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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怎么都讨论不出一个结果。
    首先,如何评判这个人是否有相应的身家?对方拿出钱,东蕴不卖会不会惹恼对方招致麻烦?诸如此类。
    最终,纪云汐开了口。
    她将手中茶盏轻轻放下,参考了现代高奢品的销售方式:“这样罢,日后东蕴布庄,只招待南蕴布庄的顾客。同时放言出去,每一季,纪家布庄都会捐赠一部分银钱给各地灾民。”
    当然,最后的做法会引来圣上的忌惮。
    但反正,圣上早已忌惮她纪家了,多一点少一点又何妨?
    反而,越是忌惮,圣上出手就要越谨慎,越不能轻易出手。
    目前,她们最缺时间啊。
    圣上越谨慎越好。
    席下众人没纪云汐想得那么远。他们更多都专注在布庄的事上。
    南蕴布庄卖的一般都五十件百件起卖,面向的顾客,都是家里下人多的大人家,或是镖局、江湖门派诸如此类。
    能在南蕴布庄花得起这个银钱的,身家自然都不会少。
    而且,这样还能让南蕴布庄的生意变好!
    一石二鸟。
    青帘和鱼跃最快反应过来,他们朝主位上的女子深深一拜,内心都是叹服。
    青帘也终于知晓,为何那公子,会选择三姑娘。
    若是可以,她也想选三姑娘啊。
    *
    已是九月下旬,夜间天凉。
    屋内的冰早就撤了,但这个时节也还没到烧炭的时候。
    吴惟安向来怕冷,他把纪云汐抱在怀里取暖,两人衣裳整齐,已沉沉睡去。
    而邢家女子的闺房里,却是另外一番场景。
    事毕,五皇子从榻上起身,捞起地上自己的衣裳,穿好后坐在床边,一脸阴鸷地轻轻摸着邢舒月的脸。
    布庄一事,基本已尘埃落定,面馆那家人虽然每日都会从夜香味中醒来,但一直被护得滴水不漏。
    五皇子折了不少人手。
    在这般折损下去,就得不偿失了。
    五皇子只能含恨结束了此事。
    而纪家那布庄重开,生意比前头更是火爆。
    五皇子心里如何不气?
    邢舒月面色红润地抓着被子,从床上爬起,弯腰在地上探了探,抓起一张纸递给五皇子看。
    五皇子深吸了口气,藏起眼里的阴鸷,接过。
    上头写着日期,有不少日子便密密麻麻圈了起来。
    五皇子:“这是?”
    邢舒月柔声道:“殿下刚刚都没来得及让我说话,你还记得五年前,我们安排眼线去纪家吗?”
    五皇子点头:“那纪云汐极为谨慎,眼线不是都已折损?”
    邢舒月摇摇头:“还剩下一名。这五年,我从未联系过她,她才得以留下。”
    五皇子:“哦?”
    邢舒月缓缓道来:“那人先头在纪云汐的院中打扫,可纪云汐婚后并未把她带到吴家,而是留在了纪家。不过她是个聪明人,虽这五年从未接过我的任何命令,但还是一直观察纪云汐的一举一动。她每日晨间夜间都会在纪家后门打扫,那里能看见吴家正门。这几个月,她发现每月总有些日子,吴惟安不曾回吴家。”
    五皇子重新拿起那张纸。
    上面密密麻麻圈了些日子,看起来杂乱无章,但会发现——
    每月初十,吴惟安都不在!
    而这日子为何看起来杂乱无章?因为吴惟安在掩盖。
    这件事,纪云汐定然不知晓,吴惟安也不想她知晓!
    五皇子冷笑:“我早说了,这吴惟安和纪云汐之间完全是利益的结合,没有感情。”
    邢舒月:“殿下,那我们可要去查查吴惟安每月初十都去做了什么?”
    “不。”五皇子摇头,“不不不,那吴惟安谨慎,身边有不少武林高手,我还没查到他的底细。我们的人去查他,太容易暴露了,那黑淳山之事便是最好的教训!”
    邢舒月:“那”
    “让纪云汐自己去查。”五皇子眸光极冷,他重新拿起那张纸,“这两人都不是良善之辈,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
    宝福从一个月前,就觉得她家姑爷不太对劲。
    她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太对劲。
    但宝福向来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肠,她是个很直的人。
    心里想什么都会表露在脸上,想说什么她也就说了。
    一开始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宝福就和小姐提过此事,小姐没说什么,那宝福就觉得,她小姐定然是已经处理好了。
    反正在宝福眼里,小姐无所不能。
    可这日,宝福去纪家取东西,刚好遇上在打扫纪家后院的尖荷。
    尖荷在纪家干了五年,做事勤勤恳恳,从来没出什么差错。
    而且尖荷向来热心,和纪家的下人们都处得挺好。
    尖荷也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看见宝福当即就凑上去说话。
    “宝福姐姐,最近小姐可好?”尖荷道,“小姐好几日没回府了,侯爷他们一定很想小姐。”
    “小姐最近忙着布庄的事。”宝福,“家里几位爷可好。”
    “都挺好的。”尖荷道,“姑爷可好?”
    宝福当即就皱了皱眉,扫了尖荷一眼:“你提姑爷做什么?”
    尖荷笑道:“宝福姐姐现在还不喜姑爷吗?我觉得姑爷身为男子,性格是柔了些,看起来不太能担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