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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快陪我困觉 作者:贰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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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的惹祸精。
轻手轻脚地帮吴尽夏穿好狐狸毛坎肩,又随手帮她调整好卧眠姿势,这才下了马车,重新牵起缰绳驭马上路。因他早已盘算好了目的地,所以一路未作迟疑前行,只忧路途颠簸惹得车中人睡得不安稳,速度龟行了些。
待令一令二策马赶上,已过了日昳之时。唐琮从两人手中接过两包沉重包袱,低声吩咐二人几句后便挥手驱人离开。
迷糊之间,吴尽夏听到了车外的细簌动静,半眯着眼睛挑开厚重遮帘往外瞧,却被一阵寒风夹裹着一记凌厉眼神噤住,哆哆嗦嗦地重将帘子撂了下去。
越往北上,秋风越发凌冽,落日也横在长河之上忍不住渐渐下沉。
唐琮伸手将包袱塞至坐榻之下,又迅速抽了回去。有些不愉的声音隔着遮帘传了进来。“外面风凉,等醒盹之后再撩帘子,省的过风病着。”
吴尽夏有些头昏,趴在案上兴致不高地回了一句“嗯”。可嗓子却像是被堵塞了一般,一个字竟用力卡了几次才挤了出来。唐琮闻声觉察不对劲,掀开遮帘大踏一步上了马车,伸手贴上她的脸颊。一时冰火两重天,滚烫的脑仁似要被速冻一般,逼出一额薄汗。
“怎么这般烫!”把着缰绳的手被冽风吹得有些发干,碰到一额的湿热,浅浅有些被润泽。唐琮双手端起着吴尽夏的脸仔细看,复又贴了贴自己的额,这才笃定是受了风寒。
“坚持一下,再有两里便到了泾州,本王先带你去医馆。”动作飞快,眨眼间马车重新上路,却比方才快了许多。“你抓稳些,本王驭快些,不过半个时辰即可到。”唐琮的声音从车前传来,失了一贯的稳重,听起来竟然有些急躁。
吴尽夏伏在案上说不出话,马车颠簸不平,她只能用力抓紧案角。一阵疲意袭来,神魄又沉入无边黑暗之中。
果真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就进了泾州城门。唐琮顺手捉住一个农夫衣襟,连拖带拽地行至医馆才肯放人。唐琮抱紧昏迷的吴尽夏,大踏步进了医馆连喊数句来人。医馆伙计见此阵仗,连忙唤来当家掌柜和郎中,期间不足半盏茶时间,却消耗了小王爷全部耐心。
“救人!如有半点延误,格杀勿论。”
医馆掌柜算是泾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见来者英姿飒爽气度不凡,虽未参透身份,但也了然这二人非富即贵。又猛地听到那句“格杀勿论”,当下揣测来者许为担着生杀要职的武官。当下卑着姿态迎着唐琮坐下,不刻便有伙计呈上一壶热茶。
“这位大人,先饮杯热茶暖暖身子。贵夫人阖是受了风寒,本馆最擅医治此症,还请您静等片刻,让郎中仔细诊断。”
唐琮听言却未有心思饮茶,一双鹰眼直望吴尽夏有些发红的脸庞。一张本来凶恶紧绷的脸庞,竟生出一丝缱绻温柔,不似方才那么可怖。
那掌柜察言观色,见此情境便知来人大约是个宠妻奴,便赔着笑意说道:“大人对夫人真好,整个泾州都未有您这般担心娘子的夫婿。夫人真真是捡到了宝。”
小王爷自来不喜外人奉承,除了勉强听令二说几句马屁话,其余的虚情假意一概被杀气腾腾的刀眼睇回去。因此,满朝文武都养成了有话说话有屁快放的习惯,从不敢当着他面舌灿莲花。可这掌柜的一番花言巧语,却听得唐琮心间舒畅,一洗方才的怒目凶神,竟然从荷包中取出一锭纹银赏了过去。
那掌柜双手合十谢过赏赐,心下却留了一个心眼。出手如此豪爽大方,估摸着来人官品阶位不低。行色匆匆来了泾州,身侧连个侍从丫鬟都未带,看来有必要去趟府院知会一声。当下给伙计使了眼色,转瞬又恢复谄媚神容,继续劝着安心。
郎中搭脉诊了一刻,这才拱手问道。“敢问这位大人,贵夫人近日是否常常思虑过度,或经过大悲大喜之事?亦或沾了秋寒之水,又过了凛风?”
唐琮回想昨日种种,略作点头。问道:“可是难解之症?”
郎中听言摇头道:“情志不畅,思郁不解,易伤神伤身,过悲过喜亦甚之。再加寒风冷水袭身,才致气血不畅虚汗横生。贵夫人乃短暂昏迷,并无大碍。在下先行开解一方,小火慢煎后立即服下,可解夫人急症。”
说完行至案前,开方抓药一气呵成。其间,掌柜与郎中使了眼色,郎中暗自接下。须臾,拎着药包端着小心上前问道:“此味药为急方,仅为今晚所用。明日夫人若转醒,需重新诊断,再开些巩固的慢方,按时吃着不日便可痊愈。敢问大人院府何处?可否告知方便在下登门拜访。”
唐琮听言,朝着医馆门廊外瞧了瞧天色。复又问道:“离医馆最近的客栈在何处?我与夫人从长安而来途径此地,尚未落脚。烦请两位告知,待我二人安顿下来再请郎中复诊。”
掌柜站在一旁暗喜,一番说辞正好吻合了自己的猜测。想着方便府院明日寻人,当下便指了医馆隔街的同福客栈,并叫来伙计带路,将二人送了过去。
同福客栈老板娘与医馆掌柜为同乡,此时见着伙计带了二人前来,二话没说便恭敬地将二人迎了进去。吴尽夏醒了一觉发了汗,虽然没甚精神,但好歹也能撑着被唐琮扶着走动。
老板娘风韵犹存,一双看惯风尘的眼睛在二人身上扫过,笑着问道。“二位客官,可是要住店?本店尚有两间上房,一见中房,一间下房空着。您看选哪间?”
“一间上房。”
“一间下房。”
两人同时开口,却说了不同答案。唐琮不解地看向吴尽夏,见其一副自顾自的神情,眉间紧蹙有些不愉。
老板娘笑得揶揄,一张嘴也未遮拦,打趣道:“小两口吵架了?怎么还分房睡?”
“没,不是。”吴尽夏想解释,无奈身子虚软,说话很是费劲。
唐琮听其话语双重否定,知其是不愿与自己同宿,有些恨其不争道:“你这会儿强着什么劲儿!不知道自己尚还病着,如此逞强怎么照顾好自己。”
吴尽夏被猛地呵斥一顿,心头突然冒出一团火气,想也没想便横了回去:“左右疼的是我的身子,不劳烦您管顾。”
唐琮忍下胸腔腾生的怒意,也未管她说的混账话,对着老板娘大声喝道:“上房一晚何价?下房一晚何价?速速报来。”
老板娘未想明白城门火怎会突然燃到自己身上,只得从善如流道:“回客官,本店上房一晚十二两钱,含餐两顿,热水免费赠送。下房一晚五两钱,不含餐,且热水按需收费。”说完又瞟了一眼唐琮手上提的黄纸药包,加了句:“本店为上房客官免费煎药,下房的话还需客官亲自去小厨房解决。”
真是一家擘两分星的黑店!
有餐食有热水有煎好的药,算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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