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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厉害,连米汤都快喝不下去了,请来的大夫说是……”沈氏同情地看了妇人一眼,不忍心再说下去。
若不是这妇人实在可怜,她也不会明知道没用还一直帮忙请大夫。
不久前从战场传来噩耗,她的丈夫已经战死,年事已高的婆婆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只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妇人靠去林首富的府里帮佣来维持生计,谁料孩子突然病倒了,丈夫用命换回来的抚恤金花完了也没用,眼下她又失去了生计,若是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怕是她也活不下去了。
安宁没说话,用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额头上一层汗珠,却仍旧烫的厉害,嘴唇焦干,身体不住地轻微抽搐。
她又掰开他的嘴,看了看他的舌苔,略微皱了皱眉头。
“之前大夫都是怎么说的?”她轻声问。
妇人见她煞有介事的模样,眼神中慢慢有了一丝热切,听她问,连忙从怀里掏出几张窝的皱皱巴巴的纸,畏畏缩缩地递到她的手边。
安宁结果纸打开看了,是大夫开的药方,虽然是繁体字,仔细辨认了一会,倒也看了个七七八八,她却差点被气笑了。
刚开始的大夫,不管对不对症,好歹开的还是正经的药方,后面的两个,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她实在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能亲眼看到前世在书里才能看到的情形,药方里面竟然有活蚯蚓这样匪夷所思的东西。
她本来想把药方直接扔了,怕妇人误会,折好又还了回去,“我对医理并不精通,只是在书里看到过这样的医案,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看看?”
妇人看向沈氏,沈氏看了她一眼,“宁儿……”
“我就看看,若是对症的话,吃了药,明天他或许就好转了。”虽然心里大致有数,她也不敢把话说太满。
听她这么一说,那妇人立即抱着孩子给她磕了三下头,她拦都没来得及,然后把抱在怀里的孩子放平在腿上让她看。
她掀开孩子的衣裳,见他果然腹部鼓胀,用手按压微微发硬,因为穿的厚,捂了一身的汗,她看完之后,抬头看向妇人:“他最近有便血的情况吗?”
她的话一出,妇人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咬唇低头不语。
屋里的人也是满脸震惊,交头接耳间,都悄悄地离那妇人远了些。在这里,单元咳血、便血便被视为不治之症,甚至可能会是传染人的痨病,害人害己。
“我也只是根据情况推测的,你放心,即便有,如果治疗及时,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她连忙解释。
“你倒是说话呀,别再把孩子给耽误了!”沈氏明显也已经信了。
妇人抬起头,脸上一片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用下巴抵着孩子的头顶,开始抽泣起来,“有……我……三天了……我不敢说……怕……怕……”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似乎一下子将心里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引得怀里的孩子不安地挣扎起来。
“我明白,好了,你别吓到孩子。”沈氏轻抚她的肩,安慰着她。如果她把实情说出来,估计早就已经被人从这里赶出去了。
“对症就好,并不是多严重的病,我说一个方子,您不防试试。”安宁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道。
妇人跪下又要磕头,被沈氏及时搀住了,“好好歇着吧,再折腾,孩子没事,你怕是要倒下了。”又转头看向安宁:“该用什么药,你开个方子,我让人天明就去抓药。”
安宁却摇了摇头,“不用等到天明,现在就可以熬药。”
一句话让屋里的人又茫然了。
“现在熬?哪里来的药?”多亏沈氏好脾气。
安宁也不卖关子,把药方说了。
“这……真的可以?”沈氏也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灶心黄土,又叫伏龙肝,本就是一味中药,把它捣碎用水熬煮,过滤后用来煮那几味温补脾肾的药,应该很快就见效了。”她回忆着前世爷爷治过的一个病例,把能知道的都说了。
方才她已经问询过妇人,因为频繁换大夫,之前买来的药并没有用完,挑选一下,足够接下来熬药用了,至少了一味灶心土而已,而这个是这里最不缺少的。
听她说的有理有据,立即有好奇的人跑了出去,妇人也重新打起了精神,抱着小孩往家里走,回去找剩下的药包。
她抱着孩子出了厅堂的门,转头见安宁和沈氏都跟在她的后面,脸上的神色一松,弯腰深深行了一礼,扭头带路往家里去。
其余人竟也没有散去,乌压压一片跟在后面,似乎都很好奇这个他们素未谋面过的娇小姐是不是当真会治病。
安宁也不理会她们,任由她们在周围看着,有几个大胆些的,慢慢走上来给她打下手,捣个黄土、清洗药罐、准备干净的滤水纱布,安宁也都默然接受了。
虽然已经挺晚的了,每个人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像是赶着过节一般。
把黄土汤倒进药罐之后,有人主动帮忙熬药,安宁才重新回到小孩的身旁。见小孩不仅仍旧穿着方才的一身衣裳,还被盖上了厚实的被子,皱了皱眉。
和那个妇人解释了好半天,这样不利于散热,才说服妇人将信将疑地把棉被给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