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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9

      “嫣嫣这孩子确实是个有福气的,指不定一到我们家就要带挈了好事过来,今日有这个赵都尉登门,说起来还是燕王府大气,能替你这未过门的媳妇把事事都考虑周全了,嫣嫣日后嫁过去也是叫人放心的。”
    提及这个,谢云嫣就有些不自在,她不敢对谢家叔婶说出眼下她和李子默之间的争执,且看燕王府对她如此盛意,她若提起和李子默退婚,那倒显得她负心薄情似的,说不通。
    口里的糖膏已经差不多溶化完了,只余下一点尾调,似苦还甜,滋味十分微妙,她又陷入一种新的苦恼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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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嫣到燕王府的时候,差不多还是清晨,燕王府素来是安静庄重的,这会儿连树上的蝉都不太鸣叫。
    拂芳把她迎了进来:“小谢姑娘来找世子吗,那不凑巧,他被王爷打发到城外的大营去了,要不我托人给他递个口信?”
    “不要,随他去,我才懒得理会他呢。”谢云嫣摆了摆手,道,“我是来找玄寂叔叔的。”
    拂芳看了看她手里提的食盒,“噗嗤”笑了:“我昨天见王爷命赵都尉送礼过去,就猜你马上要过来回礼,喏,跟我过来,王爷在书房。”
    到了书房,谢云嫣进去的时候,李玄寂还在批阅公文,案上厚厚的一叠文卷。
    拂芳退下去了,谢云嫣规规矩矩地给李玄寂行礼,抬起头的时候,瞥见了案几边摆着一尊青釉敛口抱月瓶,瓶中斜插着一支半开的荷花,花朵已经枯萎,只余下花枝削瘦的形态,几片风干的花瓣落在案上,也未曾拂去。
    是不是盂兰盆节那天夜里,她为他贺寿的那支花?谢云嫣咬着嘴唇,偷偷地笑了。
    李玄寂端坐上方,神情一丝不苟:“何事?”
    好在谢云嫣已经习惯了他严肃的模样,她微笑着,把带来的食盒捧到案上,端出里面的小点心,摆在李玄寂的面前,动作举止大方自如,一点不见拘谨。
    “这是我做的茉莉花饼,花是我亲手摘的,择下花瓣和着麦粉、酥酪一起揉的,味道香而清淡,配上敬亭绿雪茶,正合作夏日消暑小食。”她眨了眨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您尝尝看,好吃着呢,我不骗您。”
    花饼面皮酥白,圆润小巧的一块块,带着茉莉花似苦还甜的香气,摆在那里。
    李玄寂略看了一眼那花饼,未置可否,只是道:“还有呢?”
    谢云嫣赶紧举起手:“这次是我真心实意来答谢您的,并不是想求您做事,您放宽心,我最近安分得很,不曾淘气。”
    她脸皮子这么厚的人,这会儿也扭捏了起来,低下头,搓着衣角:“多谢您送的糖,我的舌头差不多要好了,劳您费心了,很不敢当。”
    其实要谢的是那一夜宫中发生的事情,不过无法诉诸于口,她只要这么一想起来,又觉得心虚气短,就像作了贼似的,见不得人。
    李玄寂看见她的耳朵尖红了起来,就像花瓣似的,还微微地颤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转开了。
    “韩王断了一条腿,日后应该能安分写,王皇后被收缴了凤印,禁足景德宫,日后要翻身恐怕也难了,温昭仪废为庶人,关入了掖庭,至于你母亲……”他顿了一下,又轻描淡写地道,“我叫她去庙里吃斋念佛,清修两年,省得她心思太多,又要牵扯到你。”
    那日宫中的事情,李玄寂敢提,谢云嫣却不敢接口,她的脸有些红了起来,抬眼悄悄地看了李玄寂一下,见他面容端方、神情严肃,又觉得自己矫情,心里暗暗地“啐”了一声。
    她定了定心神,赶紧转个话题,说起正经事:“另有一件事情,我家十三叔说,他这次调任进京,是得了您的格外关照,本该亲自拜谢,但数次登门皆不得见,故而他嘱咐我务必给您道一声谢,此恩此惠铭记在心,待来日定当图报。”
    “些许小事,毋庸再提。”李玄寂平静地道,“谢知节原任滁州司马,为官清廉,在地方素有政声,我命人暗中探查多时,其人耿直正派、纯良温厚,且妻儿皆为友善可亲之人,故而陈郡谢氏族人众多,我独独为你选了这个长辈来照顾,倒不是以官职大小论劣胜。”
    “是,玄寂叔叔的一番苦心,我自然是明白的,十三叔一家对我很好,比在安信侯府自在多了,我十分感激。”
    李玄寂颔首:“前头原是我想岔了,你为陈郡谢氏女,你祖父和父亲皆为一代名士,想当日,天下何人不识大小谢,何需借他安信侯来抬举身份。”
    他顿了一下,语气别有深意:“你放心,我会为你做主,我知你祖父为人,当年旧案或许另有隐情,来日若有机缘,我会命人重查此案,分一个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