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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是,你不必怕我,我又不能将你吃了。”
丫鬟不敢违命,只能硬着头皮道:“王妃殿下,殿下……去了画桃楼。”
画桃楼?
温璧轻轻皱起眉头。
那可是清乐县中出了名的青楼,同那京城中的如意楼一般无二……
她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心中委屈极了,眼下她还病着,他却去寻欢作乐,撇下她不理。虽然成婚前温璧便答应沈瑜日后成了亲,要替他张罗妾室,但是现在温璧根本不想让他纳妾,也根本不希望他去那种地方。
她眼眶忍着泪意,惹得眼眶一片通红,可无论如何不能在丫鬟面前哭出来。
丫鬟自然看出温璧脸色不大对劲,忙开口道:“主子,殿下是最疼您的,您夜半发热,县中寻不到大夫,殿下便守了您一整夜,直到天明您退了热,殿下才去忙公事,临走时还嘱咐奴婢们务必让您用晚膳。”
温璧自然知晓这些。
他平日里不近人情,同她说话时从不会让她半分,但有时又那么温柔,会答应她查明父母死因,会轻柔地替她擦干眼泪,轻轻抚摸她的鬓发。
她犯难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她的身后。
可就算如此,温璧也省得沈瑜并不是心悦于她。
他怎么会喜欢宿敌苏相之女呢?那她在他心中眼中,也许仅仅是个消遣。
欢喜之人不过一个,但消遣却有无数。
温璧撑着下巴失神想着这些,满脑子都是他,挥之不去。
“主子,主子?”丫鬟轻轻唤她,“您身子可有不适?”
温璧意识这才回笼,她轻咳了几声道:“并无不适。”
待丫鬟将桌子收拾好,她倒在床上,漂亮纯洁的杏眸直盯盯地看着架子床床顶。
她方才怎么会那么难过呢?
那么眼下,沈瑜是不是醉倒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温璧白日一直在睡,眼下倒是精神。她起身穿好衣裳,披了件披风去了沈瑜那间房。
沈瑜的房间同她一般无二,只是处处弥漫着一股好闻且令人安心的檀香味。温璧走到一面书架前,在架子上挑了本杂记来看,恰有一张边缘已泛黄的白宣掉落。
温璧弯腰捡起展开来看,见上头画着位女子,身量合宜窈窕,墨色长发绾着繁复的发髻,眉眼漂亮而独具韵味。
这般打扮,一瞧便是高门大家闺秀。
她抿了抿唇,心中一哽,将那画整齐叠好归到原处。
那女子的确比她美,同沈瑜更相配,哪里有她插足的份儿?只等着爹娘之死水落石出,她便自修休书,千万要将他身边的位置腾出来。
酸酸涩涩的如同还未成熟的果实,嫩生生的,倒别具一番风味。
沈瑜去了画桃楼,楼中老鸨见他穿着不俗,忙上前迎道:“这位爷……”
这里脂粉气太过浓重,他皱起眉,不动声色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道:“这里是否有一位姓赵的女子?”
老鸨笑道:“自是有的,小蝶舞姿动人,您是来看舞的?”
沈瑜轻轻“嗯”了一声,身后霖渡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塞给老鸨。
老鸨脸上笑开了花儿,收了银钱后,立马引沈瑜去了小蝶房中。
小蝶的确面貌出众,脂粉气并不浓,反而有几分清新脱俗的意味,她见沈瑜来了笑着行礼道:“不知这位公子想看什么?”
“随你”,沈瑜坐在小榻上,神情浅淡。
往日来找小蝶的客人,往往一双眼睛都粘在她的身上,目光露骨。
像沈瑜这样对她不冷不淡的,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小蝶让房中乐师起乐,她跳起舞时更卖力了几分,以期许沈瑜能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可她一曲跳毕,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一个眼神都没有,遑论殷勤的夸赞。
小蝶柔声道:“公子让奴家跳舞,却不看,可是奴家跳得不好?”
“好人家的姑娘,若不是父母逝世,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想来无论如何也不会来到这里谋生”,他掀了掀眼皮子看着小蝶,声线低沉好听,能与深夜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