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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将军男后 作者:前山言

    分卷阅读36

    在门房。

    除此之外,楚北渚走过院子与回廊时没看到一点点血迹,这说明所有的人均是在睡梦中毫无知觉地被杀害。

    楚北渚自己在脑中模拟了一下,这六人两两住在一起,若想无声无息杀掉所有人,势必要有两个人配合,否则很难在不惊动另一人的情况下杀掉同屋而住的人。

    府中的三个门均没有破坏的痕迹,再加上房间的门没有上锁,因此杀手一路进来杀人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这回的现场,杀手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因为没有看到尸体,楚北渚也无法判断杀人的手法与杀手使用的武器,但是他注意到了一个痕迹——

    门房的一个仆役床上有一道刀痕。

    ☆、白莲教

    若是官府查案,这道刀痕不一定会引起多大的注意。在杀人的过程中,力气过大砍穿了尸体,加上夏日里使用被褥均十分轻薄,因此很容易在床板上留下痕迹。但楚北渚一看便认出,这是短剑造成的痕迹。

    匕首因为刀刃过短,因此在使用中很少采用劈砍的手法,更多时候是戳刺,因此落在床板上的痕迹应是与刀刃同宽的小刀口。

    楚北渚平时只使用匕首,因此稍有了解的人便会心知这不是楚北渚所为,但同时,这点却不能作为证据证明楚北渚无罪。

    就在楚北渚刚离开门房,再次回到三进,想要到书房探查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轻轻的声音从主卧传来,他瞬间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辨认这个声音,仿佛是木头轻轻摩擦的声音——是门栓转动的声音。

    还有人在府里。

    楚北渚甚至来不及庆幸自己选择的是走窗户,因此才能避开两方人直接撞上。常年面对危险的直觉再次给了他本能反应。他直接跃起,用一手一脚钩住突出一些的屋檐,腰腹用力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贴在房檐的下方,这样一来,就算对方也选择从屋顶上走,也不会看到楚北渚的身影。

    但这个姿势太过耗力,从楚北渚听到对方出了主卧,再到他们走向书房这区区几步路,他手指就已经脱力,腹肌也在微微颤抖。

    幸运的是对方大张旗鼓地走了正门,他们似乎毫无顾忌,从主卧的门出来,推开书房的门就走了进来。

    楚北渚从脚步声中,听出对方有两个人,他在第一个人推门走进书房的瞬间,用力攀上房顶,整个人趴在房顶上。

    这个位置其实稍显危险,府外还有官兵把守,府邸占地不大,一旦有人认真盯着这边看,便可能发现楚北渚的身影。但他知道,这两个人可能是事情的关键。

    屋内两人点起了火折子,一点点光芒在黑暗的室内也尤其明显。楚北渚这时尤其想感谢赵连起的清贫,房顶的瓦片因为陈旧而留有道道缝隙,因此让楚北渚能通过缝隙看到屋内两人的行为。

    借着屋内的光亮,楚北渚看到两人向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楚北渚汗毛耸立,他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否已经被发现了。

    但同时,他也看清了,这两人便是当日在客栈遇见的杀手,当日楚北渚闻见他们满手血腥,想必他们便是灭门案的真正凶手,而那出铁匠铺,便是他们所属组织的据点之一。

    两人在屋内没有任何交流,从书房的一摞公文中翻找了起来,直到找到了一份奏章,将它揣进了怀里,便再不做逗留。

    楚北渚在他们出门前,便又翻了下去,依旧将身体贴在屋檐下方。两人这次依旧是从门离开,随后选择了和楚北渚一样的路,翻出了府外。

    待确认二人走远,楚北渚便进了主卧。

    因为刚刚两人拿走的是一份奏章,楚北渚一眼便看到了主卧床头放的一摞公文,这其中一份奏章因为独特的封皮而尤其明显。

    楚北渚记住奏章摆放的位置,将它轻轻从中抽出来。看到内容的第一眼,楚北渚只觉得刚刚干掉的冷汗又流了出来。奏章中的内容是关于颍州参政灭门案的具体调查结果,这个案子发生之后便由朝廷接手,赵连起和协同飞龙卫共同调查。

    奏章中写明了初步调查的结果,根据尸体上伤口和凶手的残忍程度,此案应是江湖人士所为,且主要嫌疑在臭名昭著的杀手身上。奏章中列举了几个名字,其中就有楚北渚。

    奏章中还写了,经调查,发现颍州参政在任期间贪污受贿,且有索贿行为。颍州多府大商贩均与其有钱权交易,颍州参政以经商许可为由,向他们索取贿赂,并且许诺其在该行业中垄断地位。在这一过程中,颍州参政的行为引起诸多不满,因此其仇家众多,可能存在雇佣杀手的可能性。

    奏章的最后还写着现在正在排查与其有官商勾结的商人,请陛下下旨肃清颍州官场,杜绝这类事情再度发生。

    看到奏章的一瞬间,楚北渚就明白了。今日这二人前来是为了将赵连起原本写好的奏章替换掉,换成如今他看到的这份。而以此推断,这份奏章本来的内容应该就是灭门案的真凶。

    而这样,今夜守卫稀松的原因也已经明了。颍州知府与那伙叛军沆瀣一气,故意在今夜放松守卫,以便对方派人进来毁掉关键性的证据。

    然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事楚北渚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的,那就是赵连起奉旨与飞龙卫共同调查,为何他现在要自己上奏,而飞龙卫那边毫无动静。以及,在巡抚被杀后,知府还是参与进查案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今夜守备减少,缘何飞龙卫是毫不知情还是默许。这些怀疑加起来,似乎颍州飞龙卫卫所也疑点重重。

    楚北渚越想疑问越多——

    颍州参政势必是因为发现了颍州的叛军势力才被害,那么他是否有发现自己的上司也参与其中?

    官商勾结如果是被强安的罪名,那么这样的理由岂不是朝廷一查便会拆穿?

    如果这个罪名是确有其事,一省参政又是如何越过知府给予商人极大的权力?

    既然换掉奏章对他们来说如此容易,又为何时隔这么多天,才想起来要毁灭证据?

    楚北渚现在内心一团乱麻,拿着这份假奏章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一会儿,他担心自己会弄巧成拙,又将这份奏章放回了原位置。

    他同时又在担心自己已经被发现,因此换了一条路离开了。门口的守备依旧很松懈,楚北渚离开得很轻松。

    来时路上,他满心想的是解开这一切,回去时,心中的疑问却比来时多了一倍还有余。

    回到客栈,天色已经渐渐发亮,但客栈中仍旧是一片沉睡,楚北渚悄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里烦乱却是再也无法入眠,他烦躁地揉了揉眼睛,试图给自己增加一丝睡意。

    他的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楚北渚疑惑地看看自己的手指,凑近鼻尖闻了闻。他的嗅觉极其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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