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应瞬间怒了。
    猛地攥紧拳，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看上去有些骇人。
    “简直胡闹！”
    谢颀只是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
    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这点他早就意识到了，早点放弃，寻求其他出路不好吗？
    两人正对峙着，气氛再一次降到冰点。
    一转头，突然看见鸢鸢已经把书房放回房间，不知何时下来了，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哥哥也要上学吗？]
    她有些惊讶，因为从来没有看过谢颀哥哥上学。
    谢应没好气道：“他才十八岁，当然在上学，只是从来不去而已。”
    “哥哥有工作，走不开。”谢颀解释道。
    闻言，陆鸢想了想。
    [那哥哥明天还要和鸢鸢一起去幼儿园吗？]
    “去的。”
    谢颀缓缓叹了一口气，先败下阵来，对谢应道：“明天我把鸢鸢送去幼儿园，然后就去学校。”
    闻言，谢应的脸色才稍有好转。
    “这还差不多。”
    ——
    第二天，谢应亲自监督谢颀出发，生怕他中途逃跑了似的，还特意叮嘱陆鸢帮忙看着，才终于放心。
    谢颀只是笑笑答应，可是等走到第一中学不远处，脚步就慢慢停了下来。
    皱着眉。
    【不想去，不想去学校。明明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要过去？】
    【就算去再多，也比不上谢长钦。】
    【昨天不应该答应的，学校这种地方，还不如地狱……】
    陆鸢听着脑海中传来的声音，好奇地转头往身边看，发现哥哥脸色难看，看着学校的方向露出恐惧和厌恶的表情。
    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
    [哥哥不喜欢去学校吗？]
    谢颀迅速回神，低头看着面前圆乎乎的小脸。
    “这世界上应该没有多少人会喜欢学校吧？”
    陆鸢：[鸢鸢喜欢幼儿园，有很多小朋友。]
    想到今天去幼儿园，哥哥姐姐们又会给她好多糖，鸢鸢就高兴地笑起来。
    然后又问：[哥哥有认识的老师和同学吗？学校里有哥哥的朋友吗？]
    如果哥哥在学校里有朋友，一定也会喜欢的。
    谢颀没有回答，蹲下来笑着问：“那你在幼儿园里有朋友吗？”
    陆鸢：[有呀，鸢鸢有好多好多朋友，他们都很喜欢鸢鸢。]
    “那就好。”谢颀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卷发，走过去把她交给老师，道：“快进去吧，放学了哥哥来接你。”
    陆鸢乖乖点头，走出幼儿园的大门，又回头看向哥哥的方向。
    谢颀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踏进隔壁第一中学的大门。
    她站在原地想着刚才听见的声音，刚好看见宋嘉树走进来。
    [宋嘉树哥哥，你喜欢上学吗？]
    宋嘉树有些惊讶，不过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我现在还在念幼儿园，不喜欢，但也不讨厌。”
    陆鸢：[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上学呢？鸢鸢很喜欢上学。]
    “那是因为你聪明，而且很可爱，大家都喜欢你。”他想了想，道：“如果张老师不喜欢你，其他小朋友也不给你糖，不和你玩了，鸢鸢还会喜欢上学吗？”
    闻言，陆鸢惊慌地睁大眼睛，只是想到那个画面就小脸苍白。
    宋嘉树还以为自己吓坏她了，连忙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很多人都喜欢鸢鸢的。”
    ——
    谢颀记得他也有过喜欢上学，天天往学校跑的日子，不过仔细想想，记忆已经有些久远了。
    那时候他成绩也算不上是最好的，那是什么时候开始反感的呢？
    好像是谢长钦在学习上崭露头角开始。
    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全校第一，全市第一，乃至更高，而谢应因为离开学校太早，对学霸有天然滤镜，经常让自己向他学习。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自己开始反感学校的。
    后来进入娱乐圈，去学校的机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