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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后她妩媚动人 第9节

      魏莺莺凑过来,箫晏见她好奇,便清了清嗓子,带了几分小小的傲娇道:“你是第一个吃朕下的抄手的人!”
    说完,便用汤匙盛了满满一汤匙红油放在了抄手上,稳稳地递给了莺莺。
    见他一双冷峻的眸极为自豪地示意她,让她尝尝,魏莺莺忽然觉得这冷峻男人似乎有几分孩子气。
    只是不想接下来,一勺抄手入口,魏莺莺整个人咳嗽的不行不行的,一张明媚的小脸儿也憋得通红,眼泪一下从眼中滑下来……
    箫晏瞬间扔了正在盛的第二碗抄手,一个箭步抱住了魏莺莺,“怎么回事儿?”
    魏莺莺见他极为紧张,眼中全是担忧和在乎,不由灿然一笑,小手环住他的脖颈,娇俏道:“骗你的!”
    “放肆。”箫晏看到莺莺笑的一抖一抖的,不由板起了俊脸,言语凶恶恶的,倒是眼神极为宠溺。
    魏莺莺笑着靠在他肩上,抬眼静静看着他,道:“皇上做的抄手可真难吃。”
    “放肆。”箫晏将她放下来,一张俊脸微微有些不悦。
    他一介帝王,第一次煮抄手给女人吃,还被嫌弃难吃,这小妮子可真敢说。
    魏莺莺笑着看着他,一身雪白的袍,眉目俊雅,端正无比,恰好是她心中极为喜欢的那一款。
    彼时,风起,微微的吹着,似乎在这么一瞬间吹散了心中所有的郁闷和不悦。
    如果,父亲没有牵扯进蓝氏案,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官家小姐,她会名正言顺进宫,再也不畏惧这宫里的莺莺燕燕。
    见她出神地盯着他看,一双明丽的眸子带着一抹浅浅的细不可查的落寞,惹得人恨不得将世间全部的宠爱都拿来给她。
    而箫晏也的确是这般做的,大掌捏住柔腻的下巴,一张薄唇重重带着粗鲁的覆上。
    ***
    月上柳梢头,也不过是眨眼的光景,也不知怎么就到了四月底,魏莺莺在德阳宫已经睡了好几日的懒觉。
    鸾镜进门,见魏莺莺还在床上瘫着,便将净面水搁在盆架上,将干净的鹅黄色衣裙拿过来,道:“您总该起来活动活动,每日不用早膳,尽是躺在床上,时日长了,身子总会乏累生病。”
    说起乏累生病,魏莺莺忽然来了精神,“皇上那边儿可是忙完了?”
    鸾镜听了,微微摇了摇头,“也全是听太监们嚼舌根子,说是宁王造反,攻下了泉州府,皇上这会子忙的焦头烂额的。”
    魏莺莺听了,微微点头,接过鸾镜拿过来的衣裳,慢条斯理地穿着。
    宁王性子骄狂,箫晏早就有意除了他,如今起兵造反,给了箫晏除掉他的机会,但是要趁这事儿来彻底剪除宁王党羽可是桩麻烦买卖,是极为费心神的。
    正想着,忽然听院外一阵骚动,紧接着木小寒便慌张跑进了德阳宫,“主子,您赶紧梳妆,太后宣您去慈寿宫!”
    第15章 封妃   既是侍寝了,总该有个位分
    太后召见?这话可真如五雷轰顶,魏莺莺忙起来,叫木小寒过来帮忙梳妆。
    木小寒梳头的技术很好,将发髻微微的斜拧,将乌发高高挽在发顶,随后又将垂下的长发小心编成往下方倾斜的发髻,并挑选最华丽的步摇珠翠插在两侧,显得妩媚而艳丽。
    鸾镜也重新挑选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裙,刚进门见到木小寒梳的发髻,不由道:“主子,这样打扮倒真是百媚横生,惹得六宫粉黛失色。”
    木小寒听了,心里也是开心得意,随后又笑道:“这要是皇上瞧见了,指不定多喜欢主子呢。”
    女为悦己者容,木小寒这话,作为一个女人来讲,自然是没错,可是今儿个召见魏莺莺的不是箫晏,而是箫晏的生母陈太后。
    魏莺莺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随后淡淡道:“这般去了慈寿宫,怕是再也回不得德阳宫了。”
    木小寒年纪尚小,还未听得清明,倒是鸾镜一下恍然,忙道:“奴婢也糊涂了,小寒,你赶紧给主子换成旁的发髻!”
