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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

      顾悦心简直就无语,既然这样她费半天劲干嘛?她心里愤恨不已,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讪讪陪了个笑脸,“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心里其实把他骂了一万遍。
    后来老秦把药抓回来了,“王爷,陈大夫说这药有些苦,老奴说王爷身体强壮自小就不曾喝过苦药,大夫说可以加些蜂蜜在其中,也可以在喝药后马上含蜜饯,王爷,您看?”
    齐睿道:“不用加什么,本王不怕苦味。”他是武将,哪会怕什么苦味。
    老秦应了,要把药拿去厨房煎,齐睿却叫住他,指了指顾悦心,“把药给她,让她去煎,从今往后,她就是本王的贴身丫鬟。”
    顾悦心身体一顿,妈的,心里臭骂,这兔崽子,她要什么他偏不给她什么是吧?
    僵硬地接过了老秦递过来的药,勉强笑了下,往外走去。
    虽然她掩饰着,但他能看出她有多不情愿,齐睿在床头坐躺着,嘴角上扬。
    半个时辰后,顾悦心把叁碗水的药煎成一碗,然后端来给齐睿喝,药碗里的药汤看着有些清淡,看上去也不像是很苦的样子,齐睿也没多想,顾悦心扶他起身,用汤勺喂药给他喝,他张口喝了一口,皱眉,“……”
    顾悦心好心问他:“王爷,怎么了?”
    “这药味怎么如此淡?
    “我煎好便是这样。”
    齐睿倒也没说什么,没有再让她喂,直接拿了碗,把剩下的药都喝掉了。
    顾悦心看着他喝下去,心里冷哼,可不淡呗。她听老秦说这药可贵了,里面有一味很难寻的但对治伤寒很有效的草药,跟之前他给春香和她的药相比,就是神药。她把药煎好以后直接让喜鹊拿去给还未痊愈的春香喝了,拿来给齐睿喝的就是一点药汤兑了大半碗水的东西,当然淡了。
    身体那么强,喝什么药,自己就会好的。
    ——
    王爷生病的消息跟她一夜之间成了王爷的贴身丫鬟的消息一同传遍了整个王府,洛玉荷等四个侧妃自然要来看望生病的齐睿。她们来的时候,顾悦心正在给齐睿按摩背部,他让她按的,说自己全身酸痛,要放松下肌肉。
    他身上的一块块肌肉如石头一般硬,她按得自己满头大汗,手指酸疼得要命,四位侧妃一来就惊叫:“顾悦心,你怎么能坐到王爷身上?”“你怎么伺候王爷的!”“快下来!”大惊小怪的样子。
    她正累着呢,还来一群人指责她,一口气堵在胸腔,麻溜地从齐睿身上翻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各位侧妃,奴婢一双粗手,不配伺候王爷,还是各位侧妃自己来吧。”她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给齐睿擦汗的一条棉布丢到床边,转身就往外走了,背着那些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她还知道什么叫规矩吗?”“王爷,你怎么让这么没规矩的人来您身边伺候?”“王爷,您怎么样?好些了吗?妾身来服侍您吧。”她听到那些女人在唧唧歪歪,聒噪得很。
    ——
    她就像一个没被老板给够工资的打工人,心里很不服气,伺候起人来自然也心不甘情不愿,偏偏齐睿还没让他任何一个侧妃留下来伺候他,啥都让她这个他新晋的贴身丫鬟干。
    她们主仆叁人,以前好歹大院子住着,好吃好穿被供着,月银领着,要做的也就她一个月侍寝不到两回,现在她做贴身丫鬟,春香还在洗衣房,喜鹊还在烧火房,受苦受累又受气,而这一切都源于她多余说了那句话。
    啧,真后悔。
    为了方便伺候他,他让她晚上跟他睡一起,给他暖被、半夜渴了倒茶、出汗了换衣擦汗,顾悦心因为心中有气,半夜给他擦汗的时候力气重了点,被他猛地抓住了手腕,烛火昏暗的房间里,他晶亮如星的眸子盯着她,“怎么,伺候本王,你委屈得很?”
    “不敢。”她抽了抽手,没抽动。
    齐睿更加用力握紧她的手腕,把她拉得更近,戏谑地道:“侧妃的位置不是不可以还给你,只要你伺候得让本王满意,便会得偿所愿。”
    顾悦心暗暗咬了咬牙,“王爷恐怕有所不知,悦心所愿可不是当王爷的侧妃,”她索性凑近齐睿的脸,在他耳边告诉他自己的目标,“悦心想要的,是王爷正妃的位置,而且是唯一的王妃,王爷能给我吗?”
    她说完,抬起头,跟躺着的齐睿对视,听到她的话,他顿了下,随后像是反应过来,放开了她的手,嘲讽道:“做梦!”
    顾悦心也知道自己在做梦。之前她抱怨避子汤苦,春香安慰她她才知道她们几个侧妃为什么每次跟齐睿行房之后要喝药避子,因为正妃还没进门,她们侧妃是没有资格怀上长子长女的。春香她们口中的正妃,是霍起老将军的孙女霍筝,这个霍筝容貌俏丽秉性率真,很得齐睿喜欢,只是霍姑娘年纪还小才刚刚及笄,霍家非常宝贝这个孙女不想她早嫁,所以四王爷一直等着,上次霍起将军边疆被困雪山满朝武将无人有把握能去解围,齐睿站出来亲自领兵前去大败晋国,如此一来,相当于是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了。
    不仅是齐睿跟霍筝两情相悦让她所求无望,齐睿跟齐羡是皇子,将来必定要争储君之位,霍家叁代都是武将,霍起的叁个儿子都是大敏朝战死沙场的名将,孙子辈除了霍筝一个孙女,还有十多个男孙,都是习武练兵之才,娶了霍筝,等于得了一份争大位的最有力支持。
    他怎么可能给她正妃的位置,还除了她不要别人?的确是她做梦。她就说说而已,耍耍嘴皮子罢了。
    她没再说什么,帮他拢了拢被子,自己也躺下睡下了。她平躺着,感受到他侧过来看她的视线,即使在并不明亮的床帐内,即使不睁眼,她也能猜到他是怎么看她的:她以为自己是谁,是怎么有脸提出这种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