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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他想要她,而皇帝又一向喜欢他便由着他,没想到……他竟如此直接?那她将事情闹大的意义在哪里?!
“陛下没意见?”她的声音不受控地冷了冷,卫堇苏看她的眼神却终于浮现了一些笑意。
他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或污渍,不再紧绷着脸,连语气都带着些隐晦的得意:“陛下啊……将你大姐接回宫了。”
她心中冷笑,果然是个昏庸无道的皇帝。
但她还是多问了一句:“没有任何责罚?”
卫堇苏似是满意她的问题,走近她,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左瞧右瞧她褪去伪装的脸,轻声回她:“没有。”像是故意引她发怒,又问:“不满意?”
知道了他不喜她装作无辜柔弱,她便也就不再虚伪造作。再说,以卫堇苏的心眼,既能看出她佯装痴傻,又怎会不知道她心中的怨气,与其惹他厌烦,不如投他所好。
“千岁可满意?”
他见她的眼神里终于露出锋芒,觉得心中郁结消散了一大半。
指尖摩挲着因长期得不到保养而略有些粗糙的皮肤,视线上移到她涂了艳红的唇脂但依然能看见纹路的唇,这才感觉到这个一直不被世人知的小女儿,似乎真的有点不同。
“咱家可没有权力不满意呀。”
安冉听着眼前的人装腔作势的语调一身鸡皮疙瘩,她暗自腹诽,不让她装,自己倒装得起劲,要不是跟着他更能达到她的目的,她才不要跟一个阴晴不定手握大权的太监呢。
她没法接口,只能关心眼前的事情,像是,他们的这个洞房花烛夜该如何度过。
下颌被卫堇苏的手指捏着,她不敢挣脱,这种事情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虽然目前看来卫堇苏还没有想杀了她的念头,担保不齐这种事情会刺激到他。
所以安冉眼睛眨了眨,看看他,看看他身后桌子上的两杯酒,再努力地看了看床,最后再盯着他眨眨眼。她深知他与安家人不同,希望他能明白这种隐晦且礼貌的暗示。
好在卫堇苏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不知是因烛光还是他饮过很多酒,她好像在他转过头去的时候看见他的耳垂微微发红,可是她再看他的脸时,他又是一副压着怒火的阴郁模样。
安冉缩了缩脖子,跟着他坐在另一张凳子上。
他们该喝交杯酒了。
她举起酒杯正要往前伸,就见卫堇苏嗤笑一声:“安小姐这么迫不及待?”
她无语,谁愿意跟一个太监迫不及待。
不过卫堇苏没再为难她,只是举杯靠近她,喝酒时,她看见了他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在心中感叹,即便卫堇苏不是个太监,也长得过分妖艳了吧。
她咂咂嘴,感叹古代的酒可真是烈,饶是她上辈子偶尔跟朋友出去玩能喝上那么几杯啤酒,这辈子的身体可从来没接触过酒精,此时一小杯酒下去,她就已经觉得有些许头晕了。
不知是因为终于脱离了安家,而且面前的人也好像并不似外界传说的那般性情残暴,还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两世的委屈和幽怨化成咸涩的泪珠从眼眶滚落。
卫堇苏起身的时候本想告诉她让她放心上床睡觉,他会去书房,没想到一回头,看见小姑娘的大眼睛里一片水光,眼神不甚清明,泪珠子像不要钱一样啪塔啪塔往地上砸,心里一震,突然就有些束手无策。
这安家的小小姐,倒是,不太一样。
前些日子参了几个重臣的一本,他这几日的心情还算不错,又瞧着小姑娘的模样实在可怜,倒是生了些不忍。他确实有些暴虐,但也不至于新婚之夜让一个还算有趣的新娘成为他刀下的亡魂。
安冉不知道恶名远扬的九千岁心里在想什么,她此时的神智已十分溃散,又恰好想起前两天报复奶娘的事,心中又是一阵苦涩和烦闷。
她上辈子在十二岁前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直到父亲突然出轨,抛妻弃子,母亲突然性情大变,对自己非打即骂。最后在二十岁生日那天,她终于奋起反抗,却刺激得母亲越发凶残,手起刀落,她死在了救护车上。
而穿越后,发现原主也是个命苦的,她才在痛苦之下决意报复和成长,可是,她和原主,都本该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啊。
越想越伤心,泪眼朦胧间她又看到满屋的红色,更是觉得难受,连婚姻这本应是幸福美满的事,他们之间都掺着利用,她一不留神,还要断送自己的性命。
“啧,”卫堇苏蹙眉看她,眼里的光忽明忽暗,拿出袖口里的帕子,仍在她脸上,语气不善,“别哭了,丑死了。”
再哭,他就要以为她是厌恶嫁给他了,然后他的残暴之心又要作祟,用一些不得体的玩意儿在今夜就糟蹋了她的身子,让她如旁人一样对他又恐又恨。
如此,才是他的宿命。
忽然停下的抽泣声将他从扭曲的暴怒中拉出,他侧头,看她忽然一怔,随后就仿佛沉睡之人突然惊醒般抓着他的帕子随意抹了把脸,甚至还吸了吸鼻子。
她吸完鼻子才想起来这是卫堇苏丢给她的帕子,心里一紧,暗恼自己还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卫堇苏一看便是有洁癖的样子,现在被自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给毁了,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