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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子不仅被吓破了胆,甚至还对安宁能治好他的胳膊深信无疑,让他姨娘缠着知府哭了一晚上,今早一升过堂,李知府就找他问罪来了。
谁让他不是嫡出呢?这口气他只好先咽下了,可安宁究竟能不能承担得起他的这份诚意,就看她的造化了!
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也一定会让她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想到这,他往外瞥了一眼,嘴角不可查觉地浮出一丝笑意。
当安宁回到大厅,说要与他一起去知府府宅说明时,他虽然有些意外,可还是欣然应允了。
到了知府府宅时,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李知府有时出门去了,接见她的是李府的大夫人。
李夫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身形高挑、纤长,就是一张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甚至还笼罩着一丝丝忧伤,显得异常端庄、严肃。
安宁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对方只点了点头,好像对她的来意既不关心,也没有什么兴趣。她只好硬着头皮把在路上想好的推脱的话,想背书似的倒了出来。说完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跟这么有气势又冷淡的人说话实在是有压力。
李夫人仍旧面无表情,“既是老爷让鹤年去请的你,总是去看看那个孩子才好,我让玉霞带去过去,不管怎样都劳你费心了,我还有事在身,就失礼了,一会诊治完,鹤年你替我好好谢谢安姑娘,把人好好送回去。”
李鹤年毕恭毕敬地应了,她也不等安宁回话,就起身由丫环扶着离开了。
如果沈氏是这种作风的话,她还真是有些吃不消。看着李夫人离开的背影,她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
压根没有她拒绝的机会,她只好跟着玉霞往小公子的住处走去。
才穿过两道门,就到了一个小跨院,一个衣着鲜艳,两眼通红的年轻妇人正在院门口张望,一看见她们,连忙迎了上来,向她行了一礼,一面说着客套话,一面把她让进了屋,殷勤周到和李夫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姐姐,我以后再也不说你的坏话了,你帮我把胳膊治好好不好?”躺在床上的小男孩一看见她,眼神一亮,立即委屈巴巴地央求道。
第10章 误入
敲着他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拒绝的话安宁却怎么也张不开嘴了。
见她不说话,那个迎她进屋的女子又忍不住要落泪的样子,只是她全然没有李夫人的强势,看看床上的孩子,又楚楚可怜地看着安宁,突然双腿一弯跪下了。
“姨娘,我不想当残废,呜呜……”小男孩看到妇人跪在地上,又开始哭起来。
“我知道自己身份低贱,铭信又冤枉贵府小公子在先,可……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望安姑娘您发发善心,替他看看,只要铭信没事,我一辈子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妇人说完眼圈更红了,垂下头开始抹眼泪。
安宁早在她跪下的时候,就吓了一跳,起身躲开了,此时只能上前先把人扶起来。
她平时最害怕的就是良心不安,再不管是不可能了,但是条件还是必须要先讲好。
桡骨近端骨折是很常见的骨伤之一,李铭信的之所以严重,是因为骨折时损伤了肘上桡神经,以她的判断,应该是卡在了断骨之间,从外在表现来看,导致右手手腕下垂,指关节不能主动屈伸,内在则因为神经被卡主而产生的疼痛,没有彻底断裂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在是新伤,要重新接还来得及。
安宁将对李铭信骨伤情况都说了一遍,在这过程中,母子俩听得连连点头,看向安宁的眼神越发明亮。
为了确定万无一失,安宁又走到床边仔细诊治了一遍,骨折附近的情况和昨晚的没有什么出入,只是当她在李铭信的右手手背上轻轻捏了一下,发现李铭信没有什么反应时,不由皱了皱眉头,又加重了力气捏了一下,“有感觉吗?”
李铭信摇了摇头,看她神色凝重,吸了吸鼻子,忍着眼泪问:“姐姐,我的手是不是没救了?”
“没有,手指、掌背感觉消失也是肘上桡神经损伤的症状之一,只是情况可能比我之前预想的要严重些,也就是需要恢复的时间要更长一些,一般骨折三个月左右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你的估计至少要半年以上。”虽然看着他们很可怜,安宁也不敢对情况有丝毫隐瞒,“但是,只要好好修养,加上后期的康复锻炼,以后不会留下什么问题的。”
“只要能医好就好,时间长短都不是问题!”母子两人总算松了口气,“至于怎么治,怎么休养还有康复……锻炼,我们都听姑娘您的!”
事已至此,安宁也不推脱,但口说无凭,还是要立一份字据才行,“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只是有昨晚的事在前,求个心安而已。”
李铭信的姨娘倒也是个通透的,一句话也没多说,便吩咐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在桌子上摆好,给她让出道来。
安宁看着砚台旁的毛笔,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就算对方不嫌她毛笔字丑,可她也写不来繁体字啊,这下出丑出大了!
“姑娘是否还要找个证人?”
见她迟迟不动,李铭信的姨娘体贴地问道,以她的身份的确是做不了什么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