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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配人家?”
温提骁低头,明白皇后定已经摸清婉凝的一切事情了,他若是回已有许配,便是犯了欺君的大不逆之罪。
良久,才重重地跪在地上向圣上磕了一个头:“未曾。”
皇上得到了心仪的答复,终是满意笑了。他道:“既是如此,便赐给老四做正妃吧,着钦天监将两人八字配了,待到这温家姑娘来年及笄,再选个吉日完婚。”
温提骁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再无可挽回了,只能狠吞一口气,磕头谢恩。
皇后倒是还想起什么,便在殿上道:“老四,我可是给你娶回个花容月貌又贤静淑雅的美人来。你虽然爱美色,但你娶了这温姑娘婚后就得收了心了,不许再胡闹了。”
景王闻言笑说:“母后这说的什么话,儿子女人虽多,但正妃可只有一个,儿子也只认正妃这一个媳妇。且温家姑娘听大家说得这般好,堪比嫦娥仙子下凡似的,儿子将来定不会辜负于她的。”
那温提骁在一旁听得心内直滴血,只觉妹妹将来要嫁给这么一个风流纨绔之人,实在是痛恨难忍。他死死地握住剑柄,嘴唇都紧咬出血来了,煎熬难受到皇上让他退下,才昏天黑地地往座位上走去。
第十二回 雨夜
圣上今日是着实高兴,与众臣觥筹交展,看歌姬红绡曼转,这庆祝辽东大胜的宴席一直歌舞升平到三更天方才结束。
席散之后,众臣踏出太极殿。只见皇朝宫中灯火通明,城墙高筑,天上的一轮明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
永安伯蹒跚着脚步在散去的人潮中找到温提骁,温提骁此时正独自站在兴化殿宫门口那颗桐杨前,仰望着头顶的月亮。
“贤侄...”永安伯张嘴,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面前之人。
温提骁沉默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才低下头来,平视永安伯,眼中无波无澜:“姨夫,你可知道,婉凝自出生之日起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样子。她小时扎着两个小辫儿,会哭着问母亲呢,哥哥母亲在哪里,我便指着天上的月亮告诉她,看,母亲在上面了,就住在上面的蟾宫里,你快看...”
永安伯知道温提骁心内痛苦至极,他叹口气拍拍温提骁的肩膀,温提骁却忽地血红了双眼:“姨夫,我不甘心啊,婉凝是我护了这么多年的妹妹,没想到就凭皇后一句话,现在就要把她推到那狼窝中去,我...”
他正欲待还恨声说些什么,忽突听到一玉石之音自背后传来:
“温将军。”
永安伯和温提骁回头,正是景王殿下。
在殿中隔得远未曾看清,及至这会儿才见那景王穿着月白色天孙丝袍,胸前银丝错蓝的流云瑞兽刺绣极为精致,俊美白皙的面容正含着风流笑意,闲散踱步朝温提骁二人走来。
永安伯忙跪下行礼。温提骁却冷漠地伫立在一旁,一动也不动。永安伯忙不迭出声提醒他那好侄子,温提骁却依旧不为所动。
永安伯在心里面叫苦道:这是非不要命地要同四皇子杠上啊。
景王却不甚在意,只笑着握拳执意:“温大将军不见外,本王正是乐意之极。过不久本王便是温将军的妹婿了,你我迟早都是一家人,将军现在就能以平常心待我,本王再是高兴不过。”
那温提骁真真没想到景王会将他一军,他积攒多时的怒气,这会儿就要攥拳上去跟景王理论,却被永安伯死死抱住大腿,道“不能啊,贤侄千万不能啊”。???
终是无力地垂下双手来。
景王倒也不管面前这以下犯上的臣子所为,他所求既已达成,又能耐他如何。
只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柄碧玺梅扇,道别离去了。
却说快马加鞭回到侯府中后,温提骁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了钟翠阁找妹妹。
婉凝在榻上听完了哥哥所述,如遭雷击,当场便呆愣不已。半晌才木然地问道:“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提骁只悔恨不堪地摇头:“我也万万没料到会发生这件事,那皇后竟要拿你和我来做对付景王的棋子。。。”
婉凝的那颗玲珑之心听到这个消息是又惊又痛。她自己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却被匆匆定下要嫁给京里数一数二的风流王爷,来作夺嫡的筏子,心里面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难过。
想着想着,泪水珠子便不听话地流了出来,一颗一颗地滚落在透白的脸颊上面,想收也收不住,很快便将温提骁前胸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温提骁见妹妹反应如此之大,愣怔地抬手要替她去抹,婉凝却是再也掌不住了,转身直扑到芙蓉榻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温提骁见妹妹这般痛苦,实在痛恨至极自己如此无能,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