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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本事让人信服,你们又让我失望了。带下去,院子里罚跪,各自反省。”
    还好,今天不用挨板子,两个少年不敢狡辩,沮丧地跟着侍从出去了。
    李玄寂略一抬手,刘长史和侍从们一起退出了书房,只留下谢云嫣。
    李玄寂的目光落到谢云嫣的身上。
    谢云嫣抖了一下:“王爷,您饶了我吧,您身份尊贵,乃天上人,不要和我这样的小女子计较,我错了,我有罪,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不要叫我去罚跪。”
    她的眼睛都含上了小泪花儿,可怜地眨巴着。
    李玄寂冷哼了一声,在书架上找了一下,抽出一本《礼记》,翻到“内则”一篇,伸过去,几乎要盖到谢云嫣的脸上:“坐到那边,把‘礼记内则’抄一遍,好好学一学,谦恭虚己、循规蹈矩,方是为人本分,不可似今日这般恣意妄为。”
    谢云嫣委委屈屈地从脸上把书扒拉下来,抽了一下鼻子:“字太多了。”
    “三遍。”李玄寂温和又平静地对她道。
    12.  第 12 章   嫣嫣是个书法家,燕王惊……
    谢云嫣麻利地坐下了,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开始抄书。
    她的腰身却坐得笔挺,写字的姿势一丝不苟,在那里运笔如飞,埋头苦抄,却是撅着嘴巴,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小表情。
    李玄寂没来由地觉得今日天气大好,令人愉悦。
    天微微地阴了下来,外头起了风,潮湿而凉爽,好像快要下雨了。
    风摇动棠梨树枝,在窗格子上抽打着,树上的小鸟雀似乎急了起来,啾啾地叫得很凶。
    李玄寂坐在那里翻看军务文书,房间里安静得很,只有书页翻动时间偶尔发出悉索的声响。
    似乎相安无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玄寂觉得好像有人在偷偷看他,但他望过去的时候,谢云嫣却目不斜视,一幅认真写字的模样。
    李玄寂不动声色,又低了头去看书,过了片刻,突然抬眼。
    他和谢云嫣的视线对了个正着,那女孩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在看他,就像窗外探头进来的小鸟,好奇、淘气、又天真。
    被逮住了,谢云嫣的脸红了一下,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总是很甜,让李玄寂想起了那天她沏出来的那盏茶,像带着奶味的蜜糖。
    李玄寂走到谢云嫣面前,手指敲了敲书案:“抄完了吗?”
    “抄完了。”谢云嫣用清脆的声音回答,听过去还有点儿得意。
    李玄寂拿起来她抄写的那一叠纸,看了一眼,简直有点不相信,再看了一眼,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花,他“刷”的一下,把纸伸到谢云嫣的眼前,几乎要怼到她的鼻子上了。
    “这是什么?”
    谢云嫣缩着肩膀,接过那叠纸张,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杏仁眼,哼哼唧唧地道:“礼记内则,三遍,我抄好了,一个字不少,真的。”
    十几张纸,上面大约是写满了字,但仔细看,又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只见一片墨迹酣畅,笔锋狂乱,如疾风骤雨,勾画纵横不知所云。
    李玄寂面无表情:“我今天才发现,我竟然不识字。”
    “这是仿怀素狂草。”谢云嫣小心翼翼地道,“此字体,意似水云在天,尽显魏晋名士风流姿态,您不认得没关系,您叫刘长史过来,他肯定认得。”
    怀素狂草,虽然不太好认,但是……架不住它写起来特别快。
    李玄寂的面色明显不对了,谢云嫣自己也知道大势不妙,心虚地直往后缩,这么一缩,原本压在衣袖下面的一张画纸就露了一个小角。
    李玄寂的眼睛瞥见了,顺手把那张画纸拿了起来。
    谢云嫣“啊”了一声,干脆用纸把自己整张脸都遮住了,当作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可惜,李玄寂很快把那一叠所谓的怀素狂草抽走,又换了一张画纸怼到她脸上,再次发问:“这又是什么?”
    纸上勾画着一个男人的半身侧面,他鼻峰高挺,眉目深邃,英俊而刚硬,他穿着一袭铠甲,甲衣上犹带血迹污痕,画面只作黑白二色,笔锋勾勒写意,那男人的轮廓其实不甚清晰,但是,那种凛然如山岳、锋利如刀剑的气息却穿透了宣纸,扑面而来。
    画的正是李玄寂,那是谢云嫣梦中的李玄寂,就如同一幅水墨。
    谢云嫣眨了眨眼睛,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