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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 作者:前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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殃民的大问题。梁敬宗在位期间,大朝会改成了一旬一次,即便这样仍总是称病不早朝,小朝会更是能省则省,折子一律交给司礼监批红,大小事均交给两相九卿定夺。
梁敬宗在位十三年,权臣把持朝政,宦官当权,大梁几乎被祸害得乌烟瘴气。但梁敬宗又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重病时期曾对近臣说过,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生下了盛衡,并将他立为太子。
因此盛衡的登基是被寄予了厚望的。
盛衡十七岁登基,登基第一件事是或杀或免了一批弄权的宦官,这在当时大快人心,甚至有七十多岁的老御史因为过于激动而在朝堂上猝死。
第二件事是提拔了一批年轻且骁勇善战的武将,同时建立起飞龙卫,随后御驾亲征一举收复西南失地,同时建立海防,阻挡倭寇。
第三件事则是清理贪官,两相九卿就落马了一半有余。
这三件事只花费了盛衡十年时间,但是却拯救了大梁至少一百年的命数,如今盛衡在民间威望极高,百姓们遇事不拜神佛只拜皇帝。
盛衡最有心继续开疆辟土,但他也心知此时百姓需要的是和平的环境,少赋税少兵役,但他满腔热血无处发泄,因此盯上了贸贸然闯进皇宫的小老鼠。
柳无意虽然知道盛衡常年不按常理出牌,但也没想到这次竟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他死谏不成,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盛衡后面,在一个黄昏假装闲逛一样来到了御花园。
自从赐死了贵妃,软禁了皇后,盛衡的后宫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两个五年前就被选上来的秀女苦苦撑着场面,因此这御花园平日空旷得很,西回廊更是常年无人问津。
盛衡一路赏着花就“随意”地走到了西回廊,示意开路的宦官噤声后,他远远地看向西回廊内部,在他的视线尽头,一个瘦弱的身影在西回廊的尽头,正弯腰擦拭着廊柱低端。
知道内情的柳无意紧张得手心中都是汗水,飞龙卫专精各种情报,因此楚北渚的名字对他来说是如雷贯耳,他知道就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太监,能在眨眼之间以一百种方式取下你的首级。
柳无意下意识地将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拔剑出鞘,但看盛衡却不以为意,不见丝毫紧张。
就在此时前方的身影动了,他一手扶着腰,另一手撑着廊柱一点点地直起身,可能是蹲的过久,他起身到一半,将头靠在廊柱上就不动了。
“就是他?楚北渚?”盛衡因为离得远,因此看的不甚清楚,他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柳无意。
“回陛下,千真万确,此人就是杀手楚北渚。”
盛衡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吗……感觉像是个在掏茅厕的小可怜儿?”
“咳,咳咳,”崔安海适时地提醒盛衡他的言语不太妥当。
柳无意也被盛衡的形容惊到了,但神奇的是,当他再抬头看去时,楚北渚的身影已经不再可怖,而仿佛真的变成盛衡说的那啥的小可怜儿了。
楚北渚当然不知道盛衡如何编排他,他有积年累月的腰伤,平时尚且会时时犯疼,更何况连着跪在地上擦了三个时辰的廊柱。
盛衡看到的那一幕正是他准备起身时,瞬间觉得腰一动也不能动,仿佛有千万根针刺在腰部的感觉让他痛苦万分,因此只能保持半弯腰的姿势靠在廊柱上,等着慢慢恢复。
“走吧,柳指挥使,”盛衡还是觉得见到楚北渚的第一面十分不像回事:“量他现在有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了,去会会这个第一杀手。”
“陛下出行——回——避——”宦官尖细的嗓音十分有穿透力,楚北渚听见这声音的瞬间竟有些慌,他本以为自己要处心积虑经营一段时间,才能见到盛衡,但没想到盛衡竟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
但同时楚北渚现在毫无准备,以防万一甚至连匕首都没有带在身上,想在飞龙卫层层护卫下接近盛衡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他第一反应竟是想逃。
很快楚北渚就找回了理智,他退到回廊外面的地上,面朝盛衡的方向跪了下去,将头深深地埋下去,并趁此机会飞快地伸了一下腰,缓解了一丝腰痛。
盛衡始终盯着楚北渚,因此也没有错过他伸腰的动作,这下他终于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众人皆不知盛衡在笑什么,因此不敢接茬。而盛衡只觉得刚刚楚北渚伸腰的那一下,让他想起了一位太妃养的猫,那只猫喜欢在太阳下趴着,时不时伸个懒腰,而楚北渚刚才的动作竟和那只猫完全重合了。
楚北渚缩成一团的身影,在地面的影子也是小小一团,赵景祁一路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仿佛真的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经过,但心里已经泛起浪花。
他未免太瘦了吧,看上去也不高,没有存在感,怎么看也不像武艺高强。
而楚北渚不知道盛衡的腹诽,按照规矩,要等皇帝一行人都已走过后,楚北渚才能起身,因此他保持这个姿势跪到了几十号人全部转过回廊的转角,直到身影再也看不见。
楚北渚尚未起身,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顺便弯下腰扶了他一下。楚北渚下意识想躲,但很快克制住了,他看到衣摆时瞬间认出来了这是崔安海。
楚北渚心下已经有些发慌,同为宦官身份,但他与楚北渚之间差的远不止天上和地下,现下崔安海竟然找上了他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宦官,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崔安海在宫中沉沉浮浮多年,前朝大宦官把权时他都能在夹缝中自如生存,更何况在盛衡登基,他又被提拔为内宫总管之后,在旁人的眼中,他就是个微微发福一脸慈祥的老人,但管理这万千的宦官和宫女却也丝毫不差。
被拉进盛衡的这幕戏里,还被强行地安排了一个角色的崔安海正在楚北渚面前努力表演。
他此时表情严肃,收起了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你叫什么?”
楚北渚回忆着身份文牒上的名字:“奴才谢重肆。”
崔安海点点头:“这个名字不太吉利,明儿去司礼监改了吧。”
楚北渚不知道崔安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随便接话,只能诺诺称是。
“你现下所属直殿监,可是这样?”
楚北渚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宦官,知道自己应该努力演出唯唯诺诺的样子,但是他又何曾有过这样的经验,想瞒过崔安海这样的老狐狸几乎比登天还难。
因此崔安海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人与宫中底层的小宦官不一样,宦官们的腰是常年弯着的,头也是低着的,而眼前这人腰虽然微弯,但脊背仍是直立,双眼俯视地面,头却仍是抬着。
若是没有盛衡的交代,就算有这些不同,崔安海也只会认为是这人礼数没有学到位,而决不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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