    木小寒看向魏莺莺,“主子这样打扮是最好看的,太后娘娘定会喜欢的。”
    魏莺莺微微转头看了看这涉世未深的丫头,便微微叹口气,“你这丫头,心气儿太盛,还是跟着鸾镜好好学学。”
    说完,魏莺莺将发髻微微挽成扁圆,两侧的乌发微微洒在耳侧,用银丝线将两侧的发微微系住,又在发髻一侧斜插一只白玉簪,她要尽量掩盖妩媚,而强调清雅。
    木小寒这才回过神儿来,的确,她心太盛了,想要魏莺莺能在太后跟前一鸣惊人,可是太后缠绵病榻多日,浓妆艳抹的倒是白白惹了厌恶。
    想到这儿,木小寒忙帮着鸾镜去个魏莺莺收拾衣裳去了。
    浅绿色的衣裙绣着一朵白色的梨花,跟慈寿宫院子里开的那一树树的白梨花一样的好看。
    魏莺莺刚进了院子,陈太后身边的林嬷嬷便过来了,笑着朝她道:“这会子皇后娘娘来了,您先到花厅小坐,太后娘娘一会子有话跟您单独说。”
    魏莺莺微微点头,随着林嬷嬷一起朝着花厅的方向走,待到了拐角处,忽然听到一声极为清脆柔和的笑声。
    微微转头,模模糊糊间,瞧见一个秀雅端庄的女子扶着一个面容慈祥的中年妇人从南门有说有笑的进来。
    这是慈寿宫,那中年妇人自然是太后,而那个瞧不清模样的秀雅女子,能这般近太后的身,除了常年侍疾的皇后李柔静,也便没旁人了。
    皇后李柔静笑的极为温善,“母亲刚从琼州府请了位神医来,定能医好您的病。”
    太后笑着拍了拍李柔静的手,道:“你啊,对晏儿多上上心,总在我这个老婆子身边绕来绕去的。”
    这话说的极为亲昵,魏莺莺看的有些失神,待要细细的听,只见林嬷嬷挡在前面,道:“姑娘还是往花厅去,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要的不要。”
    魏莺莺听了,眉眼微微敛起,很明显林嬷嬷这是在暗示她别妄图有非分之想。
    林嬷嬷有这样的态度,大约就是太后的态度,而太后这般自然是为了李柔静。
    魏莺莺手指微微蜷起,随着林嬷嬷去了花厅。
    而扶着太后的李柔静则眼风微微瞟向魏莺莺离开的方向,一眼便急忙收回,又目光温善地看着太后,“臣妾服侍好母后,母后身体康健,皇上在前朝才能放心。”
    太后听到李柔静这般识大体又体贴的话,对李柔静的疼爱和喜欢更是上了一层。
    “你啊,什么都替晏儿想着,哀家要替你收拾收拾那个混小子!”太后笑的盎然,随后差宫女去御书房请箫晏去了。
    待宫女一走,太后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来,朝着李柔静又道:“女人啊,该用些手段时便要用手段,哀家听说晏儿身边添了人,担心你日后的境遇,所以带病也要陪你回京,你也要抓住时机才是。”
    李柔静忙乖乖顺顺的回了一声。
    因着前朝事忙,过了半个时辰,箫晏才从御书房来,而刚进慈寿宫,就见一宫女拿着软尺绕着李柔静的细细的腰身量尺寸。
    李柔静生的婀娜,被那软尺微微一勒,玲珑的身段在箫晏跟前展露无余。
    “母后吉祥,儿臣来晚了。”箫晏目光越过李柔静,直接朝着太后去了。
    而听到那声清冷威严的声音,李柔静身子一怔,一双秀丽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箫晏看,小脸儿也晕红晕红的。
    太后毕竟见了儿子亲,忙起身笑着拉住箫晏的手,“不晚,不晚,哀家知道你前朝事忙。”说完又嗔了箫晏一眼,“你啊,你那风致楚楚的正妻还站着,往哀家这老婆子身边跑。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专门孝敬哀家的一对!”
    太后的话,意思很明显,将李柔静孝顺的事儿滴水不露地说给箫晏听,箫晏便是再怎么不喜欢,总归还是要顾念着太后的意思。
    “多谢你照料母后。”箫晏目光看向李柔静,淡淡一声。
    李柔静听到这一声,猛地一抬头,四目相对,掌心也不由沁出一层薄汗。
    今日的箫晏一身龙袍,乌发高束,面容俊雅,没了当年大婚时的青涩之气,俨然成了气势威严的冷峻帝王。
    而这幅冷峻雅致,更是她爱的。
    去行宫给太后侍疾,也不过是为了在他跟前得一丝青眼相加,而如今的确是得了他的尊敬,可是方才她却也着着实实地看到了那个清媚到骨子里的女人。
    宫中妃嫔不多,尽管太后处处强调子嗣,可是就没见他宿在哪个宫里,也由着温僖贵妃在后宫跋扈,可是她在来的路上却听说他为了一个女人废了温僖贵妃的位分……
    难不成,就是刚才那个?
