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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五章——实施

      方中愈说道:“纪刚违法乱纪之事肯定少不了啦!你帮我把那些卷宗分别归类,把受害人都列出来,这一次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嗯嗯,”于谦点点头,“我已经在做了。东方兄,如果能把纪刚送进大狱你是不是就能接替他的位置?”
    “哼!我才不稀罕,”方中愈冷冷的说道:“送他进大狱...没有那么便宜,我得要他的命!”
    “啊!”于谦有些震惊,“东方兄,听你这话...你是跟他有私仇吧?”
    方中愈看看他缓缓点头,“于兄,我也不瞒你、我是亲眼看到纪刚杀了我的母亲,你说我能放过他吗?”
    “啊!这么大的仇呀?纪刚知道吗?”“不知道,否则我哪能做到今日的地位?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好!东方兄,我帮你!”
    其实方中愈说这番话便是要试探他,问道:“于兄,得罪了纪刚弄不好就要有牢狱之灾,你不怕吗?”
    “嘿嘿...我说东方兄,你是在试探我还是瞧不起我?”于谦问道,“在你心中我是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人吗?”
    “当然不是,”方中愈不好意思笑了笑,“否则你我怎能相处如此融洽呢?”
    “嗯,你知道就好,再若这样说话我可就不拿你当朋友加兄长了!”于谦有些气恼。方中愈连连点头,“好...好...!”
    送走于谦方中愈独坐静思,仇千代寻了来,纳闷的问:“大哥,于谦呢?”“说完事情走了。”“什么事这么快说完了?”
    方中愈答道:“是关于纪刚的事儿,都察院那边有些陈案。”“哦...”仇千代担忧道:“纪刚不好对付啊!”
    “可不是嘛...纪刚老奸巨猾,凡是违法乱纪之事他都让别人出头,想对付他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可是我想不出。”
    “大哥,”仇千代忽然说道:“当年在南京纪刚让杨仲坤去勒索盐商,可是害死了好多人呢!不能找那些盐商来联名告他吗?”
    “不好...那些盐商听到纪刚的名字都心战胆寒,哪里敢告他?除非纪刚倒台让他们来落井下石还差不多。”方中愈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最好是找个被纪刚欺负过的朝中大臣...最好还是有背景有靠山的,这样才有分量...”
    仇千代微微摇头说道:“那可不好找...就算有也都是别人代为出手,抓不到他的把柄证据啊!”
    “奶奶的!他当年倒是打了老子一拳,可惜我不能告...哎!”方中愈突然惊喜道:“我怎么忘了阳武侯薛禄!当年为了争清心道士,纪刚差点没打死他...嘿嘿,薛禄的分量刚好够!”
    “我说大哥,薛禄不是跟三皇子朱高燧一伙的吗?”仇千代担忧道:“他能...能帮你吗?再说那件事情过去十多年啦!”
    “说不好...我不信薛禄不记得那件事,不想报仇!朱高燧可是已经倒台了,薛禄不想找个靠山?既能找个靠山又能报仇,你说薛禄...会不会动心?”
    “这个...”仇千代咂咂嘴,“这个还真不好说。”方中愈笑着点头,“既然你也这样想,明天我就去试一试...。”
    第二天,方中愈便没有去抚司,吃过早饭换了身便服溜达着出了门。阳武侯府他还真没有去过只听说在东城,结果到了东城逛了两条街、打听了七八个人居然没有人知道。
    后来碰到两个丐帮弟子,让他们领了自己去。原来阳武侯府在靠近北城的地方,离他转悠的那条街有五六里远呢。
    方中愈给了两个丐帮弟子一些银两让他们买酒喝,自己向候府走去。薛禄曾经也是皇上的亲信,老了虽然失宠架势还在,门脸高大、府深幽幽。
    大门敞开却看不到人,方中愈清咳两声问道:“有人吗?”隔了好一会也没有回音,便提高了嗓门再问:“有人吗?”
    “嚷什么...这是怎么说话呢?这么大的府宅能没有人吗?”随着声音,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背着手从影壁墙后绕出来。老头眯着眼睛打量一番,问道:“刚才是你在问话呀?”
    方中愈心想这个老家人真不懂礼貌,大门口就我一个人、还能是别人吗?嘴上答道:“是我。请问老伯,阳武侯薛禄是住在这里吧?”
    老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没看到门外写的字吗?穿的这么讲究,不会是不识字吧?”
    方中愈听了心里这个气啊!心想我识不识字和我穿什么有关系吗?我越客气你倒越来劲!这次绷了脸问道:“薛禄候爷在不在家?”
