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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宠 第80节

      傅臻攥着她皓若霜雪的手腕,稍稍比划一番,真是比竹节还要纤细。
    他实在禁不住气恼,在她雪腮轻掐一把,“你也知道自己身子不好,打小留下的寒疾,一到雨雪冷天就浑身泛痛,上回用了大寒的药物,身子还未调理过来,前夜又在祠堂外吹了半日冷风,这么胡乱折腾,往后怎么办?朕想不到什么办法治你,只能让你吃些苦头,涨涨记性的同时还能将身子练好。”
    阮阮听不进去,气得小脸通红,“我每天都在喝药,精神好得很,身上也许久不痛了!总之,我才不要天不亮就去跑步打拳,我……我会好好调理的!”
    阮阮平日也不是懒怠之人,若是让她做刺绣、做点心,一日不下榻也不觉疲累,但说到扎马步、负重跑,那是决计不行的。
    傅臻垂首看了她很久,嘴上说着不容置疑的话,心里却瘫软一片,想要无限纵容,想立即点头,不练就不练,她不愿做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强迫。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这个人,从小到大没有拥有过什么东西,一旦拥有就无比害怕失去。
    那日见到她面色惨白地躺在假山后面,一副快要死去的模样,真是让他怕得想杀人。
    他想让她永远待在他身边,永远活蹦乱跳。
    当然,也想要她能承得住与他夜夜欢好,可这副纤薄不足一握的小身板,还没开始就困倦委顿下去的身子,让他陷入深深的怀疑。
    他慢慢地吻下去,吮住那两片鲜活饱满的唇瓣,残留的蜜桃乳酪的香气甜到人心里。
    他将她胳膊挈至枕边,迫她仰脖,毫不收敛地肆意索取,喉咙上下滚动,将她口中的芳涎悉数吞咽。
    仿佛蛊虫还在体内的那几日,浑身滚烫而坚硬,所到之处都似大火燎原,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唇齿交缠,难受的同时又伴随着奇异的渴望,阮阮渐渐受不住,双目盈盈泛泪,脑海中晕晕乎乎不知所以,溢出的声音又被他抵回去。
    直到疾风骤雨渐歇,那种毫无顾忌的深吻化作温柔的缠绵,她绷紧的身子一点一点松软下来,蜷缩的脚趾舒展开,恍若那日脚尖踩着水面踏浪而行,飘飘忽忽,任由摆布,一切交付给他。
    傅臻粗重的喘息落在她唇边,余光瞥见她憋红的眼眶,慢慢挪动着唇面,将她眼尾滑落的泪珠一点点地卷进口中。
    他浑身亦绷得难受,熊熊大火在燃烧。
    想发狠,想将她彻底侵占,这股气焰压制不下去。
    “不困了,是吧。”
    傅臻沙哑的嗓音落在耳边,带着说不清的蛊惑意味。
    阮阮面颊飞上两朵红晕,为了证明自己身体还行,心下斟酌片刻,支支吾吾地道:“不要……”
    见他面色沉下,赶忙继续道:“不要去军中练武!我没那么困了,但是只有一点点不困,你你……嗯。”
    这算是答应了吧。
    他沉沉一笑,眸中的暗色浓得快要滴出水。
    耳边铃铛声细细碎碎不绝于耳,时如流激荡,时如泉叮咚。
    每一寸响声都像是在叫嚣。
    阮阮倒吸一口凉气,被这叮叮当当的声音激得满脸羞涩,艰难地绕开他浓烈的目光,哆哆嗦嗦地去够脚腕,想将东西摘下来。
    这点小动作逃不开他的眼。
    傅臻薄唇抵在她玛瑙石般红透的耳垂,舌尖抵入,阮阮霎时耳蜗轰鸣,浑身颤栗着想躲,无奈他力道太大,压在她腕口的手掌宛如铁索,根本挣脱不开。
    像那日在苑心湖,星光渔火化作满湖潋滟的光点,远处的山绵延起伏,近处的水流飞珠溅玉,脚底踩着水浪,既有被大浪吞噬的恐惧,又想要踩着铺满水面的星光继续前行。
    后半夜不知怎么过去的,她这个人做学问不行,书到用时方恨少。
    刚入宫那几日,面对他的岿然不动,她倒还能强撑一二。
    可男人一旦折腾起来,学到的知识都还远远不够。
    阮阮双目迷离,长长地喘息着,声音哑得快要发不出,“这链子……如今我也不必戴着了,大半夜的实在响动得厉害,叫旁人听去……不知道我们我在做什么。”
    他握住她腰肢微微往上抬,“嗯,那我们在做什么?”
