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成之见,和我看法相同!”
肃顺叹息一声,拍案而道:“怡良丧权辱国,竟让洋夷夺我海关主权。自我大清建国以来,从未有如此羞辱,我爱新觉罗的颜面,今日被怡良丢的干干净净。我早说过这些旗人,如今一个个只知道吃喝嫖赌,当年从龙入关时候那些勇气,早被扔于脑后,我这次来非要把事情彻底查办,狠狠治一治这些让我大清丢尽了脸的害群之马!”
肃顺越是说的愤怒,张震越是觉得事情大有希望。
依照肃顺脾气,只怕这次怡良断然难过此关。而一旦怡良被朝廷撤职查办的话,自己大有希望接替怡良之位。
现在要做的是让肃顺相信自己如何忠心,如何的能够办事的能力。
“要让那些洋夷重新交还海关权利,只怕洋夷不会答应。远成,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肃顺怒气小了不少,忽然问道。
张震清了清嗓子,说道:“左堂,洋夷既然已经取得海关权利,必然不肯轻易交出,我们先机已经失去,当今之计张震以为不如既然状况无法转变,还当尽力为朝廷取得一些实惠,或者说是取得一些经验。张震已经派人前往洋夷之处,学习洋夷经验,日后好为朝廷效力。张震有些擅做主张,还望左堂在圣上面前为张震分辨一二......”
肃顺想了一会,微微点头:“你如此处置甚善,咱们的那些人那,就是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不肯虚心学习。不过你派过去的人,为人一定要精细,别又弄来弄去的,不但一点东西没有学到,反而还徒惹别人笑话。”
张震一一应了,心里只想不知李鸿章那事情进行的如何了。要想彻底扳倒怡良,非得靠着李鸿章的协助不可。
眼看着到了用饭时间,张震让人准备好了酒宴,请肃顺入席,张震知道肃顺喜酒,专门让人准备了一壶好酒,陪着饮了几杯。肃顺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放下杯子说道:
“刚才忽然想起,怡良既然能够答应洋夷如此条件,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古怪之处?比如怡良收了洋夷什么好处?”
张震心里大叫天赐良机,脸上却是一脸诚惶诚恐:
“怡良乃是张震上司,张震不敢胡乱猜测。张震想着怡良终究是个朝廷大员,想来也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哼哼,这些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肃顺鼻子里冷哼几声,脸上一片肃杀:“最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不然朝廷的法度之刀可不会管是总督还是巡抚!远成,你是江苏巡抚,这事本来你也有责任协助本钦差调查清楚,这样,你把军中和地方上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明日你和本抚一起去趟上海,彻底查办此事!”
张震一一应了,又闲聊了会当前战况,看看天色已晚,恭恭敬敬请着怡良回去休息。
回到房间的时候,一个人有些疲乏,周雨瑗倒了一碗醒酒汤来,侍候张震喝下,在那陪了张震一会,问道:
“哥,那位钦差过来做些什么?”
“没有什么大事,左右就是查一些地方官员违法乱纪的事情。”张震顺口说了一句,接着目光落到了周雨瑗越来越大的肚子上:
“你眼看着没两个月就要生了,听说你还和魏管家一起四处奔波,我看为了咱们的孩子,就不要再出去了,在家里好好养胎,到时帮我生个大胖儿子出来这才是第一要务。”
周雨瑗脸上飘过一抹飞红,接着好像在那下了很大决心:
“哥,我和你商量个事成不?”
张震有些诧异妻子这样口气,点了点头。
周雨瑗咬了一下嘴唇,声音放的很轻:“哥,我自从有了身孕,行......行房事之时多有不便,等到孩子出来,又,又不能让你沾我身子......以前母亲找人教我房中之事的时候,只说已婚男人若长久不与妻子同床,精血无法释放,只怕对男人身体多有亏损。因此,因此我想着帮你张罗着再娶一房,将来......”
张震只听的目瞪口呆,这时代你说是好还是坏?
自己老婆居然张罗着要帮自己讨个小老婆,自己听来也算是希奇古怪的了,要放在自己那个年代男人出去找个女的,老婆非和男人拼命不可。
“这,这以后再说吧。”张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含糊其词说道。
谁想周雨瑗在这事上却甚是固执,一点也都不肯让步:“哥,男人三妻四妾原也平常,更何况你是个堂堂巡抚,就我有个说了出去未免惹人笑话,还只当是我不许。我已经帮你看好了一个姑娘......”
