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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储备冰块,不然可就真的危险了。
不过用红绸包裹的冰块和前世的冰袋相比还是差远了。才放上一会,融化出来的水就沿着顾裴的额头往下流,安宁又起身伸手去给他擦流到脖颈处的水渍。
“住手,你要做什么!”
她的手刚碰到顾裴的脖子,门突然“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大长公主一脚塌了进来,瞪着她大喊了一声,那架势,就好像是她在谋杀亲夫似的。
“还不住手,来人,给我把她拉过来!”大长公主见她仍旧掐着顾裴的脖子,厉声吩咐道,她却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生怕安宁和她来一个鱼死网破。
安宁这才明白来者不善,毫不慌张地看了一眼朝她走过来的丫环和小厮,“我是在救人,你们谁若是耽误了顾……我夫君的病情,看你们哪个能付得起责任!”
小厮和丫环没有想到她非但不心虚认罪,还敢公然叫嚣,一时间都不敢再向前,眼神看向门口的大长公主。
“一派胡言,病人正发热,你非但打开门窗,还拿冰块冻着他,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大长公主嗤笑了一声,侧头向身边的嬷嬷吩咐了一句,那嬷嬷点点头转身出门去了,她这才继续说道:“还不赶紧把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拿下,把门窗关好,一会大夫来了,我定要让你心服口服!”
这时,跟在她身后的宾客见了桌子上备用的冰块,以及顾裴身侧已经湿了的红绸包裹,立即跟着指指点点起来,小厮见有了主母和众人撑腰,立即又朝着安宁走了过来。
“我家小姐是在救人,你们不能这么冤枉人!”春梅春雪并老嬷嬷见状,赶紧拦在安宁身前。
“滚开!”那些小厮对安宁有所顾忌,这些与他们同为下人的他们可不放在眼里,一把将三人推开了,上来就要去拉扯安宁。
“住手!”
安宁正想着如何躲避,门口突然又想起一个声音,话音未落,顾弘出现在她的跟前,两脚将小厮都踹了开去,又转身看了看她,“我来迟了,你没有受伤吧?”
看着眼前的一幕,听着身后宾客门暧昧的议论,大长公主直觉得胸口一闷,差点背过气去,她在这里惩治毒妇,她的儿子却护着毒妇拆她的台,这让外人如何想他们的关系,真是怕什么反倒来什么!
“弘儿不要胡闹,那毒妇要害你小叔,你年轻,别被她哄骗了。”她连忙出言规劝,希望顾弘能够理解她。
“娘,我跟您说过,安宁也会些医术的,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人呢!”顾弘压根没有看大长公主急切的眼神,见安宁没事,他又俯身看了看顾裴,伸手探了探鼻息,一切正常,他松了口气,转身继续解释:“安宁和小叔在雍西时就相识,还一起帮过我大忙,怎么可能会害小叔?真的是娘误会了。”
大长公主恨不能一巴掌把顾弘扇出去,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惊讶顾裴和安宁两人早就认识好,还是为眼前不受自己控制的局面生气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治病方法,难不成把人冻死也叫治病?”大长公主仍旧坚持,正说着见方才出去的嬷嬷回来了,心里一喜,扬声道:“口说无凭,就让大夫瞧瞧,她究竟是在治病还是在杀人!”
说完,转身对候在门口的大夫一示意,大夫恭敬地行了一礼,弯着腰进了屋子,看了顾弘和安宁一眼,脚下有些踌躇。
见顾弘也看着她,她只好从床边移开,哪知才动了一下,衣袖突然被床上的人抓住,安宁一愣,回头看向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原本算得上是修长润泽的手如今瘦的像干枯的竹节一般,关节分明,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睛突然一酸,转身轻轻握住那只手,触手只觉硌手冰凉。
她低着头,不想让旁人看见她眼中的泪水,轻轻将那只手放回床上,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眼皮突然动了动,却并没有睁开,嘴唇也跟着张了张,含糊地说了一个“渴”字出来。
这一个字让屋里的人都愣住了,要知道顾裴已经在床上神志不清地躺了快半月了,这还是第一次说出话来,大夫当下也是神情一凛,忙上前拉过他的手进行诊断,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放了回去,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忽然整个人激动起来,“真是怪在!”
大长公主被他这一声惊叹吓了一跳,连忙追问:“别打哑谜,究竟如何了?”
大夫这才恭敬地走到她跟前,满脸喜色地回到:“恭喜夫人,二公子已经退了烧,脉象也大为舒缓,当是性命无忧了。”
“啊。”大长公主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声音,半晌没有说话。
大夫只是以为她太过激动,又说了几句吉利话,拟了一张药方,便拱手告辞了。
“母亲,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顾弘难掩兴奋,看着大长公主道。
大长公主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意,做出一副慈爱的模样,向安宁嗔怪道:“你这孩子也是,既是会医术,怎么也不先和我们说一声,倒叫我门心惊肉跳的,还差点做了一回坏人,以后可不准再这么乱来了。”
“夫人这么说就太冤枉安宁了。安宁不远千里进京冲喜,一路颠簸劳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