出正院,新住处与太子的书房毗邻,一花一草都是太子妃亲手布置的。门边坛里栽了好大一株桂花树,树木高大郁郁葱葱,一到秋日散出氤氲香气,能飘上十里远。
    有宫人上前禀报,说太子领了四贝勒回书房,弘晏点点头,背着小手走进寝卧,继而肃着脸道:“我待会去给阿玛请安,你们退下吧。”
    临门欲言又止好半晌,终是拉着三喜告退,轻轻掩上了门。
    弘晏坐在榻上,目光漂移,发呆了很久很久,瑞凤眼一寸寸亮了起来。
    这一不小心探听到的……真是祖父的大秘密呀。
    弘晏恍然大悟,眼前的迷雾全都散开了。
    怪不得阿玛额娘成亲早,怪不得大伯只封了贝勒。一桩桩一件件都得到了解释,皇上大有问题!
    只那身王霸之气谁也装不出,万不可能是同他一样的机遇。唯有两个正确选项,要么重生一回,要么预知了未来,他玛法是哪一种?
    思考了一会便抛之脑后,不管是哪一种,弘晏只觉柳暗花明,倒霉鬼阿玛的命运有救了。瞧瞧皇上说的,省的把太子挪庄子里去,还提起了仁孝皇后,他的亲祖母,不就是变相的维护么?
    都说赫舍里氏是皇上的白月光,弘晏总算信了。
    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弘晏也信,瞧这话里头,全对他爹浓浓的关怀。
    若对他爹生了嫌隙,皇上何必压着大伯的爵位,又何必宠着自己?废太子要趁早,一劳永逸最妙,等日后搅得朝堂不能安宁,那才是亏大了。
    重来一回,皇上还会吃亏,还用委屈自己?
    弘晏细细思量,越想越觉得对,越想越觉得“不舍”这个词儿,十分符合祖父的心境。毕竟是最疼爱的孩子,前世也尝到了苦果,如今还有纠正的可能,做帝王的哪能放弃呢。
    既如此,他还读什么书?争什么宠?撒什么娇?
    死局已破,躺赢不就好了?
    弘晏抿了抿唇,露出小小的梨涡,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雀跃,深藏已久的心愿霎那间冲破牢笼,蠢蠢欲动起来。
    当了太久的工作狂,成日与芯片为伴,他早已忘记少时向往的草原是什么模样了。
    许是上天怜惜,送他享福来了……
    弘晏郑重其事地走到小桌旁,抑住上翘的嘴角,按了按纸张,提笔蘸了半干的墨,写下人生计划:
    江南风景好,漠北牛羊肥。
    “肥”字写了半边,脑中忽然嗡地一声,响起一道慷慨激昂的机械音:
    “叮,月抛能力系统上线啦!月抛能力有重复几率获得,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下面赠送二选一新手大礼包——
    【抄家我在行】,能力持有者胤禛,使用时长一个月,不可解绑,能力请自行探索。
    【治河高手】,能力持有者靳辅、李光地,使用时长一个月,不可解绑,能力请自行探索。”
    嗡嗡嗡嗡嗡,吵得他心烦意乱怀疑人生,弘晏呆滞地盯着那缺了半边的“肥”字,毛笔啪嗒落在了地上。
    我的烟雨楼。
    我的烤羊肉。
    弘晏颤颤抽出第二支狼毫,咬牙提笔——
    “叮叮!宿主反应超出五秒,系统自动选择默认选项。【抄家我在行】,能力持有者胤禛已绑定,使用时长一个月,不可解绑。”
    “月抛能力开启,强化加载中……”系统说完便隐在了脑海之内,杳无踪迹。
    霎那间,一股子排山倒海的冲动上涌,弘晏扔下笔便往外冲去。
    毓庆宫书房里,太子恰恰在与四贝勒胤禛议事。
    近来川陕发生了一件贪腐案,牵扯的银两数目不大,上报朝廷后溅起小小的水花,唯有御史在今儿早朝提了一提。皇上倒是出人意料,亲自拟订了处置方案,没多久便被封爵的火热盖过,再也无人关注这回事。
    也对,贪腐最多的不过是一县县令,与他们八竿子打不着;那钱说来也没多少,有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