    李柔静微微敛眉,端庄地再次迎上箫晏的目光,“能照料母后是臣妾的本分和福分。”
    箫晏目光移开,修长的手微微拨着起浮的茶叶尖儿,并未回应她的话。
    李柔静顿了顿,知道自己长兄在海斋宴大骂坏了朝廷讨重甲方子的事儿,是遮瞒不过去了。
    索性深吸了一口气,一双明丽的眸中蓄着泪,随后径直跪在箫晏脚下,可怜楚楚道:“臣妾兄长愚笨,因酒醉之态坏了朝廷的大事,臣妾已经请父亲将他绑到正德门,请皇上重罚。”
    李柔静眼泪簌簌的落,她原本是可以扳回这局的,皇上性孝顺,只要她在陈太后这边下足了功夫……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可不想自己那蠢钝的兄长竟惹出这般大的罪过。
    “兄长的确不如卫国公府的卫公子聪慧,可是兄长性情不坏……若不是因为醉酒……”李柔静哭的梨花带雨。
    她知道当年母亲舒氏玩弄的心机惹了箫晏的厌恶,也正是因为这份厌恶使得箫晏格外看中卫国公府,更可恶的是卫国公府嫡长子卫巡是出了名的骁勇……而自己那兄长除了玩乐,一无是处。
    如今又逢上了这般罪过……皇上如何不厌恶了自己的兄长。
    可是即便如此,那是她的兄长,她还是要为他求情,而这代价很明显就是自己也惹了皇上的厌弃。
    “你的兄长重要,朕的万千将士就下贱了?”箫晏斜睨过李柔静哭的发红的眼睛,“若非你的好兄长,如今戍边的将士早穿上了重甲!”
    “皇上……臣妾知道,所以臣妾才让父亲绑了兄长来,请皇上责罚。”李柔静抬眸,睁着一双发红的眼望着箫晏,一张脸儿哭的可怜兮兮的。
    “你若当真想让朕罚,就不会让你父亲昭国公来。”箫晏双眉紧皱,眼底闪过一丝疏冷。
    谁都知道先帝的登基,卫国公和昭国公是功臣,让昭国公压着李环来,箫晏总要顾忌昭国公的颜面,否则光是后世史书用“背信弃义”就盖死了他。
    李柔静望着箫晏,随后又朝着陈太后磕头,“臣妾无知,请母后责罚。”
    李柔静常年待在太后跟前,太后的每个情绪她都极为清楚,如今她哭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眼睛也发了红,太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太后见李柔静哭的抽泣,往日被她悉心照料的情形顿时涌上脑际。
    再者陈太后是一介妇人,不懂前朝那一套,且能成太后不是她宫斗技能有多好,纯属生的儿子争气,所以思维格局并不长远,“柔静也想不那么多,既然绑来了,按照宗室的法子罚一罚便是了,若当真按照大梁律法,就该剐了他,到底是亲戚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李柔静听到“剐了”二字,瞬间觉得脑中“嗡”的一空,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抓箫晏。
    但是箫晏却极为疏冷的避开了,看着李柔静眸底的放松,不由冷声道:“皇后心思缜密,的确远胜后宫众人。”
    李柔静听了,目光一顿,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箫晏冷着眉目出门去了。
    太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箫晏愠怒离开的背影,便又微微叹气,“你不要太难过了,晏儿前朝政事繁多,过些日子便好了,你日后还是谨言慎行才是,入了宫,家族和夫君总要选择一样,尤其你还是皇后。”
    怔仲间,就听林嬷嬷粗着嗓子进门,朝着太后低低道:“德阳宫那位瞪了个把时辰了,一句旁的都没说,一直静静等着,老奴瞧着也是有些可怜。”
    陈太后抬眼看了看李柔静,随后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且先回长乐宫,哀家有话问魏氏。”
    李柔静听到魏氏,心中立刻清明魏氏就是方才在拐角处那个清媚的女子,“母后……臣妾……”
    “放心,哀家最疼的是你,回去吧。”陈太后将手抽出来,静静看着李柔静道:“你且去正德门传哀家个谕旨,先安置下你兄长,莫要让你父亲担忧。”
    李柔静听到这句,怕错失了机会,忙领了旨意去了。
    林嬷嬷看着李柔静的急匆匆的脚步,朝着太后低低道:“不经些事儿,倒真不知人心。”
    陈太后揉着太阳穴,“柔静这孩子,大抵不坏。”
    “那魏氏?”林嬷嬷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让她回吧,哀家乏了。”陈太后起身,拿起博古阁上的一串紫檀佛珠,微微捻动,道:“既是侍寝了,总该有个位分,封魏氏个贵人吧。”
    林嬷嬷笑的嘴角上扬,“您啊,就是心软。”
    “晏儿招不得女人,如今好容易有个可心的,哀家总不能由着旁人欺侮了她去。”陈太后说完,便朝着佛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