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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很冷,可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却冒出了细细的汗。她“哼哧哼哧”地喘着气,目光一直跟着眼前高大的身影。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跟着他去私奔。
    她兴奋,莫名其妙又无可抑制的兴奋偿。
    或许,是因为新年的缘故,和“新”沾边的一切,都容易让人心潮澎湃。
    也或许,是因为陈绍祁在身边撄。
    南家的船就停在岸口。
    陈绍祁先跳上了船,回身想搀南姣一把,但这个动作显然有点多余,咸涩的海风里,两人眯着眼相视一笑,瞳仁如星。
    船舱漆黑一片,南姣开了门,拍下了灯。
    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之前的回忆瞬间涌了过来。
    南姣回过头,看到他正在看着她,沉静而热烈。
    目光相交的一瞬,他张开了双臂,她如吸铁石一般,快速地贴到他身上。
    吻,缠绵到极致。
    情到浓时,他没有要得更多。
    两人额头相抵,站在灯光下,像从深海里被救起来的人,起起伏伏地呼吸。没一会儿,视线对上,又胶在一起……
    时间在相爱的人面前,总是不经用的。
    凌晨两点五十,船才出航。
    陈绍祁坐在驾驶舱里,盯着她脸颊上两抹晕不开的潮红以及和这抹红极不相称的冷静目光。
    他站起来,从背后拥住她,用手按着她掌舵的手。
    船驶向露水湾。
    大年夜的露水湾,连路灯都没有亮起一盏,遥遥望去,一片黑压压的影子,什么都看不真切。
    南姣和陈绍祁并肩坐在船舱里,披着同一条毯子。
    窗户开着,窗外就是浩瀚的星空。他们看着星星,星星也睁眼看着他们,一闪一闪。
    两人很安静,只有船儿在晃荡。
    “在想什么?”陈绍祁揽着南姣,下巴蹭着她的发心。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一晚上,都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南姣的目光收回来,打量了一下这船舱,“五年前刚上船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未来和眼前苍茫的大海一样,没有方向。也不敢想,五年之后,会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坐在这里,用这样轻松的姿态回望五年前的迷茫。不,应该是六年前了。”
    她自己纠正,又笑了笑。
    陈绍祁搂紧了她。
    两人的内心,都很宁静。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南姣忽然好奇,“在船上第一次见到的时候?”
    “比那更早。”
    “嗯?”
    南姣想了想,比那更早?
    “在川影的时候?”
    “嗯。”
    “哦哟……”南姣一阵窃喜一阵怪叫,她仰头看着陈绍祁,手在他的腰腹不安分的挠着,顺带揶揄他:“陈导深藏不露啊。”
    陈绍祁温柔地看着她:“所以,在船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是我的。”
    “你怎么知道的?”
    他就是知道。
    如果一个人,喜欢过,失去过,死心过,以为此生不会再见的时候,兜兜转转,又悄然遇到。那么重逢,必定是老天别有用心安排的缘分,无需怀疑。
    而现在,结果和他想的一样。
    海上起风了。
    冷气从窗外飘进来。
    陈绍祁站起来,关上了窗。
    “要不要睡一会儿?”他问。
    南姣摇摇头,又揽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无所谓。只要确定你现在喜欢我,这就够了。”
    “你怎么确定我现在喜欢你呢?”
    “不喜欢我半夜陪我坐在这里等日出?”如此理直气壮。
    南姣轻哼了声,然后断断续续地和他讲起自己眼里的他。
    她一开始,其实是不喜欢他的,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很帅,但是他眼底的攻击性太强,有时候被他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是枪口下的猎物,战战兢兢。
    后来,他真的开始对她发起了进攻,她还是不喜欢他。
    他志在必得的样子,让她心生抵触,觉得这个男人太过自信。而他,又凭什么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会对他心动。
    可不争气的是,她真的在他的撩拨里败下阵来。
    心动,那么不经意的发生了。
    于是,她从不喜欢他,变成了害怕他。
    她不断警告他,不断想和他划清界限,可是,心底的天平,却一再倒向他。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但是,在爱情里的沉沦,却意外的给她的人生带来了转机。
    陈绍祁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她的过去,她担心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简单到就像此时她问他想不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一样。
    过去的,何必反复被提及,何必追根究底,何必非要找到始末。
    他在乎的,是她的现在和她的未来。
    他一直都是如此坚定,如此爱她。
    她又有什么理由,再去逃避?
    人活一生,总会遇到艰难困苦,总会经历心酸悲痛,而这些不完美的缺口,一定有它存在的意义。
    就像她,因此遇到了如此珍贵的爱情。
    ?
    南姣絮絮叨叨地讲到最后,还是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陈绍祁当初睡过的床上。毛毯对折了盖在她身上,毛毯之上,还有他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