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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告诉我的。是我在她的遗物中,发现了她生前所写的札记。她藏得很好,只藏在只有我和她才知道的秘密所在。我想,她其实一直想告诉我那些事情,只是我一直没有长大。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到自己要病死了,可我依然还没长大。无奈之下,就只好写下那些札记藏起来。”
杜筱宁:“那札记里,提到了什么?”
杨四郎:“提到了高楼和许多像一样的女子,她们没有自由没有未来,日复一日地被人当成娼妓取乐。”
那本札记,多是母亲内心悲苦的发泄。
她曾希望有人能带她离开高楼,她确实是离开了高楼,却进入了另一个牢笼。他的父亲,将母亲当成金丝雀似的养了起来,不让人靠近,不让人触碰,就连亲生儿子,一年也见不到几回。
“我一直以为母亲是幸福,直到我看到她留下来的札记。”
杜筱宁:“所以你决定要找到你母亲所说的高楼?”
杨四郎笑了笑,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初始的时候,我只是想试试看。我心中虽然敬重母亲,可终究对她了解不多。”
开始的时候,他就像是无头苍蝇似的,毫无头绪。
母亲说的高楼到底在哪儿?
真的存在那样的权色交易吗?
如果有那么多的女子被拐了,为何一直都掀不起一点风浪?
……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据说是金蝉子转世、此生要下凡历情劫的李琦拽着他去大佛寺。
李琦要供奉佛祖,他可不要。
他这辈子赤条条地来到世间,奉承的就是及时行乐的宗旨。要他像佛祖那样四大皆空,顿顿没肉吃,他做不到。
于是,在李琦拜佛的时候,他四处溜达。
在大佛寺的后院,他仗着轻功好,直接蹦到树上去睡觉了。
谁知到了树上也不得清静,树下来了几个嘴碎的僧人,在讨论日前在大佛寺附近失踪的张清云。
“你说巧不巧?母亲的札记快被我翻烂了,我几乎都信了那或许只是母亲的臆想时,竟然让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杜筱宁闻言,忍不住提醒他,“张清云失踪的时候,是男子身份。”
“这我当然清楚,可她有个兄长在疯狂地寻找她。那几个僧人没多说,只是忽然神秘兮兮地说起几年前有个池州人到汴京找人,竟然还状告兵部侍郎抢占良家妇女,事关家父,我不得竖起耳朵听么?”
杜筱宁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向我义父打听过这个案件?”
杨四郎:“没有。”
“骗人,你肯定有。”
杨四郎:“……”
杨四郎一哂,“我只是旁敲侧击地打听过,谁知道杜尚书竟那样敏锐聪明。阿宁,你这义父,认得是很有水平。”
杜筱宁心想这当然,也不看是谁的眼光。
“杜尚书似乎也一直在追查高楼的事情,知道我也在查,得了,就差没把他若掌握的东西双手奉上。”
杜筱宁笑了起来。
展昭也忍不住看向杨四郎。
杨四郎笑着叹了一口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真诚,“姜还是老的辣。阿宁,是你的好义父暗示我可以与潘世接触的,这等手腕,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杜筱宁看着杨四郎那模样,感觉他不太可能会真的佩服她义父。
于是她听了一下杨四郎的心声——
老狐狸,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让我忙活了。
杜筱宁:“……”
杜筱宁的目光落在红木盒子上,“这个册子,你可以给我义父。”
杨四郎却笑了,“不可以。”
杜筱宁:??
展昭:???
“单凭一本册子,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此事存在多年,一直没有人去查,难道真的就是这些女子的家人不重视她们,人丢了,便是丢了,就像丢了阿猫阿狗似的不重要吗?”
显然不是。
是因为这个团伙能只手遮天。
“再说了,杜尚书看着高风亮节,可我跟他不熟啊。哪像跟阿宁这样的亲密,可以不分彼此。”
真是胡话张嘴就来,谁跟他亲密得不分彼此?
杜筱宁被他东岔西岔,没心情搭理他。
倒是展大人,阴恻恻地看了杨四郎一眼,“好好说话。”
杨四郎笑了,语气十分无辜,“我这样都不叫好好说话,那怎样才叫好好说话。”
这人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