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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登基已久,后宫空虚,哀家翻了翻彤史,也不见陛下召幸过哪位妃嫔”,太后慢声道,“宫中至今无皇嗣出生,只怕根基不稳。”
此事被搬到台面上来说,于沈澈而言之余难堪,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太后,又垂眸轻咳了几声,“儿臣身子虚弱,处理政务已耗尽心血,实无精力再想旁的。”
太后笑了笑,“太医院那些人,哀家看是该换一换了。”
“母后所言甚是”,沈澈道。
沈澈离开后,太后沉思许久,轻声呢喃着:“长公主膝下稚子聪颖……”
衡萩奉上热茶,只装作没听见。
于靖成死后三日,官府至城西捉拿嫌犯刘大铁,官员来相府说明此事时,温璧便坐在夫人身边听着。
“于靖成曾于狱中与刘大铁发生口角,刘大铁于半月前出狱,至打铁铺购置了一把匕首,待自狱卒那儿得知于靖成那夜出狱后,便潜至客栈将于靖成杀害。如今刘大铁已被关押牢中,三日后问斩。”
“什么口角?”温璧捏紧手帕,颤声问他。
官员答道:“刘大铁瞧不起读书人,于靖成对此不满,二人一直不大对付。”
这是个天衣无缝的答案,温璧挑不出一丁点错处,可心中却中觉得不对劲,也许是因为在京城中呆了许久,见过许多事,让她本能地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她只得低下眼,艰涩道:“原是如此……”
官员走了后,夫人开口道:“你哥哥的尸体明日入棺,届时便派人手将你哥哥送回清乐县,总归要落叶归根。”
温璧心中苦涩,不敢去想姑母要恸哭成什么样,“母亲费心了。”
夫人没应话,反而道:“宫中递来消息,婚期定在八月初三这日,过几日王府便会送来聘礼。你得跟着嬷嬷好好学着规矩,不能因着这事而失了分寸。”
温璧点头应下,又听夫人道:“你这段日子倒是听话,如此母亲也不必让那四人日日守着你那院子,况且你也不好多接触外男,恐落人闲话。”
她心念一动,但还是压着情绪低声道:“多谢母亲。”
“明日月矜欲在檀园办场曲水流觞,请帖已递来,你长姐不得不去,你也得跟着,好照应她,不能叫她落了脸面”,夫人道。
温璧道:“母亲安心便是,阿璧定会照顾好长姐。”
翌日温璧起了个大早,梳洗后便到府门口上了马车,苏盛安正闭眼假寐。
这些日子她消减不少,整个人看着也没什么精神,那点胭脂色也遮不住她面容的疲倦。
温璧不敢多言,一路上两人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待到了檀园,才见里头苍翠一片,丫鬟引她们入竹林中,中有条湍湍溪流,两侧至蒲团,闺阁小姐便都坐在上头,言笑宴宴。
温璧老远便瞧见着一身杏黄色的杜月矜,她身子似是强健了不少,神采奕奕。杜月矜见她俩来了,忙上前招呼道:“盛安姐姐来了,这几日可好?”
苏盛安浅笑道:“劳妹妹惦念着,姐姐自然是好的。”
杜月矜神色担忧,轻轻叹了口气,“那便好,只是听闻那日出了这事姐姐便病倒了,想来是坊间传闻,信不得的。”
温璧侧目去看苏盛安,见她面上浅笑不变,也跟着放下了心。
杜月矜如此做属实是刻意的,专挑人痛处戳,丝毫不手软。
“自然”,苏盛安道,“那等人如何值得本小姐伤心伤肺?”
杜月矜笑了笑,“如此甚好。”
两人找了空位坐好,虽说是要作诗,但贵女们更偏爱闲谈,没一会儿便一起进那闭月楼中躲避暑热。
一群舞女来献舞,其中一个身姿尤其妖娆妩媚,温璧看得入迷,忽闻身边女子窃窃私语道:“这舞我倒是没见过的,可真是稀奇。”
“自然,听闻十几年前坊中一舞姬创作此舞,名声大噪,许多舞女因着身段不足而无法完成呢。”
那女子感叹:“如今能见到,也是难得之喜。估摸也只有陆姑娘能跳,不怪她讨男子喜爱。”
陆姑娘?温璧思索了一番,想起来她就是如意楼那位一年也不露几次面的舞姬。
楼中丝竹声美妙,歌舞伎貌美,四角放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