    阮阮简直羞愤欲死。
    罢了,在最会打仗的人面前,哪里是纸上谈兵就能招架得住的!
    男人精力旺盛得厉害,阮阮这会是真的相信他打起仗来可以几日几夜不眠不休!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龙精虎猛,嗯,很适合当皇帝的用。
    前头夜夜叫水,都原封不动地撤走了,今日总算派上用场。
    两人皆是大汗淋漓,傅臻自己洗完,回头看小姑娘还是那副蘸水棉花般的样子,浑身软塌塌的一片,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傅臻不想让旁人瞧见她的样子,自己用温热的巾帕将她微微红肿的唇边擦净,再将她从头到脚整个清理一遍。
    阮阮眼里还闪动着泪光,看到窗纸外透出黯淡的白光,喃喃地张口:“是不是天都亮了?”
    “没亮,你看错了,”傅臻手掌盖上她的眼睛,“睡吧,宝贝。”
    他每次都提前问她一句“还困不困”,阮阮觉得她若是说困,他能立刻起身拉她出去跑步。
    在这种恐惧的支配下,只能口是心非地说出违心的话。
    然后就有了后来一次又一次。
    傅臻干脆推了今日的朝会。
    昨日才处置了太后,想必今日也没人敢谈笑风生恭贺新春,横竖也是众臣朝拜皇帝,他谁都不想见,跟那群人打交道,想想就心烦。
    倒不如取悦自家的宝贝。
    傅臻见她连寝衣都穿不动,就这么卷着被褥钻进床内,像一只懒洋洋的小奶猫。
    他凑过去吻她耳朵,“阮阮,把衣裳穿好再睡,小心着凉。”
    阮阮迷迷糊糊地“唔”了声,却是一动不动。
    傅臻轻笑道:“别跟朕打马虎眼,你不起来穿,朕就帮你穿,朕帮你穿的时候,可就不是光穿衣裳这么简单了。”
    阮阮气得拧紧眉头去打他,可男人身上肌肉虬结,硬得铜墙铁壁似的,疼的还是自己的手。
    傅臻将她手背红通通的软窝放到唇边吻了吻,淡淡的佛香将他占有的渴望再次调动起来。
    眸光沉沉地,从指尖一路吻下去。
    大抵是真正的食髓知味,不知“节制”二字如何写,最后是小姑娘红着眼睛求饶,傅臻才肯勉强放过。
    紫宸殿。
    重臣一如往年,卯时便到朝房,昨日那张皇榜闹得满城风雨,以太傅为首的崔家人是惠庄皇后忌日当晚在场亲眼见证,其他文武百官却是昨日皇榜张贴之后才知情,一时间惶惶无语,实难置信。
    太后犯下滔天大罪,死前已被褫夺封号贬为庶民,死后自然没有葬入皇陵的殊荣,就连负责礼制的春官府大宗伯也没有接到停灵下葬的圣旨,恐怕是按照诏狱的规矩,草草下葬都是好的。
    崔家众人都未见到太后的尸身,而太后兄长平南将军崔广也在昨日被褫夺兵权,停职查办。
    新年伊始,神机局暗卫所到之处无不风声鹤唳,人人惶恐不安,好像又回到月初女子失踪案时草木皆兵的状态。
    众臣在朝房相见也无甚寒暄,看到崔家那几位面色肃重,谁也不敢上前多问一句,更不敢迎来送往的惹人注意,个个屏气凝神,即便是窃窃私语也只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量。
    直到汪顺然匆匆赶来,面上挂着惯常的微笑,向朝臣拱手贺新春之喜。
    众人面色各异,心中暗道:昨个太后才被赐死,今个你就笑意盈盈地祝好,眼力见儿吞到狗肚里去了。
    打前头的太傅等人没什么可喜的,只冷声问道:“陛下何在?”
