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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吃糖(H) 作者:生为红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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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盘子刷过碗,送过快递擦过车,辛辛苦苦干了几年之后,他攒了点钱找了个合作伙伴一起盘下了店面,一开始只做咖啡,后来合伙人打算移居国外,咖啡店就全权交给他打理了。
他仍然给家里寄钱,给父母,给弟弟,逢年过节还会买高档的衣服鞋子和各类礼品回去,渐渐的他负担起了全家的生活,他父母的小生意也不做了,而且总会隔三差五的打电话跟他要钱。
他感激他的父母把他养大成人,也没有骨气彻底跟家里断绝关系,父母一边花着他的钱一边骂他不孝辱没祖宗,他只能受着这些指责继续步履维艰的前行,尽管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但也还是迟迟走不出来。
陈焕先把季澜送回公寓,徐晓哭天抹泪的抓着季澜的手不肯撒开,季澜无奈之余只能带他到自己家里凑合一夜。
陈焕没上楼,季澜和徐晓下车之后他就掉头往回开,先去咖啡店拿三文鱼,而后又回自己家里拿了几十个饺子,杜戚睡眼惺忪的问他折腾什么,他把季澜打架斗殴的光荣事迹一说,杜戚立马醒了酒,蹦蹦哒哒的穿上衣服就跟他一起出门去看戏了。
他俩到的时候,徐晓正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讲着自己的身世,他裹着季澜给他的被子哭成了一团,精细描摹的眼线被泪水打湿,成了两条黑黢黢的蚯蚓,歪歪扭扭的混着他的脸蛋往下淌。
陈焕开火煮了自己包得三鲜饺子,四个人两只猫挤在一间小公寓里本就拥挤,杜戚又唯恐天下不乱,硬是从自己兜里摸出来一小瓶威士忌给徐晓灌了下去。
醉酒之后的小老板彻底打开了封印,季澜揉着额角胡乱拍了他两下,委屈心寒到极点的徐晓似乎是要生生哭到脱水,直接连喘带嚎的在他怀里哭昏了过去。
徐晓在季澜家里过得大年初一,杜戚给他灌的酒后劲太大,他昏睡了一天也没有清醒的意思,靳球球和季涩涩对这个陌生人很感兴趣,总是时不时的凑上去踩他两脚,检查一下他是不是还活着。
关于徐励的事情,杜戚很热心的帮忙煽风点火了一下,她平日里最看不惯小老板这种忍气吞声的包子精,于是她也没提前和季澜通气,直接干脆利落的把事情给办了。
徐励本身就是个刺头,闯过的祸根本不经查,稍一深挖就能挖出来不少寻衅滋事的黑料,杜戚汇总材料往在媒体工作的朋友手里一交,小老板酒都没醒的时候,徐励大年三十打架斗殴的新闻就传遍了。
徐励实力不错,正处在一家知名俱乐部买进的关键时候,这种新闻一闹自然是前途尽毁,他人还在看守所里关着,俱乐部就已经贴出了不再考虑与他签合同的声明。
他父母慌了神四处找人求情,杜戚抱着一堆东西坐在开着暖风的车里,一边收拾手里这堆打算送给徐晓的瓶瓶罐罐一边张口吃着陈焕递过来的热狗,她透过车窗能看见那对夫妻佝偻蹒跚的身形,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同情。
咖啡馆在初四重新营业,被季澜无情拒绝的徐晓依旧目光炯炯的跟在季澜身后来来回回的忙活,他用了杜戚送他的彩妆,原本只是清秀普通的脸蛋变得光彩照人,全然不见什么悲伤落寞。
人总是会开窍的,季澜虽然拒绝了他一时脑热的追求,但却帮着他算了笔账,季澜拿白纸和铅笔给他算了一上午,算他父母把他供到大学一共花了多少钱。
他家里人一直是更偏袒徐励一些,因为徐励长得高长得好,看着就是有出息的面相,他小时候的零花钱也都会被徐励要去一大半,除了学校里要求买的练习册和每年春游秋游的零食之外,他几乎就没怎么花过父母给的钱。
从徐励正式走上篮球这条路开始,刚好过不久的家境又开始捉襟见肘了,富余的钱被父母拿去给徐励买营养品,买运动装备,家里每晚必有肉菜,可他最多只能夹两筷子,徐励吃饭快,他有时候路上耽误一会,回家连点汤都抢不上,他高三一整年都是这么过的,最后冲刺的那一个月里,还是他同桌偶尔分给他一点核桃仁和腰果。
季澜一笔一笔的帮他算,从每日的吃穿用度到上学用的学费和路费,纸上的数字不能作为一个衡量亲情的标准,但却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他翻出自己这些年的转账记录,看着被父母和弟弟吸走的血,他原本早就可以买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公寓,再买一个代步用的平价轿车,可他还是跟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一样,住着合租的房子,每天忙忙碌碌的挤上最早一班的公交车和最晚一班的地铁。
徐晓就这样平静下来了,虽然不能彻底做到释怀,但他好歹是没去理会哭闹着找上门求情的父母,勉强从一个软乎乎的包子精进化成了硬邦邦的月饼精。
至于季澜就更不可能答应和解私了,陈焕帮他联系了靳氏的法务来走法律途径,他跟在靳寒身边那么多年,尽管也偶尔被人挤兑奚落,但还没有任何人胆子大到敢跟他动手。
年关一过就算是正八经的春天了,天气回暖,积雪消融,季澜在二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把两只猫寄养在了店里,他跟徐晓道别之后往外走,陈焕立刻窜过来替他拉开了车门,一举一动甚是殷切。
他要出一趟国,靳寒的消息一直断断续续,从除夕到元宵节之间没有半点音讯,杜戚唯恐天下不乱的把新情敌的事情汇报过去也没有激起什么反应,直到昨天黎叔才打来了电话,言简意赅的告诉他们靳寒的情况不好,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季澜能亲自来一趟。
机票是头等舱,季澜不喜欢长途飞行,他其实有点恐高,尤其是起飞和落地时那种失重的状态总会让他坐立不安。
兴许是药物的影响,也兴许是晕机晕得太严重,总之季澜迷迷糊糊了一路,空乘几次过来欠身询问他是否需要餐食和酒水都被他拒绝了。
心口堵了一团上不来也下不去的东西,季澜心慌的难受,他下飞机的时候脸色很差,时差和长途飞行的疲倦争先恐后的在他身上叫嚣着存在感。
来机场接得他的是德钦,靳寒身处的疗养中心在山区,两小时的车程里德钦半句话头都没敢提,车里一直弥漫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季澜的预感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两小时后,车辆停在院中,他跟着德钦下车上楼,还没等上到靳寒所在的楼层,他就险些一步踉跄从楼梯上摔下去。
宁静雅致的疗养中心更像是一个中世纪的庄园,可惜再精致华丽的装潢也没有办法掩盖掉那种涉及生死的冰冷,季澜在三楼走廊尽头的病房里看见了靳寒,隔着一层玻璃,他看见靳寒正面色苍白的蜷在窗台的躺椅上,手边的小桌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药瓶。
靳寒瘦得脱相,他蜷在椅子上捂着左胸隐隐战栗,额上有清晰可见的汗珠,那不是一种单纯的备受心理煎熬的状态,季澜看得清楚,靳寒身上有伤,而且是几乎可以要人命的重伤。
一年的光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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