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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二章——无法确定

      方中愈让丘柄瑞御史查周新手下衙役,并说肯定能查出杀人凶手。这时堂外走进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带着一脸的怒气,“你是谁啊?竟然敢到我们大理寺查什么凶手?”
    方中愈见他直鼻阔目、器宇不凡,说道:“我姓东方、叫东方中愈,你又是哪一位呀?”
    “我是大理寺寺卿虞谦,”虞谦上下打量着他,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东方候爷...大理寺还轮不到北镇抚司来管吧?”
    方中愈明白他此时出来是来演戏的,便也装出气恼的样子,“谁也没说要管大理寺,但是也不能说大理寺打死人就白打了吧?况且许成是朝廷命官!”
    “谁说打死许成了?”虞谦大声说道:“不可能的事情!”“我说的...还没说完呢!”方中愈针锋以对。
    “你怎么知道?”“我有我的消息来源,但是不能告诉你细节,不要怀疑我们抚司的能力!”“哦...?”虞谦望向周新,缓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新有一些慌乱,“没有...许...许成是越狱跑了...!”“越狱也不对啊!”虞谦疑惑道:“难道大理寺的大狱这么容易出去吗?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儿...?”周新下意识扫了眼通往后堂的通道,“这件事是锦衣卫纪...纪大人的意思。”“纪大人的意思?”虞谦冷冷的问道:“大理寺好像我是寺卿吧?”
    周新脸色发红,喏喏的答不上来。虞谦白了他一眼继续问道:“许成到底是越狱了还是被打死了?”
    “虞大人...”周新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到一旁去。“怎么回事...?”虞谦迟疑的随他走到堂侧。
    周新低声说:“寺卿大人,审问许成时纪刚纪大人下手太重,把人打...打死了...”“啊...真是打死了?”虞谦震惊不已。
    “没事的寺卿大人,”周新急急的说道:“事情是纪刚惹下的,他说人不知鬼不觉就说许成跑了谁也不知道...”
    “糊涂!现在东方中愈就知道了,你说你...”虞谦跺一跺脚,“这里是大理寺,你审案还是他纪刚审案啊?”周新的一张脸憋得通红,答不上来。
    虞谦叹口气问道:“现在你说怎么办?”“要我说就按纪刚说的办,已经说许成越狱跑了也没法再改口了,反正尸体都处理了...就来个死无对证!”
    “糊涂吧你!你不知道东方中愈是什么人啊?他都知道许成死了,你还想瞒过他去,你认为有可能吗?”“寺卿大人...”周新的脸色一点点变白,“您说怎么办...?”
    两个人一走开,方中愈就小声说道:“徐大人、丘大人,你们两位看到了吧...如果真是许成跑了,还用背着人说话吗?”
    徐良辉当即点头,“嗯嗯...候爷说的对,是很值得怀疑。丘大人,你怎么看?”“这件事情得查一查,许成可是朝廷命官...”丘柄瑞留了半句话没说。
    方中愈冲着二人各施一礼,说道:“许成的人都不知所踪,却以他的名义指控我、中愈当真是被人诬陷的,还请两位大人帮我洗清冤屈啊!”
    徐良辉立刻说道:“东方候爷是国之栋梁、前途无量,我等必为你讨还公道。你说是不是,丘大人?”
    丘柄瑞看了看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徐大人很在乎我的意见啊!呵呵...我没有那么大能力,只想做好御史的本份...。”
    “多谢丘大人...徐大人。”方中愈一时搞不清这个丘柄瑞是不是太子的人,如果不是那么他可是个难得的好官啊!
    这时候,虞谦和周新走回来,丘柄瑞问道:“虞大人,许成之事到底是如何?”
    “这个...”虞谦沉吟一下才说道:“目前许成的确失踪了,生死不明。这样,东方候爷的案子暂时搁置...”
    方中愈不满的说道:“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压根就没有什么案子;虞大人,事情由你大理寺而起、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这件事情没完!”
    “候爷请息怒,”虞谦改变了态度,陪笑说道:“事情出在大理寺虞某责无旁贷,请给我一些时间,待我查清许成一事如何?”
    丘柄瑞说道:“虞大人,周大人既然已经申请了三法司会审、这件事情恐怕就不是大理寺自己的事情了;我回去会向左都御史大人禀告,至于是否参与案件调查得由左都御史决定了,告辞。”说罢,他转身走了。
    “这老头,够倔的。”徐良辉笑着说:“周大人,咱们相识多年我有一言奉告,千万不能让别人利用了。”“你...”周新被说得脸色一会白一会红。
    徐良辉却不再多说,也拱手告辞。方中愈笑了笑,“周大人,徐大人说的对啊!千万别替别人背黑锅,你以为你在帮人殊不知人家以为你知道了他的秘密,等你有事时人家便会落井下石置你于死地!”说罢拱拱手,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此时的周新心中早乱成了一团麻,轻声问道:“寺卿大人,我...我该怎么办啊?”
