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动人。
    杏妹等了一会儿，感觉到发丝被触碰，就问了一句：“好了吗？”
    “还没，有点弄不干净呢。”波本的声音有些哑。
    他看着她泛着薄粉的腮边，又低头凑到她耳边，喉结滚动：“再过来一点好不好？”
    带着磁性的声音带起耳边空气的震颤，震得杏妹脑子都糊成了一团。
    等她晕晕乎乎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被拖进了驾驶室，跪坐在他腿上，手抵在他胸前还有点懵。
    “小杏。”波本拉起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脖颈，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今天想不想咬我？”
    杏妹：？
    杏妹更懵了，只觉得窗外的雨声吵得她无法思考，但还是微妙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松开他的脖子就想跑：“不、不要了，我要回去了……”
    声音颤得人耳廓发痒。
    波本忍不住轻笑一声，收紧了按在她腰间的手臂：“你不咬，那我可就要咬了。”
    杏妹这回是彻底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眼见他好像真的要凑过来，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然后手腕上传来湿润又柔软的触感，似乎是被吻了一下。
    杏妹指尖颤了颤，只感觉一阵热意从手心一直烧到脸上，整个人都麻了，粼粼的眸光简直像是要哭出来。
    “我、我走了！”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每个字都不自觉软成了棉花糖。
    她是逃着跑出车的，连伞都不要了，直接就顶着小雨冲进了楼里。
    波本连拉都拉不住，看着她跟只惊慌的小兔子似的背影，他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转头就看见了放在车后座的野猪头套。
    波本：……
    忽地，手机一震。
    是组织发来的消息，他抿了抿唇，皱起了眉——
    雪莉叛逃了？
    杏妹惊慌地跑进雨里，忽地脚步一顿，似是若有所觉地抬起头。
    她隔壁房间的阳台上，隐约有火星一闪而逝，夹杂着细雨的冷风吹过，却只有窗帘在轻轻地晃动。
    杏妹有些出神地走进楼道，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又熄灭。
    刚刚还糊成一团的脑子好像渐渐找回了理智，她想起松田阵平，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
    因为最近的松田变得很奇怪。不，应该说从某天起，他开始变得奇怪。
    她还记得有一天她从波本家吃完晚饭回来，下了车刚走进楼道，忽然迎面一个阴影笼罩下来，吓了她一跳。
    “松田是你啊……”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松田阵平猛地扣住一只手腕，按在了墙上。
    他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几缕黑发凌乱地偏在眼角，眼神凶狠得仿佛舔着獠牙的猛兽。
    手腕被握得很紧，但却神奇地不是很疼。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问道：“怎么了吗？”
    松田阵平凝视她半晌，出口的声音带着沙哑：“很开心？”
    那天晚上波本做了麻辣香锅，她整整吃了三碗饭！超好吃的呀！
    所以她忍不住笑得弯起了眼角：“开心呀！希望每天都这么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空气似乎都凝滞住了。
    松田阵平又不说话了，长久的沉默，连声控灯都熄灭了。
    楼道里陷入了一片黑暗，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静谧。
    杏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和腕间有些烫人的温度。
    是因为她现在都不和他一起去吃饭，他生气了吗？之前他总是请她吃饭，想想她这样确实蛮过分的。
    杏妹试探地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在灯光亮起之前，松田阵平就已经松开她的手腕，转过了身。他没再说话，就那么沉默地走了。
    好像就是从那天之后，他开始变得奇怪了。
    他不再对她那么凶，也不会总跑到特命科来找她茬了，让杏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偶尔在警视厅或是宿舍楼里碰见，他也会打招呼，但是态度却冷漠而疏离。
    怎么说呢？就好像从一个总是找她麻烦的同事，变成了一个不是很熟的同事？
    连警视厅里松田和她有仇的传言都淡了下去。有的时候碰见萩原研二，他就只会摸着她的头叹气，问他他也不说，真的很奇怪。
    松田阵平不凶她了，她还是挺高兴的，面对他再也没有那么大压力了。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感觉……他好像很难过？
    杏妹不知道，因为松田阵平根本不给她问的机会，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在阳台上见过他。
    只是有的时候，她在阳台上晒衣服或是看小说的时候，隐约会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但等她去看时，又什么都没有，就像今天一样……
    她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低垂的长睫颤了颤，心底隐隐生出种猜测。
    是她……让他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