张震拉过了妻子的手,横放在了膝前:
“妹子,我和你说,这娶老婆的事情得讲究缘分,你说咱们这么娶了,万一找个泼辣凶悍,喜欢惹是生非的回来,这不反而是给我添麻烦?我眼下在军中的多,娶二房的事情暂时放放,等将来真正有了合适的,你再帮我张罗不迟......”
眼看丈夫固执,周雨瑗也只能先把这心思放到一边,忽然想到一事,顺口说道:
“今天我去粥棚的时候,忙的不可开交,正好遇到一个姑娘前来帮忙,那姑娘手脚麻利,说话又轻声细气的,长的倒是一般,抽得空闲时候,我和她随便聊了几句,知道她是从武昌那逃难出来的,来苏州投靠亲友,却又没有找到。她说的可怜,我瞅着心疼,因此自作主张,也没有和你商量一下,把她带到了咱们府里做个贴身丫鬟。”
张震心里直想,别做贴身丫鬟是假的,给自己弄个小老婆是真的,听到长的不好看,兴趣顿时失去大半,随口应了这事只管周雨瑗自己做主就行。
一觉睡到天亮,起身洗漱完毕,走到院子里活动了下筋骨,忽然看到小宝在那看些什么,张震把小宝叫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宝摸着脑袋,一脸奇怪:“今天早起我去给马匹上料,可就奇怪了,我看到咱们的一匹马好像给人动过了,肯定昨天有谁骑出去过......”
张震哑然失笑,也不在意:“你别看错了吧,咱们府里就这么几个人,我昨夜又没有出去,难道是夫人骑着出去溜弯了?”
小宝是个固执的人,连声说道:“少爷,小宝从小就在府里喂马,这府里上上下下的马,也都归着我管,您知道我有一习惯,就是睡前一定要检查一遍那才放心。可今天我仔细看了,那栓马的绳子样子绝对不是我弄出来的!”
“好了,好,反正马也没有丢失,一会见到魏管家了去问问是不是他骑着出去了。”张震哭笑不得,遇到个这么较真的下人可也真没有办法。
小宝还不死心,一边嘀咕着一边走了出去。
转回去吃晚饭的时候,张震忽然想到妻子昨晚说的事情:“那个,你召进来的那个丫鬟呢?”
帮着剥了一个鸡蛋放到丈夫面前碟子里,周雨瑗顺口说道:“那个丫鬟叫胡小妹,人可勤快着呢,今天一大早你还在睡觉,就已经主动去张罗粥棚的事情了。”
张震“哦”了一声,把小宝的话当成笑话说给了妻子听。
谁想到周雨瑗怔了一下,很快说道:“哥,你知道我这肚子里还的孩子,经常到了半夜动弹,昨天夜里也是这样,我睡不着,好像是听到了开门声和马匹的声音,我还当是小宝又半夜里出去遛马了,你知道,小宝这孩子以前老说夜里遛马对马好......”
张震举着鸡蛋的手停留在了半空,看着妻子追问了句,周雨瑗认真点了点头,只说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张震也不说话,这事实在有些古怪了。
那个半夜里把马牵出去的人,可实在不知道想做什么。做贼?可人家又把马还回来了。牵马出去玩的?这可没有半夜三更做这的。
“好了,我吃饱了。”张震起身拍了拍肚子,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一会还得去接钦差大人,今天就得再去上海,你一个人在这一切都要小心,没事就呆在府里别出去了。”
周雨瑗一一应了,送丈夫到了门口这才转身回去。
门外谢逸等的久了,张震把他叫了过来:“你这次别和我去上海了,我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理。”
在谢逸耳边说了一会,谢逸频频点头:“大帅,难道大帅以为.......”
“不是本帅以为,而是一定!”张震冷笑几声,说道:“真把别人都当成白痴了,世上还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混到我的家里,我倒要看看想做什么。”
“大帅,要不要先把夫人接到别的地方去?”
“不必,我看这些人的目标不是夫人。”张震摇了摇头,看了一下周围:“这事做起来一定要严格保密,不许泄露一些风声。”
说着想起一事,笑嘻嘻地说道:“等本帅这次从上海回来,就把你和刘秀秀的婚事办了吧。”
谢逸一张脸顿时红了起码,讷讷在那笑着也不说话。
自己和刘秀秀处的久了,早已生情,大帅也知道,只是刘家兄弟已死,也没个说话能算的人,眼下大帅肯亲自出面那就什么事情都好办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lt;a href=<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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