    虞谦叹口气说道:“此事全在你自己,当年许成家人状告汉王之案就是你经办的,这之间的原委你最清楚。你是硬撑还是说出真相只能由你自己选择,总之...尽快吧!如果等都察院介入了,我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代。”
    周新的面色变换了几次才答道:“寺卿大人,请容我再想想...。”
    再说方中愈出了大理寺,见仇千代、岳江川和宋英杰候在门外。一看到他,仇千代便急急的问:“大哥,你没事吧?”
    “嘿嘿...我能有什么事!”方中愈轻松的说道,“想动你大哥他们还嫩点!”“那是,”宋英杰笑着说:“头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小小大理寺算什么?”
    岳江川便说道:“没事最好,正好快到中午了,咱们吃饭去。”方中愈摇一摇头,“我得去趟太子府...这样,你们到皇城南的尚和轩等我,我办好事出去找你们...对了,帮我把孙立本找来。”
    众人分手,岳江川等人出皇城、方中愈拐了个弯来到太子府。十年间,天羽卫也换了几批人,但是没有不认识他的。
    方中愈拴好坐骑,和看门护卫说笑两句便走进去。到二层院子碰到几个内府护卫在巡视,护卫们行了礼问他找太子还是找太子妃?
    方中愈答道找太子妃,便有护卫告诉他在后园。其实都不用他们说,张曦月讨厌看到朱高炽豢养的那些女人、所以基本上都是在后园天香楼。
    方中愈到后园时,张曦月正坐在二楼写字,从窗口看到他便招手让他上来。
    方中愈来到二楼看了不由笑起来,“太子妃今天这么闲情逸致,我好像都没见你写过字。”
    “呵呵...昨日看我儿瞻基的字很有长进,今天忽发奇想,”张曦月微笑说道:“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方中愈见小红和杏花都在旁侍候,便说道:“我是练武的,哪懂得文人的事情...”走过去见纸上写着一首词:
    一夜感伤、一夜惆怅、无处话凄凉,烛影独映心犹寒、几孤风月情字殇,谁淌下、泪千行...
    “哟...”方中愈惊喜道:“太子妃这词...写得好啊!”张曦月白了他一眼,“我让你看字,你却夸词好,这意思就是字写得不行喽?”小红和杏花捂嘴偷笑。
    “字更好、字更好...”方中愈连忙笑着说:“婉转如意、间架匀称、字体娟秀,好!难得的好字。”
    “真的假的?我听着怎么像是恭维啊!”张曦月毕竟笑出来,“来,你也写上几个字,你是世代书香出身肯定...”
    “太子妃,”方中愈急忙打断道:“我父亲就是一个穷木匠,哪里是什么书香了?”张曦月这才惊觉,转念笑道:“是吗?看你长得这么文雅还以为是书香出身呢!原来是冒牌货啊!”
    小红二人再次偷笑,张曦月就势说道:“你们俩个笑什么?是不是笑我装文雅...死丫头,都给我下去吧!”
    等杏花二人下楼,张曦月不由拍拍胸脯,“好悬说漏嘴了。”方中愈摆手道:“不怕,圆过去了...曦月姐,你这词太过伤感了,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怎么没有?”张曦月忽然定定的望着他,眼中似乎有万语千言,“你没发觉你...来得越来越少了吗?”
    方中愈诧异,“没有啊!我倒是觉得来的比以前多...”“我是指晚间...”几个字一出口张曦月便扑进她怀里,嘟起红唇说道:“你知道吗,一到夜里我就想你...”
    方中愈心下感动,捧着她的头亲在红唇上,安抚道:“我今晚就来...”“你说的呀...!”张曦月像个少女般的笑。
    两个人偎在一处,方中愈便把今日会审之事说了,最后说道:“我看周新和纪刚的神色、许成的事情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了,但是不能确定是在杏花偷听我们谈话之后;怎么样,她有什么举动吗?”
    张曦月摇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这么说还得再甄别甄别?”“应该,最好别冤枉了人...。”
    张曦月便拉他写字,说自己还没有见识过他的墨宝。“嘿...哪有什么墨宝?我都多少年不写字了。”
    方中愈执笔在手,刚刚写下只羡鸳鸯不羡仙七字,小红噔噔跑上来,“太子妃,我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