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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被恋爱挟持理智的常先生 作者:淘汰基因携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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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东西,对于维持一个家庭而言,也是举足轻重。”
常周凑上问:“什么?”
俞扬低声道:“当然是床单。”
常周抽出手指,将他的下巴推远,鄙夷道:“那我们更不合适。你在这件事情上如此老道,我少不得要——”
“吃亏”二字被俞扬截断,“我哪里老道?在你之前我从没和男人交往过。”他信心十足地证明自己在同性之道上的青涩。
常周不屑哼道:“我要是你,在这种时候就会选择坦诚。”
俞扬叫屈道:“我像是会对这种事情遮遮掩掩的人吗?是不是听谁胡说了?”
“你没必要隐瞒过去,”他说着宽容的话,脸却已经自作主张地垮塌下去,心里的妒忌擅自发酵,他偷偷觑了他一眼,口中平淡道,“没有人胡说。上次我替董升升去你卧室拿文件,你床上有一张照片,照片里你在亲吻一个男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把这样的照片放在床上有何意图,”看来已经揣测过了,仅用言语维护着必要的心胸宽广,“但我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而——而——”
俞扬惊骇地收了笑意,嫌恶道:“我什么时候把照片放床上了?”他急于撇清,但又不知该如何把背后那样荒唐的事情向人去讲,只得反复强调照片里分明是对方亲的他,并一口咬定自己和照片里的男人不是那种关系。
常周探究地望着他,半晌,把头继续埋进碗里,闷声道:“我不在乎。”
俞扬头疼地笑,“这么欲盖弥彰?”言毕被他晦涩地看了一眼,惊觉此言在他眼中,用来形容自己恐怕比较合适,遂闭上嘴,绞尽脑汁要把此事含混过去。可常先生不愿和他计较,气氛便很快缓和,俞扬拿他没有办法,许久,想起最初的话题,缓缓道:“一个家庭要连结在一起,靠的不是账单,也不是床单,而是共识。也许大多数家庭都以金钱和性|爱为共识。但我们却不必如此。”常周抬头,眼里尽是迷惘,俞扬以温柔的目光耐心地引导,“我们,以逻辑和爱。”
过几日,常周开始反思那天是怎么受了他的蛊惑,去相信如此违背理性的歪理——事实证明,金钱和性|爱可以水乳交融,而逻辑和爱,根本不能融洽共存!且不论“爱”这东西存不存在,但凡他对俞先生多“爱”一点,他的逻辑就要被多蚕食一分。俞先生根本是个花妖狐魅、红颜祸水,否则他是怎么被从研究院骗来替他给贺家两个孩子开家长会的呢?贺吟川那小魔王从棒球场上跑下来,见来人是他,泫然欲泣,苦笑问:“常周,怎么是你呀,我小舅舅呢?”
常周起初以为他是失望,恳切开解说俞先生如何不便。等到了班级里,他曲着腿坐在初中生逼仄的桌椅间,听讲台上的男教师分析本学期本班同学的学习情况,“……所有科目的分数中,标准差最大的是物理。经过我们讨论分析,这个结果要归功于一位同学,在本学期的大小十余次考试中,他的物理从未及格过,其中最低分数,竟低至26分,这里,我们不点出名字,请这位同学的家长自行教育……”说着,那眼神已幽幽飘了过来,常周不寒而栗,转眼一看,贺小朋友绞着手难为情地站在一旁,脸上悲从中来,他才醒悟他为什么不愿意自己来。他忍着匪夷所思的情绪拍了拍贺吟川的手,言不由衷道:“物理26分——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你的天分都在其他方面。”贺吟川噙着屈辱的泪的眼一亮,“真的?”常先生看一眼传到手边的全线飘红的成绩单,恨自己鬼迷心窍,要代俞先生受此煎熬。
相较于贺吟川,贺惜安的成绩与之有云泥之别,同是宣传栏的常客,弟弟的名字常白纸黑字地见于通报栏,哥哥的名字常红底黄字地见于光荣榜。开完高三年级家长会议,常先生被家长团团围住,被迫探讨了半小时的教育心德。好容易以道听途说来的育儿理论应付过去,又被贺惜安叫去和老师谈话。办公室外,贺惜安竭力维护着颜面,“学长,我有个很重要东西被老师收走了,你能不能去帮我要回来?”常先生不明就里,懵懵懂懂去要东西,女班主任将桌子上小巧的鸟笼递给他,微有不悦道:“希望你和孩子好好沟通,家里有人过敏,不允许养宠物,也不能养在学校里呀!”过敏的家长因飞腾的木屑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低头一看,才发现怀中的鸟笼里,瑟缩在角落的,俨然是一只还未腿毛的小雏鸡。
两兄弟害怕父母苛责,跟着常周回了东郊。贺吟川好了伤疤忘了疼,因养小鸡一事讥讽了兄长一路,回到老宅见到小舅舅,还大肆嘲弄说“哥哥做事从来于礼有据,养小鸡是因为‘鸡有五德’,能从它身上学到‘文、武、勇、仁、信’”,贺惜安从不和他一般见识,径自回到客房为宠物洗澡、烘干毛发。晚上,兄弟二人在沙发上铺开长毛巾,让小鸡仔在上面颤巍巍地走,两人皆观察入神。俞先生躲在吧台后神经过敏般吼道:“你们再不把它弄走,我就叫人把你们弄走!”
贺吟川早为它脆弱的姿态折服,回头喊道:“小舅舅!你过来看呀,它一点也不可怕!”
俞扬宁死不从,“谁怕它?我是不喜欢鸟类!”又对身边同样受难的常先生道,“你说我身边的人为什么都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家禽能当宠物养吗?啊?”
他几近瑟瑟发抖的模样让常周愉悦地放松了防备,开玩笑说:“以后我们养宠物,恐怕只能养蜥蜴、乌龟一类的动物,它们没有喙,还适合养在无菌舱里。”
俞扬感慨他总算对“以后”有了正面的假设,低声道:“那还不如干脆养个孩子。”
“孩子不行,”常周想了想,滴水不漏道,“不,宠物也不行。如果养出感情,分手了会很难处理。”
俞扬备受打击,“我们究竟为什么会分手?”
常周摇头准备离开,“你不能否认概率的存在。”
12月底,湿气冷气裹挟而下,连续三天的阴雨后,助理们纷纷以感冒为由要求提前休假。只剩俞先生精神抖擞,像台不竭的机器,独自完成了几项年末的收尾工作。一日,从邻市的慈善场合回来,俞扬敏锐地察觉到车过了东郊,在往市中心开。小徐担忧老板会想方设法报警,故而提前叛变了众人的绑架计划,主动坦诚说,董助理和何助理为他准备了惊喜。俞扬恍然大悟道:“我的生日是不是到了?”
俞扬犹记得那群人贺过“生日快乐”,就伸手索要圣诞礼物的忝颜无耻的嘴脸,忙让司机先去一趟商场——有一回他被强拉去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来不及准备礼物,第二日小道新闻的标题便是“垂虹资本老板疑欠薪,生日宴受要挟逐个转账”。他那听风便是雨的叔父当晚即从会稽打来电话谆谆教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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