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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他背后的脸动了动,改为埋在他背后,蹭了两下抬起头,抓着他衣服在脸上擦了擦,就像刚睡醒的猫一样,折腾一番才能回到现实,聪子回头看她一眼,然后瞪了我一眼,她眯着眼睛哑着嗓子跟我打完招呼懒懒的问:“做完几套题了?”
“这一套快了。”
她说:“你以前写的挺快的。”
他无奈的回道:“小姐,你刚睡了半小时。”
……
晚上辉子喊我去他窝里说又有大片消遣的时候,我提议:“喊上聪子吧。”
辉子笑骂:“你能把他从千金家弄出来算你本事。”
我嗤笑:“这没穿衣服的总比穿衣服的更有诱惑力吧。”
辉子笑着说:“那得看是谁吧,对你我,当然是没穿衣服的更有意思。”
我那天很意兴阑珊,电视里女人的叫声再大也没了感觉。
记起我们高二那年,大院里新搬来一个同龄小子,对大院的微妙关系还没觉察,吵吵嚷嚷说看上文昭了。
那一伙包括聪子在内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黎哲说:“你闹吧,不怕挨揍就继续吆喝。”
聪子却极为淡定的吃着玩着继续和大家闹着。
只是出门的时候,他在门口站定,冲那小子招了招手,我觉得不妙,黎哲刚“哎~”了声,那人已经不明所以的走到了他跟前,聪子一脚就踹人家小腹上了,那人连哼都没来得哼就沿着门外的石阶滚了下去,再抬头脸上都挂了彩,一脸的不明所以,聪子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到了他跟前踢了踢他的腰,平静的说:“你还没听说吧,文昭是我的。”
我又想起她靠在聪子背后的那个侧脸,睡得极沉,而聪子,低头的瞬间,有什么撞进了我脑中,叫做嫉妒。
我和聪子升高三的那年暑假,她走了,连跟我们招呼也没打就去了乡下。
聪子肩上的伤还没好就离了家。
那件事情大院里人人都讳莫如深,我妈说:“黄家小子看着挺聪明的,净做傻事。”
聪子回来后一如既往的跟我们玩着闹着,甚至也加入了我们大片的分享队伍,像是什么都没变,像是那个叫文昭的丫头就没在我们之间存在过。
碰到她的时候是我大四那年,我回头望去,她站在人群中,眉眼含着无奈的笑意,恍如隔世。
一如初中校庆的时候,她笔直的站在人群中,白色衬衫,蓝色短裙,红色的领巾,辉子吹了声口哨,好多低年级的女孩回头望过来,她也是,带着好奇和诧异,看到辉子,露齿一笑,她笑起来极为好看,眉眼弯弯,似乎笑进心底。
我边上的聪子也吹了声,她依然回头,似乎脸上笑意还没退,只是送了他一记白眼。
聪子望着她的表情,却跟吃了蜜一样的甜。
我恍惚觉得她回头的时候马尾在脖颈后扬起的优美曲线,是这世上顶顶好看的弧度。
她一直在这里,吉利没提过,张熹微没提过,我想,我何必多此一举。
有的时候欲望就像个无底洞,你会忍不住像命运索取更多更多,看着聪子抬手间就把人抢走了,听着黎哲说:“你这出戏可帮了聪子大忙了。”
我收紧拳头,笑着回了句:“滚一边儿去!”
黎哲站起身,拍了拍我肩膀:“一把锁一把钥匙,文昭是聪子的那把钥匙,我们不一样,咱们是万能钥匙也是万能锁……”
我们不一样,我永远都和聪子不一样。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三天两头的找借口纠缠她,关系还是局限在旧识,他不足半年就能敲锣打鼓和她□□的过起小日子。
可我在听到她默认同居的那刹那,依然维持不住一贯的毫不在乎,我心底那个埋藏多年的旧疾终于复发,只觉的字里行间能让她不好过才痛快。
看她离开的背影,我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无耻的,就像我骂吉利一样:“你跟个怨妇一样沾些嘴皮子上的便宜有劲吗?”
不愧是亲兄妹,我也没什么不同。
世事难料,她又走了,这次走的彻底。
聪子在她刚走后的一段时间几乎失去了一切社交活动,黄家把聪子接回了家。
吉利经常去看他,我去瞧过,他坐在阳台上抽烟,我过去拿下他手中的吸了口,呛人的厉害,看他又点了根徐徐抽着,我看着手中的烟雾对他说:“她很好,你这样,白糟蹋自己。”
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坐在阳台上,连姿势都没换过。
我想起辉子躺在医院里望着天花板问我:“你说我们把文昭的行李偷出来是对了还是错了。”
我漫不经心的说着谁知道。
辉子叹着气:“感情这东西真他妈是个奢侈的玩意儿!”
我心也跟着沉下去。
他重新回到我们圈子,好像一切雨过天晴,一如他当年离家出走的时候,可谁都看出有什么不一样,不知道什么东西扎根在心底,我们哥几个再也看不清摸不透。
我爸当着我的面对我妈说:“你看聪子,人家也不继承老黄的衣钵,怎么人家年纪轻轻就这么老成。”
我妈不太赞同的说:“我怎么看着黄家小子有点儿太阴沉了。”
那次几个人一起摸牌,有个哥们吆喝着问辉子:“你B大对面是不是有套闲着的房子,借哥们住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