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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和老师吃饭那天你可不是这样说的,纪奕在心里吐槽却不敢说出口。
这话谈得跟碟中谍似的,纪奕觉得心累。
她任性的想直接坦白,却又留有一分理智,知道就算坦白也不能是现在。
辛苦藏了这么久,不能功亏一篑,至少,要等她成功搬出去后,否则,不但搬家泡汤,在她没说服家里人前,再逃跑出去和楚先生约会会比登天还难。
楚先生还会被查祖宗十八代,可能连幼儿园的恋爱史都会被查出来。
纪奕觉得这种行为很不礼貌,不尊重人,但又拦不住。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担忧早已成真。
“嘿嘿,爷爷消息真灵通。”纪奕蹭到对面坐下,乖巧地给老爷子倒茶。
“爷爷,说带伴那都是淼淼坑姚姚的,老师最近在给姚姚相亲,淼淼也觉得姚姚该恋爱了,所以才故意怎么说,但我还小,淼淼又不会催我。”
为了增加可行度,纪奕把夏姚这个罪魁祸首来了出来,出卖得彻彻底底。
“说的也是。”
纪奕一直盯着纪行云的脸,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见他像是信了,她才放下心来。
想了想,纪奕又小心翼翼的问:“爷爷,如果我一直没找男朋友,你会不会也给我相亲?”
老爷子顿时扬起眉,瞪眼道:“怎么可能?”
“我怎么会和夏老头那老家伙一样呢?奕奕,你不用担心,爷爷不会给你压力,爷爷能养你一辈子!”
纪奕:“……”
她一点都不担心。
纪奕低下头,一脸的憋屈。
我可求您了,和夏老好好学学,给我点压力叭!
她在心中呐喊,而后面无表情道:“爷爷别说话了,快吃,吃完哥哥刚好就回来接我去望江书苑那边了。”
“都是好东西,吃光,不准剩!。”
老爷子动作一僵,“……”
粥是真的苦。
……
与纪奕的生活相反,楚谨行的日子过得一点也不平静,总有这样那样的人来烦他。
楚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心并没有因此变软,教训起小辈的手段依旧雷霆,丝毫不心慈手软。
他不但撤了程明远的职,还把程明远的父母亲叫到祠堂,当着祖宗牌位和一众后辈训了一顿,斥责他们教子无方,对先祖毫无尊敬之心。
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能高过楚安堂和楚家的名声。
楚家在中医这方面的建树,是老爷子这辈子最大的荣耀,而程明远企图污蔑中医的行为,简直是在他的雷点上蹦跶。
楚家没有人,能忤逆他。
程明远心高气傲,接受不了这种侮辱,和楚谨行彻底撕破了脸皮。
没了楚安堂程副总的身份,程明远萎靡不振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喝酒泡吧,醉生梦死。
但自上次被楚谨行几个狠狠打了一顿之后,程明远就像是被打通的任督二脉,突然就振作起来,继续筹资建他的实验室。
他甚至,还拉着家里其他几个人一起投资《本草集》,推迟《本草集》的更新时间,企图和他准备的节目打擂台。
这种行为对于楚谨行来说不疼不痒,但到底是被弄的心烦。
高档餐厅里,花香浮动,钢琴声优雅,让人身心放松。
楚谨行坐在靠墙的沙发里,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翻到最后的名字,轻嗤了一声。
他就说,程明远哪来的钱。
原来堂姐楚长善的夫家也插了一脚进来。
熟悉的名字和人,一下让楚谨行想到了从前,眸色也骤然变得深沉。
自他回到楚家,那几个堂兄弟妹就格外看不惯他,特别是在他成为楚安堂的继承人之后。
而在这些人当中,程明远和楚长善对他意见最大。
他们都自认为能力不输楚谨行,但一个姓楚,却不是男性,一个虽是男性,却又不姓楚。
他们就像蚊子一样,在楚老爷子耳边嗡嗡完,又飞到他耳边嗡嗡嗡,但都只是做无用工罢了。
时代发展至今,早已不是那个公司世袭制的年代,所谓用人惟贤,可楚家家规里没有这个词,于是无论如何,顽固不化的楚老爷子是决计不会把楚家交到程明远和楚长善手里的。
继承人和掌权人最后还是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名正言顺。
想到这儿,楚谨行觉得有些可笑。
也许,他应该谢谢楚老爷子……
有一段时间没见的程明远此刻就坐在楚谨行对面,他翘着腿,盯着楚谨行看了好一会儿,问:“堂弟,看完了吗?”
楚谨行颌首,将文件合上,随手放到一边。
“这个项目怎么样?”
楚谨行抬眸看了程明远一眼眼神漠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还不错。”
程明远哼笑一声,伸手拿回文件,倾身对楚谨行说:“不姓楚又如何?”
“姓楚的能有多了不起,真当家里有皇位继承,谁他妈想姓楚姓楚,我就算是不姓楚,也能赢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楚家人!”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楚谨行懒得嘲笑这种幼稚的心理,笑笑没说话。
可程明远就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
“楚谨行,你要是不姓楚,就是个混混,是个社会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