    汪顺然这才敛了笑意:“国事繁琐,陛下昨夜操劳过度,导致龙体违和,因而遣奴才同各位大人说一声,今日朝拜取消,陛下体恤各位大人勤政辛劳,按照祖宗规制,自明日起依旧是休沐三日,初五上朝。”
    众人到底是齐声道几句“谢主隆恩”“恭祝陛下龙体安康”的话来,随后便相继告退,出了紫宸殿。
    汪顺然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二十多年恐怕都没这么高兴过。
    一来陛下多年宿疾痊愈,龙体康健是真康健;二来杀害惠庄皇后的真凶已除;三来自家那个上蹿下跳的小丫头不必再出生入死地替太后办事,能留在他身边好好地疼,可不大喜嘛!
    再看昨夜的情形,汪顺然忍不住眉开眼笑,按照陛下这效率,恐怕过后不久大晋就要添一位小殿下或是小公主了。
    太傅与司徒等人下了汉白玉阶,都水使知晓众人心绪不佳,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有一句没一句地殷勤搭话。
    几人行过宫门,见宫道上远远走来一名身着素净的荼白衣裙、外披鹤羽斗篷的女子,太傅崔慎缓缓顿住了脚步。
    第85章 .晋江正版独发宠着她,哄着她
    崔苒听到太后及崔老夫人设计毒蛊害人一案时,当即如雷掣顶,险些站不住。
    几月来她一直在殿中勤勤恳恳抄写佛经,每日皆至慈宁宫省视问安,一来是为博得太后喜爱,二来与昭王也多几次打照面的机会。
    就连太后几日前疑神疑鬼、寝食难安之时,崔苒还特意托人送信回府,请父亲都水使想办法,看看可有何安神的法子递上去哄太后欢心。
    谁承想这才过去几日,竟听闻皇帝查出当年惠庄皇后真正的死因,而她一心攀附的太后和昭王更是一人被打入诏狱赐死罪,另一人禁足府中不得出。
    崔苒彻底傻了眼,越发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暴君对她嗤之以鼻,太后这座靠山又紧跟着倒了,且暴君身体日渐痊愈,昭王又因太后一案被禁足府中,不说彻底倒台,但也几乎没有成为储君的可能。
    从前她一心以为只要在宫中圆滑些,再加上崔家扶持,她能做皇后,甚至做上太后的位置,后来又觉得自己能入昭王的眼,将昭王妃挤下去做新帝的皇后。
    可如今,她还能以什么身份留在宫中?
    都水使崔贤对这个女儿原本抱了很大的期望,可如今桩桩件件打得人措手不及,可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嫡女,又如何能轻易放弃?
    事到如今,只有一条出路。
    崔苒着一身素净却不失矜贵的衣裙走到众人面前,躬下身盈盈一拜,雪白色的衣裳衬得她肤色白皙,夭若桃李,耀若明珠,的确是难得的美貌。
    太傅崔慎亦是许久未见崔苒,近来多事缠身,几乎快要忘记这个人,今日一见,才想起自己还有个侄女留在宫中。
    崔苒抬眸望见一旁的父亲,又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然后乖顺地退至崔贤身边,轻声问起家中母亲的近况。
    都水使一一说了,临了不忘长叹一声:“就是近日多操劳,宫内发生了大事,又实在惦记你。”
    崔苒捏着帕子默默拭泪,“苒苒在宫中很好,还望父亲告知母亲好生休养,来日苒苒求了陛下恩典,就回家与爹娘团聚。”
    父女二人故意在此唧唧哝哝,你来我往,崔慎怎会听不出他们抱的是什么心思。
    可心思一转,想到皇帝病体痊愈,可后宫仍只有一个身份低微的美人,加之太后薨逝并未按照国丧礼制操办,也就谈不上什么国丧守孝三年。
    皇帝今年二十有四,广纳后宫是迟早的事情,眼下就有个合适的人选主动送上门来。
    崔苒如今身份十分尴尬,宫里才出了翻天覆地的大事,皇帝总不可能隔日就选妃,他能拖,崔苒却拖不得。
    一个进宫半年的姑娘,没有获得任何的名分,来日若是出了宫,不仅自己遭人笑话,说不准还累得崔氏颜面受损,说出去是彻底与皇帝离心,连巴巴送进宫的嫡女都被皇帝退回去,到时候其他世家大族背地里免不得又要议论纷纷。
    崔慎不得不多考虑几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