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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戏要砸了

      熊老八虽然是个武夫,但因为祖上开镖局的原因,也算是见过世面,识得时务之人。刚才只是怒火遮了眼,话被徐希打断的功夫,也多少明白了其中关节。他冷哼了一声,便借着徐希递来的“梯子”就势坐到了一边去。
    见众人散去,徐希才将水先生和祁善龙,还有佐藤一并请到了大厅的一个偏角。待几人落座,他首先便摆出了两不相帮的模样低声说道:“好了,这里就我们几个,几位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过几位也别嫌我啰嗦,先给您几位提个醒,如果坏了希夷阁规矩的话……甭怪我丑话没打前说!”
    看了眼一直跟在徐希身后六个孔武有力的达官人,祁善龙蔫头耷脑得也没了最开始的嚣张模样,再说刚才他刚刚犯了众怒差点坏了佐藤的好事,这会子是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水先生显然还在生气,闻言只是哼了一声,将头偏过去不再理会他人。倒是佐藤略为沉吟了一下后才率先冲着水先生开口说道:“水先生,我向您道歉!祁善龙说话太过耿直!但,我是真的很喜欢先生手中两件珍宝,所以才想用手中的……”
    “就凭你那雍正时期的胭脂釉莲花盘,明朝的和田玉子冈牌?”显然是已经听够了佐藤的车轱辘话,担忧着家中情况的水先生满脸不耐烦神色斥道:“粉彩六桃过枝碗,那是乾隆爷当年让宫廷造办处,为崇庆皇太后的万寿节所准备的器物,而且因为是打样,存世的可能就这独一份!”
    “先不提您那胭脂釉莲花盘只是宫中普通物件,单说这胭脂釉,那也就是康熙爷年间烧制时难了点。到雍正爷时候,虽然说不上烂大街,却也不是什么宝贝玩意儿了!”
    心中又急又气的水先生丝毫没想给佐藤留面子的意思,看都不看他那副逐渐难看的脸色,阴阳怪气的讽刺道:“还是说,左先生学识浅薄根本不知道文同先生?那鄙人也不介意为你好好介绍一下文同先生和他的《墨竹图》。”
    就算是佐藤的养气功夫,也被水先生给挤兑得不轻,忍不住一拍桌子正要发火,却看到突然有个人被胡掌柜匆匆的带了过来:“水先生,府上传来消息,说是夫人和公子在逛庙会时,被一群人劫了去。”
    话刚入耳,水先生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探手一把将来人抓到面前,几乎脸贴着脸低吼道:“此事当真?可知是何人所为?”
    那人也被水先生这幅怒目金刚的神色吓得小脸发白,头更是摇得像个拨浪鼓:“小的不知,也是有人拿了十个大子给我,让我跑过来给您报个信。现在消息已经传到了,小的,小的告退!”
    竹筒倒豆子得急声把话说完,这人也是个市井里混得,当下借着弯腰行礼的机会,一把挣开了水先生抓着他衣襟的五指,连腰都不敢抬,拱着手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转身便从达官人中间挤了出去。
    被晾在原地的水先生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露在衣袖外的手更是止不住得哆嗦。看到他气成这幅模样,一双眼睛更是看看佐藤,又看向祁善龙凶光连闪,徐希赶忙站起来扶住了他:“水先生莫急,光天化日之下,别人劫了夫人和世兄必是有所图,您可千万别乱了阵脚!”
    说完,他转身对身边的徐云良沉声吩咐道:“云爷爷,麻烦您找外面的人打听一下,看看是哪路过江龙敢惊扰我希夷阁的贵宾。”
    见徐云良沉着脸匆匆离开,大厅里的客人也围了过来。刚才熊老八的事已经让大家对水先生高看一眼,几人说话时也未避着众人,现下发生这种事,大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就这说话的功夫,有几位差了身边的小厮出去打听消息去了。
    那老板走过来扶着水先生坐下,轻声劝道:“水兄,镇定!越是此时,越不可自乱阵脚。有我们这么多人在,必能保得嫂子与贤侄平安!”
    熊老八从刚才听到那人报信后,就已经遣了身边小厮出去,现在也连忙跟着劝道:“水先生放心,这件事包在我熊老八身上,如果让我查出是谁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我必饶不了他!”
    谁做的?
    听到这一句,水先生戳手指向了祁善龙和佐藤,骨节分明的手指哆嗦着:“哪里还用去打听?敢在这时掳走我家人的,除了眼前的这两位,还有谁?”
    “还有谁!”
    说话间,水先生愣了片刻才猛地转过头盯着那随身箱子,腮帮子高高鼓起眼中戾色连闪,探手打开随身的箱子,一把拿出粉彩小碗高举过头就要狠狠砸向地面。
    “住手!”
    徐希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水先生高举的胳膊急声劝道:“水先生,您听晚辈一句劝,现在事情还没确定,不要这样急!”紧接着看向了同样吓得站了起来的佐藤,低喝道:“左先生,水先生家人之事确实与你们无关?”
    佐藤自然知道自己来之前有什么样的布置,但此刻只要他一点头,这珍贵的瓷碗马上就会被摔得粉碎。知道这个后果他又怎么敢承认,连忙分辨道:“我承认我跟朋友说过水公子身体的情况,但我保证我没有派人去绑架水夫人与公子。”
    眼见这个角落已经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场面已经开始有些失控。虽然本来计划就是如此,但却比之前的计划多出了许多旁的枝节,若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只怕今儿这戏就真的唱砸了。
    想到这里,徐希看了一眼水先生,发现他一脸焦急,似只顾着担心妻儿安全,根本在没有在意到四周。他这模样,估计是没办法再搭台了。
    眼见已经指望不上水先生,徐希清了清嗓子:“诸位,可否听晚辈一句话?”
    知道希夷阁的规矩,围过来的众人也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光庆,你说吧,今儿这事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