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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温璧闻言抬眸看向夫人,杏眸略略睁大,“此事与满知和满秋无关。”
夫人扯了扯唇角,“小姐都不见了,她们怎地无关?你且安心,母亲寻了两个得力丫头给你差使。”
温璧只得应下,听夫人继续道:“你身边这丫鬟初入府,不懂规矩,打明儿个起,便跟着常宁学学,究竟如何侍候好主子。”
温璧一愣,赶忙起身跪下,“母亲,玉柳在女儿身边服侍已久,样样合意贴心,这次都是由着女儿的性子,是女儿的不是。”
她心中虽知晓当家主母合该如此做,但久久未得到夫人的回应,温璧心一沉,听夫人淡声道:“小姐哪儿会犯错?都是下人的不是。母亲知晓你心善,但身边儿的人总该整治一番。”
她手指微微收拢成拳,心底泛凉,却也无力。
夫人如此做,比惩戒她一人更叫她难受。
夫人见她不语,笑道:“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歇息。”
温璧起身,同夫人道别后,由常宁伴着回了房。
差遣来的两个小丫鬟年岁都不大,一个叫落梅一个叫落雪,手脚勤快,只是少了亲信在身边,总是心中不安。
常宁临走前敲打她道:“二小姐,您在外头抛头露面,恐落人口舌。这是在京城,并非清乐县。”
她垂眸,只道方才夫人还一口一个整治下人,可眼下一个丫鬟却也能训她一番。
温璧抬眸看着常宁,扯了扯唇角道:“劳烦。”
常宁睨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去,心道果真是小门小户养大的,不知谦逊内敛为何物,嘴巴又笨得很。
送走了常宁,温璧换下衣裳沐浴,轻轻叹了口气。
今日看来,夫人当真待她温厚慈爱吗?她低下眼,敛去诸多思绪。
翌日晨间,外头下起了小雪,温璧坐于桌前抄写佛经,落雪在一旁替她研磨,温声道:“小姐,大人的藏书楼珍藏着不少佛经,您可想去瞧瞧?”
外头恰好雪停,温璧点头应下,穿好披风便同落雪一并去了藏书楼。
楼中并不只温璧一人,还有她那位只见过一面的长兄苏君徊,他身着青色锦袍,戴白玉冠,神采奕奕,面含笑意。
温璧见到他,垂眸道:“见过长兄。”
“在府中住着可还适应?”苏君徊问她。
“阿璧一切都好”,温璧答道。
他闻言笑问她:“一切都好,为何还要跑出府去?”
温璧听他话里藏着刀子,噎了一下,“听闻陆姑娘貌美,舞姿绝佳,便想凑凑热闹,不想却是惹母亲兄长忧心了。”
苏君徊淡声道:“我昨日去了如意楼,可并未见到你。”
“如意楼中人那样多,况且我穿着仆人衣裳,长兄没注意到我罢了”,温璧应答道。
“原是如此”,他语气不明,“陆姑娘一曲长袖舞,着实惊艳。”
温璧抬眸看着他,眸色清明澄澈,“原是叫长袖舞。阿璧原在清乐县,从未见过。”
苏君徊轻笑了声,“我听闻你在清乐县曾习舞几载,怎会连长袖舞都识不出?”
她眼皮一跳,一边思索该如何应对,一边对苏君徊知晓她曾习舞之事而心惊。
她在清乐县究竟都做过些什么,似乎都在这丞相府中人的掌握之中。
温璧正犯着难,见一书童步履匆匆来寻苏君徊,于他耳侧低语了几句,苏君徊跟着皱着眉,没了审她的耐心,只道了别便离开。
她松了口气,心却还提着。
这座丞相府远不如她想的那般简单。
温璧心不在焉,只找到了几本佛经便离开。
外头又飘起了雪花,她捧着手炉,见那老旧长廊处有两个丫鬟正避雪躲懒,待温璧走近了,才听清这二人在闲聊什么。
“你没见那小姐回来时的模样,啧啧,灰头土脸的,谁知道她到底出去做什么了。”
“哪门子小姐这么晚还要出去,真是给相府丢人。”
“可不是?听旁人说……”
温璧正要上前,却叫落雪抢了先,“还不快滚去干活儿?再在主子背后议论主子,小心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