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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丧什么丧 作者:裴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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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了,爱烧死了他。

    好多好多人知道了那个四班的赤青喜欢男的,他们让他离远一点。

    初中的班主任叫他出来谈话,赤青从办公室出来后就从教学楼的三楼跳了下来。校园绿化好,树接住了他,伤不重。

    高太太哭着说她对不起他,泼妇似的和班主任扭打在一起,骂她抢了老公还要害儿子。

    班主任丢了工作,高太太挨了赤先生一巴掌。

    赤先生说:赤青,你真是个坏孩子。

    班主任说:为什么你们母子两个要这么伤害我?究竟是欠了你们什么?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从来没什么理智的高太太抱着他从早上哭到下午。

    这算是赤青第一次自杀,此后他发现了许多新东西。

    怀着自己有罪、迟早要遭报应的想法,赤青不断地折磨自己。

    高太太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这些年对赤青的伤害,开始补救,努力营造一个好妈妈的形象。但她不同意赤青自己去上学,不同意赤青打篮球,更不同意赤青和江正楠讲话,甚至申请了旁观上课的权利。

    赤青的反抗是用左手小拇指的代价,换来了高太太的纵容。

    纵容,让他整日整夜地呆在房间里,让他二十岁还在上高一,让他自由自在的折腾自己。

    “所以,这个故事够动听,够感人泪下,够青春疼痛吗?”赤青问。

    “我可以抽根烟吗?”江梁坤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赤青:“不可以。”

    江梁坤没法,只好把拿到一半的烟盒重新塞回口袋,无奈地说:“理论上,当然是够了。整理一下,这就是教育失败的典型例子;再加工一下,就是情感爆文。我不亏。”

    他又在口袋里摸什么东西,赤青以为又是烟什么的,却是他的名片。

    “我会帮你的,记得联系我。”江梁坤说完就和洗水果回来的高太太打招呼走了。

    赤青看着名片上的字,略微出神。

    乐于助人三十年的暖心叔叔 江梁坤

    因为都姓江,他才会在意的。

    第3章 生而为人2

    赤青是安高的风云人物,各种意义上的。

    高中三个年级,每个段都是他的同学,他还送走了一届毕业生。

    赤青拄着拐杖出现在校园里,说他出车祸差点死掉的流言得到了百分之五十的验证。

    许久不见的同桌帮赤青挪大了座位,放好拐杖后,与他开玩笑,“难道是因为热爱学习让你战胜病魔回来的?”

    “嗯。”赤青答得敷衍。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上一届的优秀毕业生会回来给小高一做讲座。

    安高一个交钱就能上的民办高中,当初江正楠中考失利,考进这里,在矮子里面拔高,一路年级第一考上211成为县状元。

    学校拿他当个宝贝,请回来开个“大学初体验”的讲座,宣传通稿到处发。

    赤青跟高太太说向往大学生活就回学校了,高太太原来还紧张他上楼梯会不会磕磕碰碰,拐杖会不会被人藏起来,听他讲完缘由就是满脸泪,怪这世界不公,没在意讲座的主讲人是江正楠。

    有时候赤青想别人能精神分裂出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而他为什么分不出赤江、赤正、赤楠,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江正楠?为什么又偏偏是江正楠……

    一想就是整个上午,千千万万个脑细胞,净是用来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下午下起了雨,雷声轰轰。

    讲座从操场转移到了阶梯教室,赤青拿了一张塑料椅子坐到边上。

    江正楠一直在和以前的老师交谈,笑起来左边那个酒窝就出现了。

    他穿得很正式,西装皮鞋。拿到话筒后和底下的同学们打了一个招呼,“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学长江正楠,很高兴今天能来与你们分享我的大学生活。”

    赤青突然就没了兴趣,闭眼休息。

    等要签名的同学都走了,他们的合照也拍完了,赤青还是浑浑噩噩地坐在那里。

    “赤青。”

    赤青半梦半醒着,感觉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他睁眼,看到一脸纠结的江正楠。

    “受伤了怎么不在家里休息?”江正楠说得又慢又轻,和他在讲座上的侃侃而谈不同,眼神也不敢乱放,盯着自己的鞋子。

    “热爱学习。”赤青拿了同桌的那副说辞。

    江正楠苦笑了一下,说:“我交女朋友了,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

    他总是坦诚得令赤青难过。

    “那恭喜你。但我不想认识她。”

    赤青离开的速度很快,走下三层的楼梯直接扔了拐杖,一瘸一拐地走。

    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赤青用请假条出了学校,给江梁坤打电话要了他的地址。

    江梁坤的身份,那个倒霉的潜水员,经营着一家台球店,没有生意,年年倒贴钱。自己还是个大烟鬼,穷的叮当都不响。

    赤青身无分文,却打了出租车过来,把他晚饭整没了。

    “自己琢磨怎么上去还是我背你上去?”江梁坤指的是去店里的楼梯,台阶多又窄。

    腿伤着,还一脸不屈的样子,赤青自己扶着墙壁跳上去了。

    店里很暗,东西也是东一堆,西一堆。

    赤青在墙上乱摸,摸到一个开关,江梁坤的“别开,浪费电”刚说完,天花板中央的大吊灯就发出了五颜六色的光。

    明明是打台球的地方,却搞得跟要蹦迪似的。

    赤青“啪”一下,关了灯。

    江梁坤翻箱倒柜找出两碗泡面,问他:“泡面吃吗?来找我是想谈人生吗?”

    赤青:“你说过帮我。”

    江梁坤回想了一下他们之前的聊天,好像也是这样不顾上下文自己爱讲就讲。他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双手抱胸,靠到墙上,打了个响指。

    “死这件事不急。要死出美感,就要有仪式感。”江梁坤伸手从墙上把挂历摘下来,“我们先选个好日子,二月七日怎么样?”

    二月六日,二十一岁的赤青撬了天台的锁,在那里坐了一天。七日的太阳出来半个,赤青先是吞了自己的遗书,然后走向边缘。

    早晨六点零五分,昨晚醉酒在小公园的长椅上躺了一晚的醉汉被冷醒,酒还没醒,走路晃晃悠悠。抬头一看从天上掉下个人,醉汉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接。

    二月七日赤青再也没能睁开眼,二月十日醉汉也咽了气。

    现在距离二月,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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