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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姣松开了手,表情干枯得有些可怕。
“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她的眼底的光芒忽明忽暗。
陈绍祁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
一夜的猜忌与恐惧忽而春风化雨,此时此刻,听到他这句话之后,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有点哽咽:“你追我不怕被我克死吗?”
他吻了吻她的发心:“我能想到最浪漫的死法,就是以你丈夫的名义被你克死。”
南姣彻底心动。
她知道,无论余生多长,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听到比这更美的情话。
从月牙河边回来,他们一路谁都没有说话。洗衣盆由陈绍祁端着,南姣默默地走在他的身旁。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问他:“听说王佩珊晕倒了,她怎么样了?”
陈绍祁勾了下唇:“是关心她?还是关心我昨晚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南姣不答,把洗衣盆抢过来,径直往院子里走。
陈绍祁追上来。
“怎么不回答?”
南姣就是不回答,她把洗衣盆端到后院,陈绍祁跟着她。
“走开,我要晾衣服了。”南姣说。
“刚才该看的都看到了。”
“那也走开。”
“小胖家里出了点事,他赶着回去,昨天晚上,我送他去机场了。”他突然解释。
机场很远,来回费时,她知道。
南姣背着身,悄悄扬了下嘴角,不过没让她看到。她拿起一件外套,抖了抖,挂在衣架上。
陈绍祁走到她边上:“小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个星期,你来剧组帮我好不好?”
南姣回头看他:“为什么找我?”
他的眼神温暖:“想随时能看到你。”
微风轻轻起,竹竿上的衣架“咿呀咿呀”作响,满院子干净的香。
?
南姣收拾好就和陈绍祁一起出门了。
因为昨天王佩珊突然晕倒,剧组的拍摄行程又耽误了,白妃儿很不高兴,一大早就在发脾气,虽然表面上是在责骂自家的助理,但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她是在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表达对王佩珊的不满。
王佩珊很平静地坐在一旁吃面包,她的经纪人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一瓶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个督促学生写作业的孩子。
陈绍祁一进组就开始忙了。不过他提前和副导演打了招呼,副导演早就在等南姣了。南姣一到,他就把工作内容和工作流程都给她过了一遍。
导演助理的工作很杂,她一边既要配合副导演检查并协调各部门的工作,另一边还要协助导演安排后期各项工作的日程。
南姣虽然是第一次做,但她很快抓到了头绪,工作意外的出彩。
洛子光忍不住夸她:“南船长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很漂亮。”
蒋文康也笑称:“干得这么顺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以前在剧组待过呢。”
南姣有些惶恐,陈绍祁遥遥看着她,对她笑了一下。他的笑难以形容,温和宠溺,无声纵容,她身上的不安在顷刻之间都消失了。
或许,这个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事情,莫过于这样,有人知道你的秘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陪你伪装,为你掩饰,护你周全,从不说破。
忙了一早上之后,吴大伯开着自家的三轮车来送餐。
卸货的时候,南姣去帮了他的忙。
吴大伯走之前,塞了两个鸡蛋给她,熟的,说是自家的土鸡生的,营养很好,让南姣下午当点心吃。
南姣心生感动,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无暇镇虽小,但是却藏了世间百态,有人朴实善良,有人满怀恶意,有人嘴闲多言,有人默默付出……她无法要求世人都一样,只希望能对别人给的温暖心怀感恩,并且永远不变成自己讨厌的模样。
吃饭的时候,南姣一个人拿了盒饭去堤坝上。
今天太阳很好,堤坝上的大石头被晒得暖洋洋的,她盘腿坐在地上,打开了餐盒。
没一会儿,陈绍祁也过来了。他一手拎着两张折叠椅,一手拿着盒饭。
“怎么跑这里来吃?”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南姣站起来,接了一下他手里的椅子:“你不也来了吗?”
陈绍祁哼了一声,打开椅子坐下。
空气里有海浪的味道和菜香。
他们两人安静地肩并着肩吃饭,陈绍祁吃饭很快,南姣也是。吃到一半的时候,陈绍祁停下来:“你怎么干什么都风风火火跟个男人似的。”
南姣正夹菜,一听,收了筷子:“谁说女人就非得柔柔弱弱慢条斯理地活着。”
他拉了下椅子,往她身边靠过来一点。
“以后就像个女人一样活着吧。”风把他的声音吹散,空气里只留下了温柔。
南姣低着头,想若无其事地笑一笑,但鼻头却在发酸。
“但凡活得像个汉子的女人,都是因为没人依靠,以后,你有我。”
所以,就像个女人一样活着吧。
该笑的时候笑,
该哭的时候哭,
可以勇敢往前,
可以懦弱退后,
可以温柔,
也可以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