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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站在那里,转瞬间,就换了一幅端庄矜持的神色,简直是全成安最正经的一个淑女了。
“我十三叔说了,我们谢家的女子,最要守静持重,不得有越礼之举,顶好成亲前连你的面都不要见,我今晚过来,已经是不守规矩了,断断不可再放浪形骸,免得有损我谢家方正之德。”
李玄寂的眼角还是红的,站在那里,呆了半晌,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可是,嫣嫣,我们已经定亲了,你答应嫁给我了。”
“是啊。”她居然还敢点头,理直气壮地道,“这不是还没过门吗,人家还是正正经经的闺阁女儿家,矜持一些不对吗?”
她翘起小下巴,大声宣布:“我决定了,拜堂成亲之前,不给亲,我要好好做一个贤德淑女。”
李玄寂气得几乎笑了,他三步并两步越过椅子,一把抓住了谢云嫣,将她圈在怀里,咬了咬牙:“嫣嫣。”
谢云嫣才不怕他,她咳了一声,学着他平日的语气,声音拖得长长的:“玄寂叔叔,不要胡闹。”
嗯,别说,学得挺像的。
李玄寂撑不住,又气又笑,一把将她的小脑袋按到胸口,使劲蹭了两下,用沙哑的声音问她:“你是不是故意在气我?”
谢云嫣哼哼唧唧的:“谁叫您当初假正经,我求您那么许久,您都不搭理我,我不服,哼哼,好了,这会儿轮到您了,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叫您也尝尝这求而不得的滋味。”
她说就说了,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头在李玄寂胸膛上戳来戳去,就像一只小虫子在挑衅他,不知死活。
挑衅得他几乎要呻.吟出声。
他抓住那不安分的小爪子,恨恨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哼”,谢云嫣小鼻子一皱,把爪子缩回来,慢吞吞地道,“手指头也不给亲。”
李玄寂气了良久,终于败退,苦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你呀,既小气又小心眼,叫人气煞。”
他叹息了一声:“求而不得,真真是求而不得,好吧,我算是知错了,日后都改,再也不敢在你面前拿乔。”
谢云嫣大获全胜,退后了一步,推开李玄寂,歪了歪脑袋,就像小鸟儿淘气够了,“啾”的一声,既可爱又可恨:“好了,太晚了,我要回去了,免得被叔叔婶婶发现,玄寂叔叔,我明天晚上再过来看您。”
最后那句话,她是特别加重了语气说的。明天还来。
李玄寂的脸色都变了。
谢云嫣得意洋洋,转身出门,到半路又折回来,从门口探进小脑袋,小声道:“差点忘了,您这边有梯子吗?我还得翻墙回去。”
李玄寂严厉地看她。
她不为所动,还眨了眨眼睛。
李玄寂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一败涂地,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好了,我背着你翻回去,别爬梯子,嫣嫣,贤德淑女,庄重些。”
堂堂燕王,终于也要做一回翻墙的贼人,真真世事难料,叫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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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春,繁花如锦,杨柳如织,三月初三,大吉,燕王李玄寂大婚。
是日,长安万人空巷,市井百姓全部跑到大街上来看热闹了。
谢家所在的那条巷子,已经被燕王尽数买下,所有的宅院都被拆除,硬生生地把道路拓宽开。
迎亲的马车有一丈多高,大如屋宇,以赤金为车身、冰透琉璃做窗,中间以珐琅绘制山河星辰,镶嵌红宝做星光,孔雀翎覆其顶篷,尾梢饰以成串海明珠,逶迤垂地。
拉车的是两只巨大的白象,背驮九重莲花台,头佩八宝璎珞串,腿粗如柱,长鼻卷曲,白牙似剑,是菩萨座下神兽。
高大健壮的士兵披金甲、持长戟、骑白马,行进井然成方阵,前后数千人,铿锵昂扬。
华服侍女著紫纶巾,佩金缕带,持长柄翠羽五明扇,侍奉左右为仪仗,列队而行,不见首尾。
乐师数百,各骑双峰白骆驼上,执笙箫琴筝等物,随车队后,鸣奏鼓乐。
婚礼者,黄昏行礼,一路上架起了火堆,十步一隔,燃烧着松脂檀木,绵延数十里,照得暮光如白昼,不夜城中不夜天。
声势浩大,极尽奢华,见者莫不拜倒,视为奇景。
亦有人勃然变色,以为僭越也,虽帝后大婚亦不过此,燕王实乃狂妄,然终不敢作声,唯窃窃私语而已。
及至到燕王府前,停车下驾,燕王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