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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好去直接找月宁,告诉她,我看了你身子,知道你是成国公的女儿,你去认亲吧。
    月宁是个什么人,他还未深入了解,若是个纠缠不清的呢。
    到时牵连的不只是成国公府,连他们魏国公府都不得安宁。
    是非曲折盘根错节,李衍一拖再拖,拖到成国公夫人办了场花宴。
    借着宴请书院师生的名义,将月宁也列在宴请名录中,再有便是与孙成周关系好的几位世家子,外面倒瞧不出什么名堂。
    只是李衍清楚,是成国公夫人想要借机一探究竟。
    国公府的花厅称得上一步一景,当初请的是能工巧匠按照风水排布特意做的设计,游廊做成长拱状,与两侧花木水池交相辉映,此时正值夏日,园中风光无限,鸟语花香。
    阔水池子里,碧绿的莲叶承托着粉的白的莲花,几只水鸟卧在水面莲叶间,或是交颈或是把头埋入水中觅食。
    沿着池畔往前走,是修筑的长廊,看景的同时,不会觉得炎热,再往前有座暖阁,冬日看雨看雪都是极佳的观景点。
    此次请的学生中也有不少姑娘,月宁起初推脱不肯来,可秦筝不知怎的了,与几个女学生一起将她拱了过来。
    如今坐在花厅下,那些人似乎都认识,围在一起热热闹闹聊得甚是投机。
    月宁只盼着时辰赶紧过去,可熬到现下,还未开席。
    秦筝被人围在中间,手里攥着一只蝴蝶纸鸢,此处有片空地,平日里用来捶丸,算得上敞亮。
    蝴蝶纸鸢迎风飞起,一众女学生盈盈笑着,笑声透过风不绝如缕地传到月宁耳中。
    她抠着手心,警惕地看向四下,虽然知道国公府风声好,却也怕他们用什么阴诡手段,逼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她沉不住气,有些想走了。
    刚起身,秦筝就握着纸鸢的线倒退着来到她面前。
    娴静若水,与她交手的时候,带着不容回绝的肯定。
    “你来试试,快。”她把线放到月宁掌心,侧脸冲她柔柔笑着,说罢就松开手,把手挽在月宁手肘处,很是热络的模样。
    月宁忽然就想起在曲江别院时,裴淮站在她身后,笼着她放纸鸢的情形。
    压迫,紧张,令人想要逃避的窒息感。
    现下一模一样。
    她想拒绝,秦筝忽然松开她的手臂,转而站在旁边树下,与几个相熟的贵女攀谈起来,目光却一直盯着半空中的蝴蝶纸鸢,似乎没有注意到月宁的窘迫。
    月宁吁了口气,忽然就松开了长线,本来飘飘荡荡的蝴蝶骤然失了依托,左摇右摆直直就往水池里掉落。
    她转身,想走。
    不知是谁迎面撞来,撞得她一个趔绁,倒退着眼看就要掉进水池里。
    不远处与成国公夫人偷觑的孙成周急了眼。
    昨晚与母亲因为此事讨论到深夜,无非想要寻个合适的由头看看月宁后背。
    起先说到制造落水,然后将人救起,趁着私下换衣裳的空隙,看看她后背有没有小痣,可母亲说不成,闹不好还会坏了姑娘的名节,两人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想按国公夫人说的,在席面上佯装洒了水,请她私底下去偏房换件干净的衣裳,届时由国公夫人亲自看看,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没成想,竟有人把月宁撞向池里。
    此处男女学生都有,若姑娘掉进水池,怕是浑身都会湿透,这样的时节,本就衣裳单薄,倒是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叫月宁脸面往哪搁。
    孙成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却见有人比他更快,一把抓住月宁的手腕,另一只手利落地揽过她细腰,往怀里一带,堪堪没有掉落下水。
    反倒是撞她那人,直愣愣地扑了空,没收住脚步,猛地扎进水里。
    扑通一下,溅起的水花打在月宁身上。
    随即,周遭热闹的人群聚到一起,齐刷刷把眼光投到水池里。
    “姐姐,姐姐救我。”
    秦筝攥着手骨,闻言将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戾隐去,焦灼紧张地扑到池边,唤着:“三娘,三娘!”
    然后回过头,凄楚的求救:“三娘不会凫水,劳烦诸位救救她吧。”
    落水的人正是秦家三姑娘。
    很快便有男学生跳进水里,把人救了上来。
    三姑娘一上来就吐了好几口水,倚在秦筝怀里瑟瑟发抖,众人不好直看,有人且把外袍拖下来给她穿上,薄软的面料贴着身子,早就把那身段都露在人前了。
    三姑娘愈想愈气,抬手指着月宁,咬着牙根道:“都怪她,是她故意绊我的。”
    李衍握着月宁的手腕尚未松开,掌中人滑腻柔软,腕子不堪一握,他动了动唇,松手后微微侧过身子。
    秦筝暗道:虽然落水的不是宋月宁,到底被人所指,只要咬定了是她害人,那么便是旁人再喜欢,也不敢收她。
    今日成国公夫人设宴,本就蹊跷,在秦筝看来,成国公夫人是看中了月宁,她去厢房与李凝坐着谈话的时候,她就在对面厢房冷眼看着。
    一个没甚身世背景的女子,也配同她争。
    不管是孙成周,还是李衍,宋月宁都配不上。
    如是想着,秦筝眼圈一红,抱着妹妹的手用了力,三娘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宋姑娘,三娘都救上来了,你认个错总不为过吧。”秦筝语气娇弱,含着隐隐容忍与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