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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家的娇羞。
程子曜心念一动,暗哑着道出缘由:“下月吉时,容儿在此乖乖侯着,本官迎你入府。”
血池不复,心月仍存,那黄道吉日,我便千里红妆,娶你做我永世良人。
轻风撩起她长长的薄纱裙摆,那一刻,陶容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第64章 . 缓兵之计 定亲一事不妨定在两月之后吧
乌莓/书
一连几日, 禾秀进出内室时都觉着哪里怪怪的,比如榻旁桌案上的那只白釉瓷瓶中,一株鸢尾亭亭玉立, 芳香馥郁。
要知晓,姑娘从前可鲜少主动拾掇自己的屋子,更遑论还插培上一只花来。
再比如,她每回戌时进屋点香时, 总能瞧见姑娘披着藕色长纱趴在踏上, 摸着腕上的那链子, 笑得杏眸微弯, 动作间隐约露出的光滑长腿如月色般皎洁。
每逢那刻, 她总能想起孟春时后院里乱叫唤的花猫。
总之, 禾秀就是觉着有什么变了, 但具体她又说不上来。
她问一旁正清扫匣柜的青枝:“青枝, 你说姑娘最近是怎么了?频频弯唇, 从前哪有一日笑这么多回的?”
青枝停了手上的动作,望后瞧了眼斜靠在罗汉床上,正有滋有味翻看着话本的陶容, 反问禾秀:“你还见不得姑娘笑了?”
禾秀急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姑娘这样奇怪, 怕不是受了上回宣成侯那事的刺激吧”
“胡说什么?”青枝止住了她的话头,收回视线, 继续清扫灰尘,笑道:
“好事将近,姑娘自然得笑笑。”
禾秀不懂,这几日尽是些乌烟瘴气的事, 哪有“好事”这一说了?
追着几番询问,也未能让青枝松口,她只得自个闷闷瞎想,好在这个问题没过多久便解开了。
这一日去店铺前,沁蓉苑倒是迎来了两位稀客。
在候府的这些日子,除却必要的时候去大房处请个安,其余时候她就没同云依霜见过面。
此刻她不仅来了,后头还跟着她那位整日在外饮酒作乐,不着家的大哥。
刚要踏出苑门的三人不得不停下,陶容牵了牵嘴角,淡笑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自然是想你了呗,我说妹妹你也太不懂事了,平日里也不知道陪母亲说说话”
陶容视线投向云依霜身边一身褐衣,腰缠金玉带的陶绍祺,眉心浅蹙,却是笑着说的:
“有大哥这样贴心的人赔着,哪里还需要容儿了。”
陶绍祺只当她是在夸他,本来他同这个妹妹就不亲近,此刻只是啃了口手中的苹果便偏过头去。
云依霜额头青筋跳了一跳,赶忙道:“外面日头烈,容姐儿快进屋赔娘说会话。”
内室。
禾秀泡了三杯碧螺春置于案桌上,瞧瞧抬头看了眼姑娘,陶容掀眼,微使了个眼色
禾秀见此收回视线躬身退出屋子,青枝和春香也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云依霜斜靠云榻,一手微微扶额,锦绣着艳丽牡丹的云肩衬得她愈发雍容华贵,她使了眼色给一旁大咧咧坐着的人。
咬苹果的声音止住,陶绍祺将案上的茶盏挪了过去,“砰”得一声:“喏,妹妹快喝茶,冷了便没滋味了。”
陶容瞟了眼那只茶盏外泼出的些许清色茶水,没动。
她这个哥哥倒是难得假殷勤。
云依霜翘着纤细的指尖掀开茶盖,轻轻抚去水面上的浮叶,咽了口热茶才温声道:
“没记错的话,容姐儿那铺子是前几日营的业吧?如何,生意可好?”
陶容眉心微蹙,云依霜带着陶绍祺来,自然不会单单是为了这件事。
“劳母亲惦记,一切都好”不过她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用来铺垫话上“有什么话母亲不妨直说。”
云依霜表情微滞,缄默了一瞬,将茶盏轻放于案上,笑道:
“前些日子你唤人挪回我院里的那些东西兴许今日该搬回来了,毕竟是予你的聘礼,娘也只能暂时替你存着,你说是这个理吧?容姐儿。”
自打上回宣成侯府走水的事情后,这宣称侯也不知是为何,本是快要板上钉钉的事,可等到眼下,还未给个准信,且祺儿也不小了,升官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只得越快越好。
近日云依霜可谓是忧心不已,这宣成侯怕不是反悔了吧。
“这宣成侯府不是挺大的吗,妹妹你嫁过去不正是享福了?可别不知好歹”
云依霜半是责怪半是忧愁地拍了拍陶绍祺,又把温和的目光投向眼前的姑娘,恍若无奈道:“容姐儿,娘知晓”
“可以啊。”
酝酿了许久的话还未说出,云依霜眸含讶异地瞧过去。
陶容笑得眉眼弯弯,很是懂事道:“母亲说得对,今日便移去容儿私库吧,另外近日事多,定亲一事不妨定在两月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