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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体力和情感上来说,在婚姻里女人大多情况下总处于弱势,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他们老纪家的汉子一样,爱妻爱家有责任感。
纪奕生活环境太单纯,接触的人太少,并将不明白人心否恻,有些人虽然皮相好看人模人样,但只是看起来像人罢了。
才接触了几个月而已,谁知道楚家那臭小子是人,还是看起来是人?
虽然,他那皮相要比很多人好看,但张无忌的母亲曾说过,越漂亮的人越会说谎,画皮的故事也告诉我们,越美丽的东西越毒……
纪行云显然是被梦给吓到了,惴惴不安,生怕恶梦成真。
他端着茶杯踩着拖鞋,一边火急火燎地往门口走,一边在脑子里组织劝纪奕的话,企图引经据典劝纪奕回头是岸。
年纪轻轻的女孩子,着什么急结婚,恋爱也可以多谈几段,有对比才有对的选择,怎么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咔哒--
纪行云压下门把开了门,抬头,歪脖子树正站在门外举着手,似乎正准备敲门。
纪行云:“……”
怎么是他?
怎么又是他?
怎么还是他?
怎么总是他!
梦里不放过他,现实里也阴魂不散。
纪行云瞬间沉了脸。
他蛮不讲理,即便只是梦里的事情,却依旧将罪名都推到眼前这人身上。
但歪脖子树一点也没被吓到,他镇定地放下了手,恭敬地站在一旁,冲门里面的人礼貌地笑:
“爷爷,早上好。”
大早上思绪比较慢,纪行云本来还没反应过来楚谨行为什么会站在他卧室门口,但这声招呼一出,楚谨行为什么会站在他卧室门口就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晚上没见,纪行云觉得楚家那小子越发看不顺眼了。
他两眼瞪,小胡子一吹,张嘴就大声责问:“你叫谁爷爷呢?”
“谁是你爷爷?爷爷是你能叫的吗?”
纪行云激动到有些莫明其妙口不择言。
别问,问就是被梦给吓到了。
楚谨行的一声“爷爷”立刻就把他带回了那个噩梦里,提醒他,他眼前的这个人表面尊敬,实际上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居心极其不良。
楚谨行被这三声反问唬得一愣,想了想,他略微修饰了下用词,小心翼翼伏下身,连声音也轻了很多:
“纪爷爷,早上好。”
纪行云:“……”
这也没好到哪里去……
纪行云急着去找纪奕劝她脱离苦海,不欲和楚谨行在门口口头纠缠,于是心里越发不耐,连面上的和气都不想维持,冷声冷气地问:
“大清早的,你怎么在这?你们楚安堂这么闲?”
他一边说着,一边错开楚谨行往楼梯边走。
楚谨行歉意一笑,跟上去有些不好意思道:“昨晚喝多了,叨扰了。”
“知道叨扰了昨晚还留下?”纪行云在心里画了把叉,眉一挑,连头都不回,重重一哼:“明知故犯,人品不行。。”
楚谨行:“……”
刚刚那都是客气话,实话是:醉是装的,留下是故意的。
但很显然,实话不能说。
楚谨行只能继续真诚道歉:“对不起,我昨晚喝得有点多……”
纪行云脚步一顿,终于回头给了楚谨行一个正眼,并在心里画了第二把叉。
“哦,不是人品问题,那就是酒品不行。”
他意有所指:“喝点酒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连家在哪都不知道了,昨晚留在纪家,以后不知道会留在谁家睡在谁的房间!”
楚谨行:“……”
他难得遇到如此窘迫又危急的状况。
老爷子的态度决定他的生死,但他不能讲理,不能凶,更不能说实话,只能哄着供着。
然而固执的老人家要比纪奕难哄得多,说什么都是错。
见楚谨行终于没了之前那镇定的模样,纪行云没再在心里画叉,自起床就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点。
“我去找我家孙女有事,你别跟着我。”说完,他又小声阴阳怪气地加了句:“阴魂不散。”
楚谨行还是不说话,目光在纪行云身后扫了眼,而后落寞地看向纪行云,一脸无措,情绪肉眼可见的低沉。
纪行云被看得头皮一阵发麻,正想再说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着责怪的喊声:“爷爷!”
纪行云顺便挺直了脊背,竟难得有些心虚。
仗着自己年纪大是长辈倚老卖老欺负人,还当场被抓包……
他还是要面子的,却又拉不下脸解释。
纪奕已经几步上前走到身边,她先是拉了拉她爷爷的衣袖,然后看向楚谨行,满含歉意道:“楚先生对不起,我爷爷他……”
知道纪奕接下来的用词可能不会太美妙,楚谨行连忙出声打断:“没关系,都是我的问题。”
纪行云闻言,在一旁连连点头。
对,对,对。
都是他的问题。
然而,楚谨行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僵在原地。
“是我不够优秀不够好,入不了老爷子的眼,不让人喜欢。”楚谨行有些低落。
纪行云:“……”
他脸色漆黑。
纪奕的反应比纪行云更大,她有些急,连忙往前半步,垫脚抱住楚谨行,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