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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将军男后 作者:前山言

    分卷阅读16

    沾湿了枕巾。

    在医馆住了三天后,楚北渚坚持着回了自己住的屋子,离开了将近一个月,屋内的陈设稍落灰尘,任清半扶着他坐在椅子上,白昕主动拿起了扫帚帮着扫床。

    楚北渚看着白昕还撇着一张嘴,忍不住逗他:“小白还在生气啊?”

    任清给了他一个眼刀:“我看你是伤的还不够重,还能说话呢。”

    楚北渚知道白昕在气什么,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份关心,所以每每都是用调侃的方式化解。

    “你……你没骗我。”白昕满脸的不高兴,楚北渚在答应的时间里回来了,所以是没有骗他,但是他却伤得很重,因此白昕仍是不高兴的。

    楚北渚摊了摊手,右手厚厚地缠满绷带:“对,我没骗你。”

    白昕口齿并不伶俐,不知道怎么反驳:“可是!可是你伤得那么重。”白昕一瘪嘴,好像又要哭出来的样子。他个子小小的,因为出生时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因此身体一直很虚弱,较同龄的孩子矮了一截。

    现在白昕委屈地看着他,楚北渚顿时生出一种欺负小孩子的负罪感,他知道,要是真的把白昕欺负哭了,任清也不会放过自己。

    “是我错了,我没有保护好自己。”楚北渚揉了揉白昕的头顶,“现在已经一切都好了,不是吗?

    白昕瘪着嘴点点头,求助地看了看任清,任清抱着白昕坐到他腿上,给他擦了擦流出来两滴的眼泪:“北渚哥哥需要休息,爹爹在这陪陪北渚哥哥,小宝先自己回去行不行?”

    白昕果断地摇了摇头,拉着任清的袖子摇了摇:“我也要陪着北渚哥哥。”

    任清笑了笑,不但没有不耐烦,反而更加温柔道:“小宝乖,你在这北渚哥哥总想着陪你玩,没办法休息好。”

    白昕一看撒娇卖萌行不通,便求助地望向楚北渚,希望楚北渚能开口让他留下。

    但楚北渚看似强势,在任清面前也就是只纸老虎,看任清的样子也是与自己有话要说,因此一脸纠结地说:“恩,要不明天来找北渚姐姐玩?”

    白昕睁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连楚北渚也要赶他走:“哼,你们都对我不好。”说完就气哼哼地冲了出去。

    白昕刚出门,任清的表情就阴沉了下来,楚北渚不常见到他这个样子,因此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索性抢先开口:“这次绝对有问题,盛衡不会平白无故就知道了我进宫,你能帮着查一下吗?”

    “没问题,我给你查,但你别想转移话题,”任清一眼看透他,“手伸出来我看看。”任清拉着脸,脸色阴沉地几乎能滴出水来。

    楚北渚犹豫着将伤手伸了出来,任清一把拉过他的手,一圈圈将纱布解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手掌,伤口边缘微微泛白,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

    任清盯着楚北渚的伤口许久,又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这就是你说的一切都好?”

    楚北渚心虚地收回手,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知道这三年你一直靠吃药撑着,我管不了你。但为什么突然恶化却还瞒着?这次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北渚还是没有说话,任清气急败坏:“你忘了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楚北渚慢慢地抬头,脸上稍有不忍,任清却没有停下:“她把自己凌迟了,割下了自己八十块多肉,还没能马上死,最后是血慢慢流干了才死成。”

    任清越说越激动:“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开始自残了?你别告诉我你没有每天都重新弄裂自己的伤口?”

    楚北渚内心最隐秘的部分猛地被揭开,所有的秘密都被展露在阳光下,他有些无所适从的难堪,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没人比任清更了解他。

    任清是个无比通透和聪慧的人,他看得清每个人的内心,看得清每件事情的真相,楚北渚在他面前没有任何隐藏的余地。

    “是因为盛衡吧?”

    任清大不敬地叫了盛衡的名字,而楚北渚却没有丝毫惊讶,他只是沉默着。

    “你去之前我就很担心,这次会出问题。”任清反而平静了下来,“你只会栽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在他面前你觉得尤其自卑,一边认为自己绝不可能站到他身边,另一边却期待着奇迹的发生。但是不会有奇迹的,楚北渚,你要知道。”

    这回楚北渚震惊地看着任清,因为任清完完整整地说出了他全部的想法:“我当然知道。”

    任清瞪了一眼楚北渚:“你知道你还这样?”

    “可是怎么办呢任清?”楚北渚回看着任清,眼中满是悲伤,“真的好没有道理。”

    楚北渚弯着腰坐着,看上去十分疲惫,他在心里想,可是我就是喜欢他。

    任清转开了自己的视线,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个“没道理”的道理了,因此他现在有再多的经验,再多的话想和楚北渚说,但他却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评论:“你的名字起得不好,早知今日,我当年就该提醒你。”

    楚北渚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这句话暗示了他注定的一生。

    ☆、训练

    任清前脚刚出门,堂主李戴就到了。楚北渚懒得从床上下来,就似没有骨头一般斜靠在床头,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而李戴也不以为意,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过来,开口说:“你回来这几天我始终忙着,才得空来看看。”他的表情十分愧疚。

    楚北渚看着李戴的惺惺作态,尤其觉得反胃,若不是这些年李戴逐渐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嘴脸,恐怕楚北渚现在还要被他感动了。

    楚北渚静静看着他自导自演,不以为意地说:“不管接下来还要干什么,得给我至少一周修养。”

    李戴面色有些不虞:“你也知道,你这次出师不利,这损失……”

    “都已经付了。”楚北渚面无表情打断李戴,“三倍赔偿,不走公中的账,走的我自己的账。”

    “你……”李戴内心一惊,这次刺杀只是定金就付了一万两银子,按照梨雨堂的规矩,任务失败定金按照三倍赔偿,楚北渚自己一下子掏出了三万两银子。他转念一想,从楚北渚接任务以来已经是十年,按照和堂中公账五五分的原则,攒下来的银钱数目肯定不会少,只是没想到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李戴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任清跟我说了你的情况,让你这段时间暂时去走镖。”

    梨雨堂虽然作为一个刺客组织被人熟知,然而培养一名刺客往往要十数年,同时又有七成培养的刺客会在前三次的任务中殒命,因此堂中豢养多年的刺客从不曾超过二十人,少的时候甚至只有五六人。

    而其余仍有四十余人均在从事另一项业务,就是走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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