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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亲自教我骑马,我若是输了,岂不是显得他很无能,燕王殿下的面子往哪里搁,这是断断不可的。”
她握住了拳头,气势汹汹地挥了一下:“所以,一定要赢,我拼了老命也要好好练起来,这点小伤算什么。”
拂芳哭笑不得,和豆蔻两个轮番劝说了半天,但是谢云嫣很有志气,咬死不松口,拂芳无奈,只能去燕王府取了一些金创药膏给她敷上,嘱咐她明天若是撑不住,千万不要逞能。
谢云嫣笑眯眯地应了,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到了第二天,谢云嫣再去马场的时候,发现飞廉的马鞍居然变了模样。
飞廉是一匹雄壮健硕的战马,它的马鞍与它形体相衬,包裹着粗厚的皮革,中间镶嵌着玄铁龙鳞片,坚硬而冰冷。今天却在上面垫了一层貂皮,那皮毛既丰满又轻盈,既浓密又蓬松,银白的颜色纯净宛如月光,流淌着珍珠的晕彩。
谢云嫣好奇地摸了摸,触手处,仿佛那皮毛都要融化在指尖,柔软如云朵。
她踮起脚,拍了拍飞廉的大头,一本正经地问它:“你今天为什么穿了一件小袄子?这袄子很漂亮,原来你是一匹爱臭美的马。”
李玄寂站在那里,依旧是一身黑色长袍,重环交领,云龙盘袖,腰束紫金带,提着玄铁枪,看过去高不可攀,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它着凉了,怕冷。”
这个时节,晚春将过,立夏未至,天气已经热起来了。
谢云嫣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大得耀眼,她又看了看飞廉,悄悄问它:“你真的很冷吗?”
飞廉抖了抖马耳朵,生气地别过大马脸,不理她。
谢云嫣偷偷地看了李玄寂一眼。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拂芳明明答应了不说,转头还是告诉了李玄寂。谢云嫣突然觉得脸上发烫,她受伤的地方过于私隐,不可言说,昨天在李玄寂面前咬着牙不露一丝破绽,就是因为害臊,没想到还是露馅了。
真是……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谢云嫣还在这边心虚,冷不防李玄寂的枪杆在她背上敲了一下。
“不要发呆,上马。”他的声音是严厉的,和往日没有任何分别。
李玄寂的手劲挺大,那一下敲得谢云嫣差点跳了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吓没了,手忙脚乱地爬上马,中间免不得又被李玄寂敲了好几下。
谢云嫣上了马,慢慢地开始跑起来,她天资聪慧,只要用心起来,学什么都快得惊人。
马背上垫了貂皮,果然比昨天硬邦邦的舒适了许多,疼还是疼的,却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李玄寂一直跟在谢云嫣的身后,沉稳而安静,只是偶尔一两下出声点拨谢云嫣的姿势,或者在她快要滑下去的时候,伸出长长的玄铁枪把她架住。
谢云嫣回头望了他一眼,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如同这春天的风、这春天的阳光。
“玄寂叔叔。”风大了起来,谢云嫣怕他听不见,叫得特别大声,“你是最厉害的老师,我是最聪明的学生,等着吧,两个月后的赛马,我肯定能赢,不会给您丢脸的。”
李玄寂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看着她,如同每一个宽容的长辈,看着不懂事的晚辈,他的面容冷峻,但是目光温和。
阳光热烈,空气中草木的味道浓郁了起来,青涩而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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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方至,天气已经大热了起来,温嘉眉换上了一身轻软细薄的骑装,金边窄袖,高腰衫裙,正是长安少女最时兴的行猎打扮,偏她领口开得特别低,脖子上挂了一串红珊瑚珠子,肌肤似酥雪,随着她翻身上马的姿势,不知是珠子还是酥胸,还轻轻颤了颤。
树上的鸣蝉开始叫了起来,声声知了知了,十分热闹。
谢云嫣袖着手站在树荫下,笑眯眯的:“阿眉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可惜了,有人在西山大营赶不回来,看不到你这身漂亮衣裳。”
温嘉眉有些心虚,娇嗔道:“我自穿我的新衣裳,与世子什么关系?姐姐这话听过去很不成体统。”
谢云嫣“咦”了一声:“你是我妹妹,就和阿默的妹妹一般,做哥哥的看到妹妹穿得漂亮,自然心里也是欢喜的,阿眉,你的脑袋瓜子歪到哪里去了,大不正经。”
温嘉眉“啐”了一下:“就你贫嘴,不和你说了,等下你输了不要哭鼻子。”
旁边有几个女郎叫了起来:“阿眉,你这匹白马可太俊了,先跑两圈给我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