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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的伤筋动骨,怕是半年也养不好,甚至可能还会出现一些后患。结果没有吓到安宁,反倒是李府的小公子顿时又小脸苍白地哭喊了起来,弄得老者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尴尬地看着李鹤年。
“如何,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李鹤年冲她扬了扬眉。
“我想先问这位胡大夫几个问题。”
“随便问!”
安宁真的是生气了,这个老者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怎么能这般毫无医德呢?她也不客气,直接问道:“敢问胡大夫,贵府小公子的骨折断面如何?”
“小臂向后外下旋转断裂,触及时有擦音,筋膜已有损伤,以致腕部疼痛、肿胀。”胡大夫不假思索。
“不错,那在请问在打斗的过程中,究竟要用多大的力道,以什么样的姿势才能造成这样的创伤呢?”
“呃……这……”胡大夫诧异地看了安宁一眼,没想到她一个侯府小姐竟然对正骨有这么细致的了解。
“安豫身强力壮,下手哪有什么轻重,混乱之中谁知道是什么姿势!”李鹤年及时插话,一脸的不悦。
“小公子,我再跟你确认一遍,你的小臂当真是安豫用拳头打断的?”安宁恍若未闻,转头盯着小男孩的双眼,认真地问。
“我、我……”小男孩又求救似的看向李鹤年。
“怎么,还不死心?你问再多遍,也是安豫打的,我劝你还是赶紧把人叫出来的好!”
“那就奇了怪了。”安宁摇了摇头,一脸不解,指着小男孩的伤处,“如胡大夫诊断所言,小公子的确是桡骨骨折,只是这种骨折多为间接暴力引起,常见跌倒时手掌撑地,外力向上传导,引起肘部过度外翻,使得桡骨头外侧与肱骨头撞击产生骨折。胡大夫,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这……”
“你是怀疑铭信撒谎,故意诬陷你们?”李鹤年并不傻,自然听明白了,脸上不自然地一僵。
“小公子乃名门之后,我们怎敢随意怀疑,只是要一个明白而已。”
她的话音一落,李鹤年的脸色更难看了。
正好此时,林叔领着一个身形壮实的男孩走了进来。
“豫儿,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沈氏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一把拉过男孩,“快说,李家小公子的手臂是不是你打断的?”
方才安宁的一番话,让一向只知道赔礼道歉的沈氏激动不已,急切地想要证明安宁所说都是真的。
哪知安豫也是个实诚的,听了沈氏的话,他一直低垂在胸前的头略微抬了一下,目光飞快地斜瞥了一眼李家兄弟,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你这孩子!”沈氏着急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打什么架呀!”。
“他们骂小姑姑不知羞耻,还说小姑姑是癞□□……哼,要不是他们喊先生撑腰,我非……
“他们喊来先生,你就跑了?”看着越说越气愤的安豫,安宁心里一片苦涩,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
“嗯。”安豫又低下头。
“你们侮辱人在先,还人多势众的欺负人,起因总不在安豫身上,至于小公子究竟是如何折断手臂的,不若明日我们再去问问学斋里的学生和先生。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逃避责任,可也不接受诬陷!”
“我……我说实话……”
“你给我住嘴!”
“都是二哥让我这么说的!”
接下来,李府这位小公子终于撑不下去了,不顾李鹤年的威胁,将实情都说了出来。
今日在学斋的时候,他们因为嘲笑安宁,遭到安豫的反击,当时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他的伤是在下了学之后,偷偷学骑马,从马上摔下来时,手触及地面时断裂的。
怕父亲知道了责罚他,他和他的姨娘并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李知府,偷偷让胡大夫给诊治了,晚上想到第二日上学定然不好隐瞒,才要去告知李知府,却正好碰到了散宴归去的李鹤年。
李鹤年正在安宁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撒,一听说李铭信还和安豫打过架的事,便生出这个计策来,要狠狠地给安宁一个教训。
只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安宁竟然懂得正骨。
“童言无忌,小孩子的话怎么能相信!”李鹤年的嘴角抽动了半天,才故作镇静地道,“既不是安公子所为,那我便告辞了,回去定然好好管教内弟!”
“哼!”
“既是误会,解开便好,时辰也不早了,小公子还有伤在身,我们也不好多留,两位公子快请回吧。”
安宁和安豫异口同声地哼了一声,却被沈氏给拦了下来。
李鹤年立即拱了拱手,理也不理一旁的小公子,大步跨出门去。
“二、二哥,等等我。”
小公子拖着绑着夹板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跟了上去,出门时,还回头看了安宁一眼,只是什么也没说,就扭头又跑了。
一场危机,就这么结束了。
“娘,小姑姑,是我错了!”
安豫原本躲出去,只是因为学斋的先生一直偏袒读书比他好的,怕先生生气又来家里告状,没想到还差点闯出这么大的祸来,等李家的人离开之后,他噗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