    老头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你是谁啊?连姓名都不报上来就问呀!”
    “嘿嘿...”方中愈被气乐了,“好,我复姓东方、全名东方中愈,是北镇抚司统领、封镇国候,麻烦你通禀你家候爷一声。”
    老头站着没动、再次上下打量,小声嘀咕道:“这么年轻是候爷...现在的骗子也太多了些。”
    “嗐...!”方中愈实在憋不住了,大声问道:“你怎么说话呢?我敬你年纪大你别不识好歹!快去禀告你家候爷,他认识我知道是真是假...。”
    “哎呀!你来得不巧啊!我家老爷一早就出去了,不在家。”老头扬着脖子说道。方中愈差点没气疯了,心想薛禄没在家你跟对付什么啊?转念一想算了,一个老头、还是下人,懒得跟他计较。
    方中愈转身走下台阶,一扭头看到薛禄提着一只鸟笼打东边晃晃荡荡的走过来。嘿,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自己若不是跟这老头拌几句嘴可能还看不到薛禄呢。
    薛禄走近,方中愈迎上几步拱手施礼,“薛候爷很清闲啊!这是遛鸟去了吧?”
    平日里方中愈几乎不上朝,薛禄又是在军中,两个人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几乎形同路人。薛禄纳闷的打量一会才认出来,“哟...这不是东方候爷吗?”
    “是我,”方中愈笑道:“薛候爷一向挺好的。”“还行,托你的福。”薛禄招过看门老头把鸟笼子交给他,冲着方中愈拱拱手,“东方候爷,今天怎么走这来了?”
    方中愈随口答道:“我到前面办点事儿,顺便来看看薛候爷。”“看我...嘿嘿,东方候爷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呵呵...薛候爷这么爽直我也就直说,今天找薛候爷还真有点事情。”“那...好吧!就请东方侯爷进府去,坐一坐、喝口茶水!”薛禄将方中愈让进府去。
    进到房中,两个人分主客落座、下人送上茶水。薛禄举杯相让,喝了口水才问道:“东方候爷有什么事情,请讲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方中愈笑着说:“我昨天看到太子爷了,他嘱咐我来看看薛侯爷身体怎么样?”
    “哦...”薛禄颇为意外,“太子爷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你当年不是燕王府的卫队长嘛!太子还记得小时候你带着他玩的事情呢!”其实朱高炽从来没有说过这些,都是方中愈杜撰的。
    “噢...那是,没想到太子这么念旧啊!”薛禄轻叹一声,“请你转告太子,我身体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太子担心的不是你的身体,”方中愈逐渐把话题引上正途,“记得十年前薛候爷被纪刚那个混蛋打伤了脑子,太子是担心这个...这不,还特意让我给薛侯爷带了点东西。”说着从怀里取出个细长的小锦盒递了过去。
    薛禄好奇的打开来,见里面是一根比大拇指还粗的老山参,不由惊呼一声,“太子爷也太...太仁义了,这根参可值不少银子啊!”
    “太子念故,一根参算什么,能帮薛候爷补补脑子也算它有点作用。”“请东方侯爷代我谢谢太子,薛谋受之有愧啊!”“薛候爷谦虚了,你为大明朝出过多少力呢!你可是功臣。”
    薛禄叹气说道:“那都是往事了,现在老喽!没有用了...不提这些,东方候爷请喝茶。”
    放下茶杯,方中愈感叹道:“听得出薛侯爷是忠义之人,记得上次皇上出征你还随着去了呢!怎么能说无用?朝中倒是真有那么一批人倒是真的无用...
    站着高位、拿着丰厚的俸禄、每天无所事事不说,还营私舞弊、欺压忠良、坏事做尽!太子说了,这些人得早晚收拾、向薛候爷这样的忠勇之士才应该堪大任。”
    “哦...太子说的很有道理,”薛禄嗅出了一点点味道,试探着问:“太子有没有说...说要处理哪些人?”
    “嗯...是有那么几个人,我也没有专门问太子,只是听他念叨了一个纪刚...”
    “纪刚?太子要处理纪刚?”“很奇怪吗?这些年他害死了多少文武大臣、勒索了多少钱财、营私舞弊、欺上瞒下...这种人还坐在高位上,能对得起天下的百姓吗?”
    薛禄喔了两声,迟疑的说道:“可是,皇上很宠着纪刚呀!太子他能...能处理得了吗?”
    “嘿嘿...不是因为皇上宠着他,纪刚的人头早就落地了!”方中愈忽然问道:“薛候爷,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